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蘇塵一共封印了十隻鬼物，其中有兩隻四級。
    八隻三級，這數量遠遠超越了他上次封印的鬼物。
    在他看來這隻是順勢而為，純粹是看這些惡鬼不爽。
    可是在雙麵菩薩眼裏他的做法就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插進了那隻化神級別惡鬼的胸口。讓其不斷地虛弱，同時大大減輕了他們這些人的壓力。
    此消彼長，又能多支撐一些歲月了。
    蘇塵在聽到雙麵菩薩說感謝的時候，臉上卻帶有羞愧的表情道：
    “前輩切莫如此說，若是真的說感謝也應該是我感謝各位前輩才對。
    若非各位前輩的付出，我想整個大陸早就惡鬼縱橫。
    人族即便還能存在也不可能如此繁榮。
    可以說整個大陸的人族，都應該感謝各位前輩的付出。”
    雙麵菩薩一聽臉上露出欣慰的笑意。
    這時候那張代表惡念的麵孔卻忽然大喊道：
    “狗屁的感謝，不過是想騙這群傻子繼續為你們抵擋惡鬼而已。
    若是真的感謝為何無人敢來這裏？
    若是他們願意出手，這些和尚何至於如此辛苦？
    讓我吃了你吧，吃了你他們才會好受很多的。”
    但是旋即雙麵菩薩便將之鎮壓下去，麵色也是恢複正常繼續說：
    “小友可能不知道，我們再次鎮守這隻惡鬼並非為了大陸眾生，所以小友不用感謝我等。
    上次我便猜到你會再次回來，想來還是為了當年先遣軍的傳承而來吧。”
    說到這的時候，他神色中不由得有了一些期待。
    似乎很願意讓蘇塵得到這份傳承，繼續將先遣軍的衣缽傳承下去。
    蘇塵並未在意那惡麵剛才的話，而是笑了笑也沒有什麽隱瞞地直接道：
    “是的，我想尋求突破化神的辦法，或者說尋找足夠蘊含規則的靈物。
    此外，我還想要問問前輩，是否知道溫瓊此人？”
    嗯？原本神色淡定的雙麵菩薩忽然神色一怔，語氣之中帶了一些急促道：
    “你怎麽會知道溫將軍的名諱？他乃是我人族合體境界的高人。”
    蘇塵也沒有隱瞞，當即將自己遇到赤璃魔祖還有溫瓊分魂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到溫瓊竟然收了蘇塵作為記名弟子，哪怕以雙麵菩薩的修養也是麵色驚駭。
    若是以前他肯定不會允許自己有這麽多心境變化。
    而如今隨著十隻鬼物被封印，他的壓力小了很多，所以此時才能如此暢快地表露情感。
    當即有些激動地對蘇塵道：
    “小子，你得了大機緣，竟然讓合體修士收為弟子。
    以後若是你能突破化神並且回歸人族祖地，必然會被重用。”
    蘇塵對於這一點卻並未太看重，他知道這位溫將軍收自己為弟子其實是有他的考量。
    或者說是權衡利弊之後的決定，和當初的左知秋不同。
    在蘇塵心目中，真正的師父隻有左知秋。
    至於溫瓊最起碼在他眼裏不過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強者，也僅此而已。
    所以蘇塵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看著眼前的雙麵菩薩有些感歎道：
    “萬年時光，從當年的先遣軍，如今化為半人半鬼的魔怪。
    困在佛塔之中不得存移，諸位前輩一定過得很辛苦吧。”
    雙麵菩薩聽到他這麽說，神色徹底沉默下來。
    他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但是蘇塵知道自己猜對了。
    眼前這佛塔中的人，或者說這天高之原上所有鎮壓惡鬼的菩薩。
    便是當年的先遣軍幸存者，此時他從對方的沉默中確認了這件事兒。
    雙麵菩薩臉上露出一個慘笑，詢問：“你是什麽時候知道這件事兒的？”
    蘇塵當即道：“我當初得到星辰命盤的事兒您是知道的。
    我從那位前輩最後的記憶來看，先遣軍並未全軍覆滅。
    至少有上百人留了下來，而且你們又都是元嬰修士。
    可是之後得到的消息裏，這些人好似消失了一般，我曾經以為各位前輩返回了祖地。
    可是直到遇到溫將軍，他讓我把東字旗帶回去好讓各位前輩轉世。
    我這才知道，原來各位前輩並沒有返回，不然你們肯定已經把東字旗給帶回去了。
    可一百多個元嬰不會真的憑空消失，甚至連之後的魔災之戰你們都沒有參與。
    我就知道恐怕是遇到了‘燈下黑’，你們的存在或許成為某種禁忌。
    大家都知道你們的存在，可是卻無人願意提及。
    時間久了，就好似你們憑空消失了一般。
    我仔細想過以後就明白過來，無人提及你們是因為你們便是鐵柵欄寺最大的忌諱。
    曾經為人族征戰的先遣軍，化為了如今半人半鬼的魔怪。
    外界之人不知道應該是將之當作人族英雄看待，還是當作鬼物看待。
    所以才會刻意地遺忘你們，甚至連鐵柵欄寺也劃為禁地。”
    雙麵菩薩聽著蘇塵的話，在聽到外人將之當作魔怪，當作鬼物的時候。
    卻隻是微微一笑，似乎並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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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歎息一聲：“蘇小友，若是你自此離開天高之原。
    將來返回人族祖地你便是合體老祖的弟子。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會有無數的資源培養你，讓你短時間內進階煉虛。
    但是若是你和我們有了關係，以後回到人族祖地恐怕就會受到拖累。”
    蘇塵淡淡地開口道：“為何？”
    雙麵菩薩目光望向遠方語氣之中多了一絲冷意：
    “人族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有派係爭鬥。
    東字旗屬於北方星宿天蓬大元帥所管轄，但是隨著其突然消失便被各方排擠。
    不然我等又為何沒有援軍？這才是我們沒有回去的原因。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即便回去了也不會比留在這下場要好。
    而你若是和我們有了關係，到時候···恐怕一樣會被針對。
    我等老東西不過等死而已，不想再拖累你們了。”
    蘇塵一聽不由得一笑道：
    “派係之爭在世俗凡人裏有，在修士裏有，在那些毀天滅地的大能手中同樣有。
    但是你忘了一件事兒，實力才是根本，我將來若是突破合體還敢有人針對我？”
    雙麵菩薩一聽這話笑罵一聲：“我活了上萬年了，每天都在思考人生。
    輪得到你和我講道理？你說的這些我自然知道。
    可是難呀，你在我眼裏就是初生牛犢而已，你真的願意趟我們這些老東西的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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