第438章 雨夜涅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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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番市的梅雨季節提前到來,密集的雨簾將鍾樓裹成朦朧的剪影。秦明站在法醫中心的落地窗前,看著懷表表麵的水母紋路在閃電中明滅——這是母親留給他的“燈塔信號”,每當x組織靠近,紋路就會發出微光。
    “秦科長,新案子。”陳詩羽抱著防水檔案袋闖入,雨水順著發梢滴落,“市郊水庫發現三具浮屍,死因都是心髒驟停,但……”她拉開拉鏈,三張現場照片滑出,死者胸前的皮膚下竟透出半透明的蝶形紋路,“屍僵程度異常,像是被某種生物酶快速僵化,和‘涅盤計劃’的實驗記錄完全吻合。”
    大寶的聲音從解剖室傳來,帶著壓抑的顫抖:“他們的心肌細胞裏嵌著納米級水母觸須,和小蝶發卡裏的基因序列同源!”他舉起培養皿,淡藍色的細胞在紫外線燈下舒展收縮,宛如活著的微型水母,“x組織在融合蝴蝶蘭與燈塔水母的基因,創造能自主修複的‘永生心肌’。”
    林濤的戰術靴在走廊踩出積水,手中的物證袋裏裝著從死者指甲縫提取的藍色粉末:“化驗結果出來了,是改良版蛹化劑的載體,成分裏含有龍番市地下水的礦物質——他們在利用本地基因環境重構繭房。”他調出水庫監控,暴雨夜的畫麵裏,有個戴兜帽的身影推著行李箱走向堤壩,箱角的蛇形徽記在閃電中一閃而過。
    “是第50號實驗體。”林小蝶突然出現在門口,頸側的水母紋路比往日明亮三倍,“我夢見蝴蝶在雨水中溶解,然後重新凝結成……”她指向解剖台上的死者,“和他們胸前的紋路一模一樣的圖案。”
    秦明的懷表突然劇烈震動,表蓋內側浮現出父親的新留言:“梅雨季節的地下水會激活涅盤核心,去汙水處理廠找1998年的排水圖紙”。他想起母親日誌裏的片段,燈塔水母基因在富含鐵錳離子的水中活性最強,而龍番市老城區的地下水管道,正是用當年燈塔拆卸的鋼材鋪設。
    “小蝶,你留在這裏分析基因融合模式。”秦明抓起防水外套,“林濤,聯係水務局關閉老城區閘門;詩羽,查1998年汙水處理廠的改建圖紙,重點看生物過濾池的位置。”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林小蝶發卡上,“如果我兩小時內沒回來,就用發卡啟動鍾樓的電磁脈衝——那是父親留的最後一道防線。”
    汙水處理廠的鐵鏽味混著雨水鑽進防毒麵具,秦明的手電筒光束掃過坍塌的生物過濾池,池底的瓷磚上用熒光粉畫著巨大的雙螺旋,中央跪著具風幹的屍體,雙手捧著個金屬盒,盒蓋上刻著“涅盤核心”。
    “是林浩的克隆體。”秦明認出屍體左腕的蛇形刺青,與峰會假林浩的完全一致,“他用自己的死亡給x組織的核心裝置設了陷阱。”金屬盒打開的瞬間,無數藍色光點騰空而起,在雨幕中組成x組織的全球據點圖,每個紅點都在閃爍“涅盤就緒”。
    對講機突然傳來陳詩羽的尖叫:“秦科長!全市地下水監測係統報警,改良版蛹化劑已滲入七個老社區,那些新生兒的腳腕胎記……正在發光!”她的聲音被電流扭曲,“還有,法醫中心的監控拍到了……拍到了第50號實驗體!”
    秦明轉身時,兜帽身影已站在過濾池入口,雨水順著帽簷滴落,露出與秦明完全相同的麵容,隻是左眼下方有條三厘米長的疤痕——那是母親日記裏提到的“涅盤標記”。
    “初次見麵,哥哥。”實驗體的聲音帶著機械合成的沙啞,他掀開兜帽,頸側的印記是蝴蝶蘭與水母的完美共生體,“我是第50號,x組織的終極宿主。我們的父親在你體內埋了基因鎖,而我——”他指向池底的雙螺旋,“是打開繭房的鑰匙。”
    暴雨突然轉急,汙水處理廠的天花板開始漏水,鐵鏽混著雨水滴在實驗體身上,其皮膚表麵竟浮現出半透明的鱗甲,與初代共生體如出一轍。秦明握緊懷表,水母紋路的光芒與對方的熒光產生排斥,池底的金屬盒突然爆炸,據點圖的紅點接連熄滅。
    “沒用的。”實驗體逼近,指尖長出蝶形利刃,“涅盤核心早已融入城市基因,就像這些——”他指向窗外,遠處居民樓的燈光下,無數人影正朝著鍾樓方向蠕動,頸側的印記連成藍色光帶,“他們都是繭房的一部分,包括你的妹妹。”
    對講機裏傳來林小蝶的驚呼,背景是法醫中心的警報聲:“哥!實驗體的基因信號在幹擾發卡,我的水母紋路……在變成蝴蝶蘭!”秦明的心猛地揪緊,想起母親日誌的最後一頁:“若燈塔水母基因被汙染,立即用銅鍾的鏽跡激活備用程序”。
    他突然轉身,用懷表敲擊過濾池的燈塔鋼材,鐵鏽混著雨水濺在實驗體身上。奇跡發生了——對方的鱗甲開始剝落,露出底下與秦明相同的皮膚,頸側的印記也退化為單純的蝴蝶蘭圖案。
    “你父親在鋼材裏埋了鏽菌基因!”實驗體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手臂,“這種能分解金屬的細菌,會殺死所有人工合成的基因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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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明趁機衝向中央控製台,輸入燈塔坐標作為密碼。汙水處理廠的排水係統突然倒轉,富含鏽菌的地下水逆流回管網,所有宿主的印記開始崩解。實驗體發出尖銳的嘯叫,身體逐漸透明,最終化作無數藍色光點,融入暴雨之中。
    當秦明趕回法醫中心時,林小蝶正蜷縮在標本室,發卡的水母紋路已恢複如初。她舉起張從實驗體身上找到的紙條,上麵用母親的筆跡寫著:“第50號的弱點在心髒,那裏藏著你父親的懷表碎片”——與實驗體殘骸中心髒位置的銀色碎片完全吻合。
    淩晨三點,暴雨漸歇。秦明站在鍾樓頂端,看著懷表指針與銅鍾陰影重合,城市的燈光次第亮起。陳詩羽發來消息,所有新生兒的胎記已消失,x組織的全球據點再次斷電,這次留下的不是熒光字,而是段加密視頻:
    畫麵中,x組織的最高首領摘下蛇形麵具,露出與秦明父親相似卻更蒼老的麵容:“秦朗,你用鏽菌基因毀了涅盤計劃,但你別忘了——”他指向身後的培養艙,裏麵漂浮著第51號實驗體,頸側的印記是從未見過的雙生蝶形,“基因的戰爭,永遠沒有終章。”
    懷表在掌心發燙,秦明摸向表蓋內側,父親的最後留言終於顯形:“孩子,當你讀到這些,我和媽媽已化作你基因裏的光。記住,法醫的解剖刀不僅能切開真相,更能守護生命最初的模樣”。
    雨停了,第一顆晨星從鍾樓尖頂升起。秦明知道,x組織的“涅盤計劃”隻是序曲,真正的基因迷局,仍在黑暗中等待破繭。但此刻,他看著法醫中心樓下的萬家燈火,看著林小蝶在實驗室裏專注的側臉,突然明白:所謂的“繭房”,從來困不住那些願意在雨夜中尋找光明的人。
    而在深海的x組織基地,第51號實驗體緩緩睜開眼睛,瞳孔裏倒映著龍番市的黎明。它頸側的雙生蝶印記,正隨著第一縷陽光,輕輕顫動——那是基因與人性的博弈,也是屬於法醫秦明的下一個謎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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