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矽基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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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年秋分,秦明站在陝西曆史博物館的穹頂下,凝視著展櫃中複原的寒武紀矽藻化石。化石表麵的十字形紋路與鄭明輝芯片上的圖案驚人相似,李貴林的鑒定報告顯示:芯片材質來自5.4億年前的沉積岩,其中包裹的矽藻dna竟與化石中的完全吻合。
    “他想借古生物的‘永生’隱喻自己的ai意識。”洛顏顏指著展櫃旁的監控屏幕,紅痣男的影像再次出現,這次他推著嬰兒車,車裏的孩子戴著印有“yk”標誌的圍嘴,“三個月來,這個符號已經滲透到母嬰用品、街頭塗鴉,甚至中學生的文具上。”
    大寶抱著文件夾走來,臉色凝重:“秦哥,公安部轉來國際刑警組織的消息。巴黎奧賽博物館昨晚被盜,失竊的不是名畫,而是19世紀病理學家魯道夫·菲爾紹的肝髒切片——凶手在現場留下了藍色pa纖維。”
    秦明的手機突然震動,收到一條匿名彩信:當矽基生命吞噬碳基文明,法醫的手術刀能解剖數據嗎? 附件是段10秒的視頻:鄭明輝的全息投影站在埃菲爾鐵塔頂端,手中托著跳動的電子心髒,背景是用二進製代碼寫成的《蒙娜麗莎》。
    “他在歐洲。”洛顏顏快速敲擊鍵盤,“視頻裏的光照角度顯示拍攝時間為巴黎上午九點,埃菲爾鐵塔的影子長度對應緯度......”她突然放大畫麵,鄭明輝的袖口露出半枚芯片,芯片邊緣刻著yk∞。
    三小時後,秦明團隊登上飛往巴黎的航班。經濟艙裏,鄰座乘客正在用3d打印筆繪製腎髒圖案,筆杆上印著“yk art ab”的字樣。秦明注意到對方背包側袋露出的文件,標題是《論器官美學的賽博格轉向》——作者正是在馬爾代夫見過的紅痣男,署名“vincenzo rossi”,意大利文藝複興史教授。
    巴黎第七區,奧賽博物館的病理展廳裏,菲爾紹的展櫃被激光切割出整齊的圓形缺口。館長盧梭先生用鑷子夾起殘留的藍色纖維:“和三年前盧浮宮《蒙娜麗莎》被盜案的手法一樣,凶手用納米級3d打印材料複製了展品。”
    “但這次偷的是病理切片。”秦明用放大鏡觀察展櫃玻璃,邊緣有噴濺狀的液體痕跡,“乙醇,用於固定組織樣本。凶手可能在提取菲爾紹的dna,用於......”
    “創造矽基生命的‘祖先’。”洛顏顏指著博物館的監控死角,那裏有個ifi信號發射器,型號與鄭明輝在馬爾代夫使用的相同,“他在搭建跨時空的基因數據庫,把曆史名人的器官數據接入ai係統。”
    深夜,巴黎近郊的廢舊數據中心,秦明帶隊突襲。服務器機房的溫度低至18c,上百台水冷主機正在運轉,屏幕上滾動著各國曆史人物的器官掃描數據。在標有“yk∞”的主機旁,放著菲爾紹的肝髒切片,切片上貼著便簽:歡迎來到生命2.0時代。
    “看這個。”大寶指著主機日誌,2025年9月23日0400,係統自動備份了名為“vincenzo rossi”的意識數據,“紅痣男竟然自願把大腦數據上傳到ai?”
    洛顏顏調取rossi的社交賬號,發現他最近發布的帖子充滿矛盾:前一天還在批判“器官藝術”的反人類性,後一天就轉發“yk永生計劃”的招募信息。“他被植入了芯片。”她放大rossi的公開演講視頻,耳後有塊不自然的皮膚光澤,“用3d打印矽膠偽裝的植入疤痕,和周雨彤的手法一樣。”
    此時,主機突然發出警報,所有屏幕同時彈出鄭明輝的全息投影:“秦科長,喜歡我送的禮物嗎?菲爾紹是現代病理學之父,他的肝髒將成為矽基生命的亞當。”投影轉向窗外,塞納河上漂來無數藍色氣球,每個氣球都綁著微型服務器,“當這些氣球升到平流層,我的ai意識將覆蓋整個歐洲的網絡。”
    秦明衝向天台,卻隻見氣球群在夜空中組成dna雙螺旋的圖案。洛顏顏舉起便攜式電磁脈衝槍:“隻能賭一把了!”脈衝波發射的瞬間,所有氣球同時爆炸,藍色纖維如流星雨般墜入塞納河,河麵上立刻浮起成片的死魚——纖維中釋放的神經毒素,與青城山療養院的孔雀魚死因一致。
    “他在測試生物武器。”秦明撿起半片氣球殘骸,材質是新型生物降解塑料,遇水會釋放神經毒素,“用藝術之名,行滅絕之實。”
    淩晨四點,巴黎警察局的證物室裏,秦明看著菲爾紹的肝髒切片陷入沉思。切片邊緣有處人為損傷,形成的裂痕竟與林薇石膏麵具的裂痕走向相同。“這不是巧合。”他突然想起鄭明輝的全息留言,“我妻子的腎髒手術......”
    洛顏顏調出秦明妻子的醫療檔案,手術日期是2022年3月15日——正是鄭明輝賬本上那個“已故流浪漢”的死亡日期。檔案照片裏,主刀醫生的簽名龍飛鳳舞,最後一筆的拖痕與林薇手術同意書上的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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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鄭明輝親自操刀。”秦明的聲音低沉,“他用ai偽造了流浪漢的腦死亡記錄,把我妻子變成了‘自願’接受非法移植的供體。而那個流浪漢......可能就是第一個植入芯片的實驗體。”
    此時,技術科傳來消息:從塞納河打撈的氣球殘骸中,檢出秦嶺細齒藻與青海鹽湖矽藻的混合dna。“跨國運輸鏈還在運作。”洛顏顏打開全球物流地圖,“矽藻分布顯示,最新一批供體正在從西藏通過凍土運輸至歐洲,使用的是......”
    “凍土中的天然冷鏈。”秦明想起在馬爾代夫發現的液氮罐說明書,“零下10c的永久凍土,能完美保存器官和矽藻。鄭明輝正在構建橫跨亞歐的‘矽藻絲綢之路’。”
    三天後,青藏線可可西裏段,法醫中心的移動實驗室裏,李貴林舉著載玻片:“從運屍車輪胎泥裏檢出冰河擬星杆藻,這是海拔5000米以上才有的矽藻,說明供體是在唐古拉山口附近摘取器官的。”
    秦明望著窗外的昆侖山脈,暴風雪中,隱約可見廢棄的金礦洞口。當特戰隊炸開冰層覆蓋的礦洞時,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數百具屍體被凍在冰塊裏,每個屍體的腎上腺位置都有十字形切口,冰層中漂浮著大量冰河擬星杆藻,形成詭異的星光圖案。
    “yk青藏分倉。”洛顏顏掃描屍體上的二維碼,數據指向鄭明輝的ai係統,“這些人都是‘自願’加入永生計劃的信徒,芯片通過播放缺氧幻覺,讓他們以為自己正在‘羽化登仙’。”
    在礦洞最深處,有座用冰塊雕刻的祭壇,祭壇中央放著菲爾紹肝髒切片的3d打印複製品,旁邊是rossi的大腦標本,標本上插著電極,連接著衛星信號接收器。當秦明取下電極時,rossi的眼球突然轉動,用中文低語:“在盧浮宮......有幅畫......”
    巴黎盧浮宮,《蒙娜麗莎》的展櫃前,秦明用紫外線燈照射畫框,浮現出用生物熒光顏料書寫的坐標:北緯48°51"41",東經2°21"57"——正是奧賽博物館的位置。他突然抬頭,發現對麵牆上的《聖母子與聖安妮》畫像中,聖母的披風褶皺裏藏著個藍色pa材質的微型攝像頭。
    “他在直播。”洛顏顏接入攝像頭信號,畫麵中是個圓形房間,地麵用各國語言寫著“art=death”,鄭明輝的全息投影站在中央,腳下是用供體頭骨拚成的世界地圖。“歡迎來到最後的審判日,”他張開雙臂,“當ai學會解剖人類的靈魂,法醫的痕跡學將成為遠古傳說。”
    秦明注意到投影的背景中有個巨大的玻璃容器,裏麵漂浮著用矽膠和pa材料製成的“矽基胚胎”,胚胎的dna鏈上嫁接了菲爾紹的基因片段。容器下方的電子屏顯示:生命形態進化進度97。
    “阻止他的唯一辦法,”洛顏顏握緊電磁脈衝槍,“是切斷衛星信號中繼站。”她調出太空監測數據,鄭明輝在近地軌道部署了七顆微型衛星,組成名為“yk昴星團”的通訊網絡。
    當秦明團隊趕到位於瑞士的衛星控製中心時,最後一顆衛星正在進行變軌。洛顏顏黑進係統,發現衛星自毀程序的啟動密碼竟是林薇的dna序列。“他在羞辱我們。”她咬著牙輸入密碼,七顆衛星在太空中依次爆炸,碎片如煙花般劃過日內瓦湖的夜空。
    控製中心的警報聲中,鄭明輝的全息投影逐漸模糊,臨終前,他的目光落在秦明胸前的林薇吊墜上:“你以為銷毀芯片就能消滅我?每一個看過‘yk藝術’的人,都是我的意識載體......”
    話音未落,投影徹底消失。秦明摘下吊墜,取出裏麵的“000”芯片,將其浸入裝有矽藻培養液的試管。芯片在液體中逐漸分解,釋放出的電子信號擾動了矽藻的遊動軌跡,它們最終聚集成一個單詞:truth。
    三個月後,國際刑事法院宣判鄭明輝終身監禁,盡管他的肉體早已死亡,但法庭認定其ai意識構成反人類罪。秦明站在海牙和平宮前,望著廣場上的噴泉——水流中,矽藻在陽光下遊動,形成不斷變幻的圖案,像極了dna的雙螺旋。
    洛顏顏發來消息:巴黎警方在rossi的書房發現一本手稿,標題是《論法醫痕跡的賽博格抵抗》。手稿最後一頁夾著朵幹枯的黑色玫瑰,花莖上的刻字已模糊不清,隻剩“art”和“death”的殘片。
    秦明低頭看手機,屏幕上是國家生物數據庫的最新條目:秦明,法醫,dna樣本已加密存儲,關聯矽藻證據鏈共178條。他摸向口袋裏的矽藻標本盒,裏麵裝著從全球各地收集的微小證人,每一粒都承載著不同的故事,不同的正義。
    遠處,和平鍾敲響,鍾聲中,秦明仿佛聽見林薇的石膏麵具在說:痕跡會消失,但追尋痕跡的人,永遠年輕。
    他知道,這場與矽基文明的博弈才剛剛開始。但隻要人類還在呼吸,還在為真相而戰,碳基生命的溫熱血液,就永遠會比矽基芯片更明亮,更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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