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七旬老農冷笑:將軍,你的太平是百姓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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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進派嗆聲道:“他們企圖殺害我們的女皇,理應殺死全部人質並減少糧食供給。”
    雙方吵作一團。
    女皇冷笑了兩聲:“諸君的想法我已知曉,塞姆勒,聽好命令。”
    塞姆勒連忙執筆豎起耳朵,議會廳內一片安靜。
    女皇:“糧食必須減供至三十萬噸,人質可以放還,但朱拉除外,血債需得血償,阿列克謝要為自己的過失付出代價,葛羅米柯,我要你帶著朱拉的人頭告訴阿列克謝,跟歐羅帝國眉來眼去隻會讓他陷入無盡的痛苦。”
    激進派一片歡呼,這是女皇需要的,她需要更多的激進派支持她。
    葛羅米柯深吸一口氣:“臣遵旨。”
    從此刻起,他已深知兩國不會再有真正的和平了,雖說他相信阿列克謝不會衝冠一怒為紅顏,但兩國的血仇已經結下,停戰協議一旦解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葛羅米柯無法選擇,他很清楚,這位女皇已經在內心深深地怨恨著厄爾人和歐羅人。
    女皇環視著議會內的眾人:“北境帝國是一個大大的家業,我關心著你們每一個人,有功則賞,有罪則罰,不管是賞是罰,請記住,我的尊嚴既是帝國的尊嚴,也是你們的尊嚴,隻要你們與我這個家長是一條心,那無論何時,這北境帝國都有你們一份,未來的北境帝國會變得更加強大,請做好這個心理準備。”
    眾臣子與眾議員起身齊聲施禮:“謹遵陛下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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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焉在鹿車內翻來覆去,他看起來煩躁難安。
    特洛·哈伯德停止駕車休息片刻:“怎麽了?”
    鍾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沒睡好,這一路上我老做噩夢。”
    沃利從車外問道:“您是不是這些日子過於操勞了,要不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鍾焉:“也有這個可能,不過還是別在路上停留了,以免節外生枝,我們抓緊點,盡快趕到奧斯陸。”
    特洛後悔道:“就應該把古蒂娜或者你的小女仆帶上,這樣她還能隨行照顧你,我們一幫大男人,能做的很有限。”
    鍾焉:“你就別拿我打趣了,哎,我總有股不祥預感,這一路上心緒難安,是不是我忽視了什麽重要的事情,或是有什麽地方沒考慮到,此次返回奧斯陸恐怕不會是論功行賞這樣簡單。”
    特洛·哈伯德:“說的也是,留在奧斯陸的弟兄們說現在奧斯陸和周邊地區戒嚴了,情報工作很難做,女皇還宣布實行了宵禁,現在奧斯陸的具體情況一無所知呀。”
    鍾焉麵目凝重:“恐怕政局有變。”
    特洛:“要不,我先去打探一下,跟庫洛他們也是老熟人了,聊一聊就知道是個什麽情況了,咱們前後腳,等我摸清楚你們再進奧斯陸。”
    沃利:“您還要保護老師呢,還是我去吧,我有信偶之術,方便及時傳遞消息。”
    特洛點點頭:“嗯,這樣也好,比起我們,你還算生麵孔,目標也小,我會讓城裏的弟兄們暗地與你接應,老大,你看呢?”
    鍾焉遲疑著,想了又想,最後還是同意了:“可以試試,沃利啊,你性格莽撞,一定記住,不論發生何事,第一時間與我聯係,不要一意孤行。”
    沃利捶了捶自己胸膛:“放心吧老師,經過西部戰役的淬煉,我已經不是那個幼稚的衝動青年了,我是個戰士,是你優秀的弟子。”
    三人相視一笑,隨後,沃利帶著七八名隨從駕馬先行。
    穿山越嶺,沃利帶著七八個好手騎乘疾風馬走捷徑,還沒一天就先到了倫內爾,路過鄉間時,馬兒勞累,兄弟們腹中饑餓,恰逢有個老漢賣熱食,便決定打聽打聽路麵情況,吃口熱乎飯。
    都是能吃的爺們兒,一人一碗,不少不多,老漢的熱食賣光了。
    旁無他人,老漢坐在一旁從腰包裏捏出一指煙絲,填入自製的煙鍋裏,用小火焰魔法點燃,吧嗒吧嗒抽起旱煙。青煙縹緲,老漢輕輕歎了口氣,沃利放下碗抹了嘴兒,付錢給他。
    沃利:“大伯,別歎氣了,我們可不是那種吃飯不給錢的土匪。”
    老漢褶皺的麵容上盡是苦楚,他強笑著說:“知道知道,看得出來,你們幾個不是冒險家,也不是土匪,更不是尋常過客,當兵的吧?”
    沃利並無身著兵甲,弟兄們的鎧甲也都被他收入了空間戒指之中,沒想到還是被老漢看出來了。瞧這老漢並非是個強人,沃利也就不瞞了。
    “索性告訴您吧,我們是當兵的,不過您也放心,咱是鍾焉殿下的兵,不欺負老百姓。”
    沃利的臉上不自覺地掛上了驕傲。其他兄弟們也下意識地坐正了身子,隨聲附和。
    老漢看向夕陽,嘴角外的皺紋溝壑縱橫,夕陽的紅光打亮了他半個麵容,卻又把另外半個麵容藏在影裏。
    老漢:“誰的兵都一樣,欺不欺負老百姓,也都一樣,哎,離亂呐,一茬一茬的人生下來,一茬一茬的人死去。”
    鄉間的風輕輕拂過,淡淡的煙火氣裏有股子秋季的蕭瑟。北大陸的秋天,總是來得早,不請自到。往日,正是打秋風的匪兵出沒的時候,今年好一些,匪患輕了,但鄉民也明顯稀少了。
    沃利:“您放心吧,我們跟著鍾焉殿下打下了西部,西部的諸侯要麽臣服,要麽被消除,伯洛夫的家族餘孽已經被連根拔起,這裏的仗都打完了,往後帝國的中西部再也不會有戰亂和匪患了,咱可以過太平日子了。”
    老漢深嘬了一下煙嘴,咳嗽兩聲嗆出兩口煙,他磕了磕煙鍋裏燃燒的灰燼。
    “哪有打得完仗,諸侯打完國王打,國王打完皇帝打,他們說打誰就打誰,都說是為老百姓,隻有老百姓不想打仗,可老百姓啥時候說得算呀?七十多歲了,我活了七十多年,說不盡多少風風雨雨,西邊的諸侯管,我得種地,得交糧,東邊的諸侯管,我還是得種地,得交糧,苟且活著,苟且著活著罷。”
    “誒你……”
    一名隨從想批駁老漢的叛逆言論,話未出口便被沃利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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