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弄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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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扶楹還沒來及反應,人就被騰空抱了起來。
    “夫、夫君,做什麽呀?”
    她眼皮直跳,心也跟著噗通跳個不停,都不記得上一回這樣心跳加速的感覺是在什麽時候了。
    裴舟霧抱著她出了門,他沉著個臉很不高興。
    “你這麽厲害,我敢做什麽?”
    他這氣話也是沉悶又酸澀。
    柳扶楹撇了嘴,主動摟上他的脖子,貼著他纏著他哄著說:“夫君,要不你打我一頓吧。”
    “不許叫夫君!”他嗬氣如冰,凍的柳扶楹臉僵。
    “為何?”
    裴舟霧抱著她走向屋後的那麵湖,湖邊有幾塊大石頭,他將人放下讓她坐去石頭上,起身後才怪腔怪調地答了話。
    “你尚未和離是有正經夫君的,我算是什麽名分。”
    “……”
    柳扶楹張了口,偏一時駁不出合適的話,咬緊唇瓣噎的臉微紅。
    緊接著,裴舟霧又低頭伸手去扯了他自己的腰帶。
    她一見如此,旋即便捂了眼睛,“青天白日的,你做什麽呀?”
    片刻後,裴舟霧伸來了手。
    他抓著柳扶楹捂眼睛的手,強製性的將其拉開,但又見她閉緊了眼睛不願睜開,她還想再抽回手去卻被他死死抓緊不得鬆。
    “從前你都是怎麽勾引我的,如今又裝什麽?”
    說罷,他扯著她的手往前探了去。
    柳扶楹一時不備,指尖不知觸到了什麽東西。
    滑的,硬的。
    硬的。
    柳扶楹心都在發抖,縮回手指使勁兒掙脫,奈何力氣實在懸殊。
    “睜開眼睛。”裴舟霧道。
    “不要,我不睜,夫君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我數到三。”裴舟霧似有咬碎牙的意思,果然又數起數來,“一,二……”
    這般折磨,柳扶楹有些招架不住。
    於是硬著頭皮睜了眼睛,小臉通紅喊道:“數到三又如何,怎麽你還想塞我嘴裏不成?”
    接著,瞳孔一縮透出窘態。
    想象中的畫麵終究隻是想象中的,眼前的裴舟霧明明穿戴齊整連腰帶都沒有鬆過半寸,而她方才摸到的那個滑滑的,硬硬的東西,其實隻是一隻被他捏在手裏的白瓷瓶。
    “你說什麽?”裴舟霧亦是難掩他麵上的驚訝。
    剛剛還說她在裝,她哪裏是裝,她現在徹底不裝了才是。
    如此色氣的話,虧她說的出來。
    方才見她捂住眼睛時,他確實起了捉弄的心思,但現在也不知誰戲弄誰。
    “沒、沒有,沒說什麽。”
    柳扶楹緩緩背過身去,皺著臉暗罵自己的死性不改。
    見到裴舟霧,怎麽還是像當年一樣滿腦子都是那門子事,裴舟霧就是裴舟霧,不管三年前還是現在都照樣迷人誘人。
    身後沒了動靜,隻有耳邊的風應和著心跳喧囂個不停。
    她聽見裴舟霧無奈的歎聲,隨即又見他從身後走了過來蹲身在她麵前,再次拉起她的手,露出她被珠花紮破的手心。
    上麵的血跡好些都凝固幹涸了,無法簡單的擦拭幹淨。
    所以裴舟霧帶她來了水邊,他動作輕柔一下一下的撩起水衝著她的手,再輕輕的揉搓擦洗掉殘留的血跡,洗幹淨之後,他又握著她的手對之輕輕吹氣,想要將它吹幹。
    他這個溫柔的樣子,頓時又讓柳扶楹恍惚了起來。
    恍惚覺得,一切都沒有變。
    他還是他,她也還是三年的她,什麽都不曾改變過。
    手上幹的差不多後,裴舟霧再將先前的白瓷瓶塞打開,從裏麵倒出藥粉撒在她的傷處,而後又撕下他身上一塊幹淨的布條,用布條纏著手一圈一圈的繞了又繞,最後輕輕將其係好。
    做完之後,裴舟霧這才抬頭想囑咐她這幾日要小心一些。
    不料,竟見到她臉上掛著淚。
    “弄疼了?”他當是自己不甚手勁大了些。
    柳扶楹眨著眼回神,這會兒也才回神發現自己竟然掉起了眼淚。
    她也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
    就是覺得心裏某處空空的地方突然被填滿了些,然後情緒一發酵,眼淚就自己掉出來了。
    她衝裴舟霧搖頭,接著往前撲了去抱住他。
    “我那麽騙你傷你的心,你為什麽還要我?”
    裴舟霧回抱住她,沉默了一陣沒有立即開口。
    興許,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
    許久,他才慢慢又堅定的回出話說:“你是我的妻子。”
    沒有其他的話,可隻這麽一句也足夠表達他的決心。
    他不想細糾那麽多了,當初同她拜天地的時候,他就認定了她是他的妻子。
    那個時候是,以後也必須是。
    柳扶楹吸吸鼻子收拾心情,從他懷裏出來後又拉起了他的手,方才她就注意到了,他的右手尤其中指指尖紅腫破皮傷的有些嚴重,那瓶藥可能就是用來治他這傷的。
    “手是怎麽傷的?”
    剛想看個究竟,裴舟霧卻兀自將手收了回去。
    “小傷而已。”他滿不在乎的樣子。
    這是那晚徒手去撿煤炭中的流螢木簪留下的傷,如今想起來,他又覺得當日行為有些愚蠢。
    他顯然不願提及,柳扶楹便也不多問。
    顧念著他的氣還沒完全消去,免得又說錯什麽惹他動怒。
    “夫君。”
    她小心試探的又喊了一遍,果然見他又板起臉來。
    “這麽喜歡喊夫君?”他問。
    “沒有。”柳扶楹聽懂了他話裏的意思,抓起他的袖子撒嬌一搖,“我隻喊過你夫君,我沒有這麽喊過沈修年,他說我不配這麽喊他。”
    聞言後,裴舟霧的臉色更加難看。
    這不配二字,實在讓他憤懣。
    阿螢欺他騙他到那個地步,他尚且還舍不得對她說一句重話,沈修年豈敢嘲她不配?
    究竟是誰不配!
    他配得上阿螢?
    “你盡快同他和離,若拖久了,我會親自介入。”
    “好,我知道了。”
    柳扶楹嘴上答應,心裏卻是發愁,和離哪有那麽容易,和離以後她就不是沈家的人了,那她謀了這麽久的財富還能是她的嗎?
    “夫君,要不咱們先下山吧?”
    此話一出,裴舟霧瞬時又變了臉色。
    這才上來多久,話都還沒好好說上幾句,她就又要走?
    “夫君,我怕兩個孩子會哭鬧,為了不叫人上來打攪我們,你那孔都尉肯定不會告訴別人說我來了這裏,本身姩姩失蹤就已經夠讓人焦急的了,眼下我再不見了,叫阿韞怎麽辦。”
    “夫君,阿韞也是你的親兒子,你忍心看他傷心哭虛脫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