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夜見凶手,漏洞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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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蕭出獄後,兩個手下早已在門口候著,見他出來,忙迎上前,臉上堆滿討好的笑。
    “林大人,您可算出來了!這幾天小的們日日盼著您洗冤歸來啊!”說話的是瘦高的張年,滿口恭維。
    另一個錢度則拍著胸脯道:“大人您進去牢中的日子,咱們兄弟可沒懈怠,一直在想辦法救您出來!”
    林蕭掃了二人一眼,淡淡一笑,他知道,這兩個手下平日裏就喜歡拍馬屁,但如今自己還未洗脫冤屈,兩人還敢和自己走得這麽近,可見二人人還是不錯。
    正要開口,一陣疾步聲由遠及近走來,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是上司柳長風。
    他那張平日裏冷若冰霜的臉此刻竟帶了幾分複雜神情:“林蕭,你被誣陷入獄,說來和我有一定關係。當初若不是讓你接手鍾子謙的案子,你也不會被盯上,實在對不住你。”
    林蕭盯著柳長風那張“死人臉”,心中驚訝。這……這還是平日裏那個話少如金,一臉冷冰冰的柳長風嗎?今天居然來跟他一直瞧不上的我道歉?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定了定神,義正言辭的拱手說:“柳大人言重了,屬下受命查案,實來本分,如今既已出獄,隻想洗清冤屈,倒不怪誰。”
    心裏卻早就問候了柳長風的家人,要不是你非讓我查這個案子,我也不會惹上這麽大個麻煩,唉!現在說什麽也晚了,還是先洗脫嫌疑吧。
    柳長風聽到完林蕭這番能量滿滿的話,愧疚之色更加難以言表了,隨即問道:“這案子限你三日自證清白,那你打算如何著手?”
    林蕭整理了下思路,緩緩開口:“鍾子謙被發現橫死修文坊巷口,表麵上看是街頭鬥毆而死,但隨著調查分析認定,巷口並非第一案發現場,血跡分布不均,且屍體有被拖動的痕跡,分明是有人拋屍。
    柳大人您作為主辦官,本欲深查,卻被要求盡快結案,以‘街頭鬥毆’定性,凶手從死牢裏挑一個頂罪。
    也因此被停職,讓我接手暗中調查,但我才查一日,第二天鍾康就帶人證物證指認我,說我持燭台砸死鍾子謙。隨即就被當場下獄。”
    他頓了頓,目光漸冷:“這案子不簡單啊。拋屍、栽贓、施壓,一環扣一環,背後必有大人物推動。
    鍾康是鍾子謙父親,如果他故意誣陷於我,而不去找出真正凶手,實在說不過去,所以他應該也不知道內情,是被人推著走的。
    現在唯有從證人入手,撕開這張網,他們口口聲聲說看見我行凶,還能那麽準確描述我的體型,穿著,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所以他們肯定是受人指使。”
    柳長風眉頭微皺思考了他的話,沉吟片刻後說:“你分析得在理。這案子從頭到尾透著詭異,證人證詞過於齊整,反倒像是排練好的戲。
    我雖被停職,但還能調動些人手,暗中助你。如今打算先從哪個證人查起?”
    “張三。那打更人聲稱三更時分親眼見我持燭台砸死鍾子謙,還能描述我的衣袍細節,漏洞太多。他一個打更人,與我並不相熟,怎會如此清楚我的模樣?那肯定是受人指使,教他這麽說的。我得先弄清他背後的人是誰。”
    柳長風點頭:“好,我隨你前去詢問張三。但是得小心些,真凶既能栽贓你,又能逼我停職,勢力不小,行事怕是也狠辣。”
    張年和錢度對視一眼,忙上前:“大人,咱們這就去他家,那張三是個老實巴交的打更人,怕是嚇幾句就招了。”
    錢度嘿嘿一笑:“大人,您放心,有咱們兄弟在,保管讓那老家夥吐實!”
    林蕭瞥了他們一眼,笑了笑:“好,我們這就去找他。”
    破舊的木屋內,屋內昏暗,隻有微弱的光從窗縫透進。張三正坐在桌前,正大口貪婪的吃著燒雞,見林蕭一行人踹門而入,臉色瞬間煞白,手上拿著對我燒雞也“啪”地掉在桌子上:“他不是下了死牢嗎?怎麽出來了。”他來不及思考,連忙站起身,聲音顫抖:“林……林大人,您、您怎麽出來了!”
    林蕭冷笑一聲,隨即毫不客氣的坐在他對麵:“怎麽?你想讓我早點死嗎?說說吧,是誰指使你誣陷我的。”
    張三連連擺手,說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林蕭猛的一拍桌子,怒說:“公堂上你不是說得頭頭是道嗎?三更時分親眼見我持燭台砸死鍾子謙,連我袍角破舊都看得一清二楚,現在你說什麽都不知道”
    張三嚇得連退幾步,直到退無可退,背靠著牆角:“我……我說的都是真的!就是你殺的,我親眼看見的!”他眼神閃爍,雙手緊握,顯然底氣不足。
    林蕭又逼近到他身邊,語氣平靜了下來,帶著一絲壓迫:“好,既然是你親眼所見,那咱們一步步回憶下。你說三更剛過,走到修文坊巷口附近,聽見一聲悶響,便提燈靠近,對嗎?”
    張三咽了口唾沫,點頭:“對……對,是這樣。”
    林蕭微微一笑,繼續道:“那你告訴我,當時敲了幾聲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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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三一愣,支吾道:“我……我敲了兩聲。”
    林蕭目光一冷:“三更剛過的時間是子時,你敲兩聲是報醜時,張三,你連自己的活兒都記不清,還敢說親眼看見?”
    打更是夜間報時和治安的一種方式,一般分為五更,一更天的時候就敲一下梆子,二更天就敲兩下以此類推,咱們常在電視上看見的敲三下,就喊一聲平安無事,代表著就是三更天了,按現在的時間來算是23點1點。
    所以張三說三更天剛過應該是敲三下,他現在卻說敲了兩下,作為打更人不應該犯這樣低級錯誤。
    張三額頭冒汗,慌忙改口:“我……我記錯了,是三聲,三聲!”
    林蕭冷哼:“三聲也罷兩聲也罷,那你聽見悶響後,看到我持燭台砸人,是靠什麽看的?是月光嗎?”
    張三點頭如搗蒜:“對,月光!我借著月光看見的!”
    林蕭故意拋出月光,引誘他按自己的思路走:“前夜無月,天黑如墨,又是怎麽看見的。
    還有你那盞燈呢?你在堂上不是說提燈看見的嗎?怎麽又變成月光了?”
    張三臉色更白,支吾道:“我……想起來了是提燈看見的,後來燈就丟了。”
    林蕭步步逼近:“好,那你告訴我,丟燈前還是丟燈後看清的?
    若丟燈前,燈火夠亮,你怎會隻認衣袍不認臉?若丟燈後,黑燈瞎火,你連凶器和衣服細節都看得那麽仔細,這眼神,比鷹的眼睛還好使!”
    張三雙腿發軟,聲音發顫:“我……我就是看清了,大人,高瘦的身形,深青長袍,袍角破舊,就是您啊!”
    林蕭冷笑加深:“袍角破舊?張三,你離我多遠,能看清袍角破舊?你見過我嗎,知道我常穿什麽袍子嗎?還是說,有人提前告訴你,我就穿的這件衣服。”
    張三眼神徹底慌亂,雙手撐地:“我……我沒撒謊,林大人你就放過小人吧!”
    林蕭蹲下身,直視他雙眼:“那你說說,我砸了鍾子謙後,他倒地什麽樣?流血了沒?掙紮了沒?我又幹了什麽?跑了,還是擦了燭台?你跑的時候,總該聽見點動靜吧?”
    張三張口結舌,半晌擠不出話:“他……他哼了一聲就倒了,我嚇得跑了,沒看清後麵的事!”
    林蕭猛地喝道:“張三,你連鍾子謙倒地後的樣子都說不出,還敢一口咬定是我?你跑得腿軟,還能敲梆子,這膽子可不小啊!說實話,誰教你這麽說的?”
    張三撲通跪下,額頭貼地,哭聲道:“大人饒命!我……我也是被逼無奈才做了偽證啊,求求你放過我吧!”
    林蕭抓住他肩膀,低喝:“誰逼你的?說出來,我保你無事!”
    張三抬起頭,淚水混著冷汗,滿臉驚恐:“不能說,不能說啊!說了,我一家老小都沒命了,我惹不起他們啊。”
    林蕭還想再逼,張三突然眼神一變,猛地掙開他的手,踉蹌起身,朝屋內木柱撞去。
    林蕭反應極快,伸手去拉,大喊:“張三,別!”可隻抓到衣角,“砰”一聲悶響,張三額頭鮮血迸濺,身體軟倒在地。
    臨死前斷斷續續的說著:“林大人,我對不起你,但為了我一家老小真不能說,這是我在案發現場撿到的玉佩。”說完張三頭一歪便生機全無。
    “該死!”林蕭撲上前探他鼻息,已無救。他咬緊牙關,拳頭砸在地上:“就差一步!”拿起張三手中的玉佩沉默良久。
    張年和錢度愣在原地,張年結巴道:“大、大人,這……他怎麽就死了?”錢度咽了口唾沫:“寧死也不說,背後的人得多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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