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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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扶楹小手一探,伸去了他的懷裏。
習武之人的腰腹格外緊實,一塊一塊明顯的腹肌燙的她手心發熱。
往下。
探進去。
裴舟霧卻在此時如夢中驚醒一般退了開,抓住她那隻亂來的手。
而他這一退,柳扶楹身前的肚兜便完全掉入了水中。
這一回,裴舟霧沒有躲避。
許是極度的震驚衝昏了他的頭腦,這才讓他忘了反應。
柳扶楹袒露在月下沾著水珠的……
“你……”柳扶楹近了他一步,怯生生的看著他問:“你不要我?”
裴舟霧閃動長睫,呼吸急促將她抱進了懷裏。
“不可以。”他深吸道。
這個擁抱沒有任何欲望,隻有從心的憐惜。
“阿螢,不可以。”他抱的很輕,聲音也很輕還帶著些悔恨歉意,“這種事情不可以亂來,我們並非夫妻,我方才……已然很是不當,我這麽做是對你的不敬重將你看輕了,對不起,阿螢,對不起。”
他懊惱自己昏了頭,方才險些沒有把持住。
柳扶楹卻是滿心無奈。
原來,這就正人君子的麻煩之處?
他……他怎麽忍得住的?
他身體的反應明明都已經非常明顯了!
裴舟霧拾起飄在水麵的肚兜,抬眼錯開視線的將它穿回到柳扶楹的身上,仔細的係好上下兩條帶子,而後彎腰俯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白皙的雙腿現於水下,他並未意避開視線卻也沒有盯著瞧。
隻是與她方才那兒……相比,這都算不得什麽了。
到了岸邊後,他再輕輕將她放下,待她站穩又轉身去將她換洗的幹淨衣裳拿過來向後遞給她。
柳扶楹心裏煩悶,一言不發接過衣服。
她答應了沈老夫人一個月後就回去的,她沒有那麽長久的時間與他耗。
濕衣全都褪去,換上幹淨的衣服後,她抬腳便往前去。
方才說崴了腳腳疼,這回肯定還是要再裝一裝的,隻是那寧願一瘸一拐忍著疼的架勢讓裴舟霧以為她生氣了。
擔心她又覺得是他嫌棄他,所以才不肯要她。
“阿螢。”
裴舟霧追上她,卻被她揮開試圖攙扶的手。
“對不起,我其實……”
“沒關係,你不用解釋。”柳扶楹頭也不回。
裴舟霧更加確定她在生氣,再伸了手去要接她抱著的濕衣服,她還是避開。
“我休息一會等腳好點了再去洗衣服,不用你管。”
她走的快,裴舟霧好怕她會跌倒。
幾個快步上前去,俯身便將她抱了起來。
“不用你管,你既然……”
“我就知道你一定又誤會了。”裴舟霧抱的緊,任她掙紮也無用,“你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若稀裏糊塗的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與我……那算什麽,我把你當什麽,我又成什麽了?”
“好,是我輕浮,是我自輕自賤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裴舟霧停了停。
望著懷裏那雙噙著淚花的眼睛,他歎過氣放柔了語氣。
“阿螢,你又不是故意的,是那條蛇嚇到了你才有了那樣的事,你何苦這樣說自己。若有錯,那也是我的錯,我沒有克製住自己,是我不好。”
“……”
柳扶楹沉默下去。
他還真是……人品端方。
日後若是有一天發現這一切其實都是她設的計,也不知他會怎麽樣。
進了屋,裴舟霧將她放下坐到床上。
隨即,接過她手裏的衣服。
“你歇著吧,我去幫你洗衣服,我今晚住前屋。”他帶上臉盆離開時,還替她關上了門。
意思是,他洗完衣服就直接去前屋不再進這屋了。
柳扶楹靜坐了許久,愁著下一步。
或許也沒其他法子了,他既然無法衝破禮教的枷鎖,那便隻能成婚。
盡快成婚,盡快辦事。
……
潭邊。
裴舟霧立於水麵之前,裏頭的倒影映出他神情複雜的臉。
方才發生之事,每一瞬每一息都在他的腦海來回重複的流轉不停,越是提醒自己不要去想,念頭卻越是深。
他真的不想要她嗎?
怎麽會不想要。
隻是這般名不正言不順,太委屈她,如此心心念念放在心尖的人,他舍不得傷害她。
想罷,正要蹲身下去……
餘光無意一瞥,竟又看見沙石灘上爬來一條蛇。
他起了疑惑,今日是怎麽回事?
以往即便有蛇也不會這般忽而來個兩條,若是往臥房去,豈不是又要讓她受驚嚇。
他雖疑惑,卻並未往深處去想。
隻當是個偶然,或許之前也有過這種情況,隻是一慣待在屋中或是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蛇類怕人不敢往那裏去所以不曾被他發現。
他撿起石塊往蛇身上扔,不重不輕隻將它嚇跑。
天氣越發的熱了,夜間出來活動的蛇蟲也越發的多,以後得更加小心些,千萬別傷了月螢。
……
夜深人定時分,柳扶楹躺在床上仍沒睡著。
既然毫無睡意,索性下床去。
悄悄出了門又偷偷摸摸的往前屋去,這是她第一回去往前屋方向。
探出腦袋瞧了許久,遠處的柵欄外聳立著多個營帳,隱約還看到了守夜的人影。好在前屋的門並不正對柵欄,側開的門又有竹樹做掩護,柳扶楹開了門便溜了進去。
屋裏沒有燈火,不過月色很亮,照進窗子勉強也能看清個大概。
正屋分了左右兩個空間,左邊果然就是廚灶。
右邊隔開的空間像是個小書房,雖簡陋但也在桌上擺了筆墨紙硯。
再往裏,有一張隻夠半人側身才能躺下的竹榻。
裴舟霧就睡在上麵。
那麽小的竹榻翻身都不行,著實難為他。
柳扶楹躡手躡腳的走近在榻前蹲下,裏頭黑,不能將裴舟霧的臉看的真切,隻聽見他呼吸均勻的聲音。
她抱膝蹲了許久,心裏想著什麽時候才能真的讓她得償所願。
“還沒看夠?”裴舟霧突然出聲。
柳扶楹雖也受了驚,但亦是早就猜想過他並沒有真的睡著。
他那樣的端方君子,先前和她發生了那樣的事,怎麽可能會心安理得的睡大覺去,她一個心懷不軌之人尚且還睡不著呢。
“屋裏這麽黑,我根本都看不到。”
裴舟霧仍維持他那個側躺的姿勢,雙眼也是緊閉。
“外頭那麽多守衛,你就不怕?”他嚇唬似的問。
柳扶楹不回,隻答非所問又說:“我從前聽說過一些你的傳聞,說你不近女色,有脫了衣服的女子躺你床上,你都不為所動,說你……”
“說你那個不行。”
“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