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新婚夜,扒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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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個樣子,明晚可怎麽辦呀?”
    說了不再笑話,可柳扶楹還是忍不住又取笑了裴舟霧一句。
    他卻疑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明晚如何?”
    柳扶楹笑的甜膩,壞壞道:“明晚是洞房花燭夜呀,今日就這般慌張,明日可怎麽辦?”
    “蘇月螢。”
    他喊了她的全名,卻也並非真的生氣。
    “你如今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以前戰戰兢兢話都不敢說大聲的人仿佛都不是你。”
    “這都要成婚了,我怕什麽。”柳扶楹拉住他的衣袖,調笑再道:“不過,如果你比較喜歡我之前的樣子,我也可以再變成那樣。”
    說罷,她清了清嗓子做著嬌滴滴的模樣。
    “國舅爺,我錯了,我不該這樣說您的,都是我的錯,求您不要生氣好不好?”
    “好不好嘛,我真的知道錯了。”
    “隻要你不要生我的氣,要我怎樣都可以。”
    “……”
    “好了。”裴舟霧被她逗笑,扯住她拽著他衣袖撒嬌的手,“不鬧了,夜很深了,該去休息了。”
    “好。”
    柳扶楹聽話的鬆了手,拋去調笑也認真了起來。
    “我知道如果我睡在這裏會有很大的風險被發現,所以我就不跟你爭了,可你到底傷的重需要更好的休息,所以我方才的話也可以不作數,你跟我回後麵的臥房,我們一起睡。”
    一起睡三個字,被她染上許多曖昧之氣。
    “……”
    裴舟霧回了頭,回到竹榻上坐下。
    “既是定好了的,那就按說好的來,你急什麽。”他道。
    哪裏是柳扶楹著急,分明是他自己害羞才是。
    他這般純情的樣子,柳扶楹著實是喜愛。
    “好好好,都聽你的。”她朝他近身,微微彎腰湊上前去。
    稍稍摸索後尋到了他臉頰的位置,接著在他臉上落下一吻。
    “那我回去了。”
    起身後,她就轉了頭往門口方向去。
    直至房門已經被合上許久,裴舟霧卻仍靜坐在榻上不動,垂落在膝上的鐵鏈還是那樣沉重,可他的心卻從未像此刻般鬆快。
    他摸著冰冷的鐵鏈,唇邊綻放出笑意。
    柳扶楹說過一句話,如果結局是遇上他,那過往再苦都是值得。
    眼下這話,同樣讓他感同身受。
    如果結局是遇上她,那過往的囚禁之苦好像也變得值得了。
    “蘇月螢。”
    多謝你出現在我的孤寂的生命裏。
    *
    翌日。
    用過早飯,柳扶楹便下了山。
    裴舟霧站在潭邊囑咐了她多次,要她路上當心注意安全。
    等水下的身影消失,他才回頭離開,去的不是臥房而是前頭的廚房,到了隔間另一頭的桌子坐下,他便開始磨墨,既然都要成婚了,有些事也該提前準備起來。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真的讓他心愛的人在這裏陪他受苦。
    如今天氣熱,尚且還能在水下來去自如。
    入了冬怎麽辦?
    上京的冬天格外的冷,潭水也會凍住的。
    那麽長的冬日,她怎麽熬?
    就這麽兩間屋子,萬一發生什麽意外,屆時連個躲的地方都沒有。
    而且,若是發生了男女關係,她遲早會懷上孩子。
    孩子又怎麽辦?
    孩子出生總是會啼哭,這又該怎麽避免,真讓她獨自一個人在外頭搭個草屋住著?
    左思右想,處處都是問題。
    磨好墨,攤開紙,他又提筆開始寫字。
    ……
    下了山,柳扶楹戴著長圍帽入了城。
    她直奔喜服鋪,準備挑兩身成衣就走,不敢耽擱的太久怕生事。
    門口的夥計笑臉盈盈的迎她進門,熱情招呼著帶她去了鋪子裏的成衣架前,賣力的介紹喜服的材質做工。
    可惜沒聽上兩句,柳扶楹的注意就被鋪子裏兩個閑談的女子吸引去了。
    “沈將軍出城是追她妻子去的吧?”
    就是這一聲沈將軍,柳扶楹本能便想到沈修年,這上京城裏還有第二個沈將軍嗎?
    “那還能是做什麽,有人看見了,他走的時候沒有穿鎧甲,那便鐵定不是去辦差事的。聽說他昨日在軍中忙了一日,料理好之後,今日一大早就背著包袱出城去了,據說是他家的老夫人惦念兒媳婦,特意催沈將軍陪著他妻子一塊回老家,讓他保駕護航的。”
    “聽你這麽說,我也真是覺得奇了怪了,他家老夫人那麽多年瘋瘋癲癲的,這兒媳婦一進門,她就不瘋了,你說她這兒媳是會製什麽靈丹妙藥不成?”
    聽到這裏,柳扶楹已然確認她們口中的沈將軍就是沈修年。
    隻是,她有些疑惑。
    沈修年出城也跟著到宜州去了?
    真的假的!
    沈修年要是去了,不就發現她沒去宜州的秘密了嘛。
    “這位小姐,您聽見我說的了嗎?”夥計見柳扶楹半晌沒回應。
    柳扶楹急急回神,指著不遠處擺在正中間的兩套男女喜服說:“我看看那兩套,我看那兩套挺合眼的,不華也不俗,又靈動飄逸很是好看。”
    很符合裴舟霧清冷絕塵的氣質。
    她都能想象的出來,那套喜服穿在裴舟霧身上會是何等好看的樣子。
    不管了。
    管他沈修年是不是要去宜州,反正怎麽改變不了今晚是她與裴舟霧的新婚夜這個事實。
    隻是……
    裴舟霧手上套著鎖鏈,怎麽換衣服?
    總不能將喜服從中間撕成兩半,套上之後再縫起來吧。
    選好喜服離開鋪子,她又去了就近的地方買了喜燭喜餅,還有些帶喜字的窗花,即便很快就得撕下來,總歸也算是份儀式,隻當是哄裴舟霧開心也罷了。
    回到香山的時候,已然午時了。
    等她從潭水中出來,裴舟霧不意外的正等在岸邊。
    “我都同你說過了,以後不要再在大太陽底下等我。”
    柳扶楹濕噠噠的站到他麵前,擰著眉做出生氣的模樣。
    “那你為何不聽勸非要今日下山?”
    裴舟霧伸手接了她身上的包裹,一麵又繼續說。
    “你崴了腳還沒有好徹底,再過幾日也不急,你卻不聽勸,半點都不怕在水裏出什麽意外。”
    柳扶楹抿著唇,一把又將那包袱奪了回來。
    “還沒成為我夫君呢,這這麽嘮叨了。”
    聞言,裴舟霧亦是挑了眉回道:“還沒成為你夫君呢,你就嫌我嘮叨了,那這婚是不是不結也罷?”
    “結,要結的。”
    柳扶楹笑嘻嘻的,心想他今日這嘴倒是靈光。
    “喜服都濕了,我拿去那邊晾一晾。”
    “我去吧。”
    裴舟霧拎了她手裏的包袱,轉身往臥房後的小竹林去。
    太陽曬的柳扶楹眯起眼睛,她緊緊鎖目在裴舟霧的背影上,想昨夜抱了又抱摸了又摸的他那長衫下結實有勁兒的腰。
    今晚就把他全部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