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反向推法,室內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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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蕭的調查如風箏斷了線,兩位關鍵證人接連離奇死亡,張三撞柱的自殺,阿旺的一劍斃命,讓所有的線索戛然而止,調查陷入前所未有的僵局。
張年在一旁看著林蕭陰沉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現在證人都沒了,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錢度也湊近,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大人,這凶手下手太快也太狠了,恐怕早就盯上了我們,您可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林蕭神色疲憊,揮了揮手,淡淡地說道:“你們兩個先回去休息吧,我需要好好想想。”說完,他便獨自一人轉身離開。
林蕭站在“天上人間”的門口。喧囂的絲竹之聲再次灌入耳中,空氣中彌漫著熟悉的脂粉香和醇厚的酒氣。“啊……久違的感覺。”
林蕭心中不禁長歎一聲。這幾日在大牢裏的經曆簡直是一場噩夢,陰暗潮濕的環境,以及隔壁牢房裏被拷打的犯人發出的淒厲慘叫,讓他幾乎夜夜驚醒,難以安眠。與眼前的奢靡景象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霓裳一眼就看到了林蕭的身影,驚喜之色瞬間爬上她的臉龐。她顧不上矜持,連忙迎上前去,緊緊抱住了林蕭:“林郎,你可算是出來了!這幾日在牢裏一定受了不少苦吧?瞧你這臉色,憔悴得叫人心疼!”
她聲音嬌柔,帶著濃濃的關切,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林蕭略顯疲憊的臉頰,眼底滿是憐惜。
張清露聽到動靜也急忙趕來,焦急地問道:“林大哥,是譽王殿下救您出來的嗎?”她的語氣裏充滿了擔憂。
林蕭輕輕拿開霓裳環在腰間的手,臉上擠出一抹略顯疲憊的笑容:“這幾日辛苦你們了。大理寺給了我三日時間自證清白,別擔心,我能解決。”他不想讓她們過於擔心,故作輕鬆地說道。
兩女見林蕭神色疲憊,還想再問些什麽,林蕭卻顧不上多說,急切地尋找阿虎的身影:“阿虎呢?叫他過來一下!”
他從懷中掏出一塊溫潤的玉佩,遞給阿虎:“這東西是證人死前手中緊緊握著的。你立刻發動所有兄弟,務必查清楚,誰見過類似的玉佩,哪家府邸、哪路人馬曾經使用過這種樣式的玉佩,越快越好!這或許是唯一的線索了。”
阿虎接過玉佩,仔細地翻看了幾眼,眉頭緊鎖:“公子放心,我這就安排暗網的兄弟們去查。不過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有確切的消息。”說完,他不敢耽擱,立刻轉身離開,著手安排調查事宜。
現在人證線索已經斷了,物證還沒有去看,林蕭決定再去看看證物有有線索。
大理寺證物房內,仵作老張坐在角落,手中的剔骨刀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寒光。見林蕭進來,略帶疑惑地問道:“林大人,您怎麽來了?”
“老張,鍾子謙的案子有些蹊蹺,我想再看看證物,或許能發現新的線索。”林蕭的目光掃過房間內擺放的各種物件。
“大人請看,這就是在案發現場發現的凶器。”老張指著燭台解釋道,“後腦的傷口與這燭台底座的形狀完全吻合,血跡也已比對過,確是鍾子謙的。他後腦遭受重擊,顱骨碎裂,當場斃命。”
林蕭拿起燭台,入手沉甸甸的。底座雕刻著繁複的纏枝花紋,工藝精細,燭身有一處不明顯的彎曲,似乎承受過外力。
底座邊緣殘留著暗紅色的幹涸血跡,凝結成堅硬的塊狀,邊緣處有一道細微的磕碰痕跡。“
如此精致的銅燭台,並非尋常百姓家所有,更不像是會出現在街頭巷尾鬥毆中的物品。”他心中暗忖。
他將燭台放回原位,走到覆蓋著白布的屍體旁,輕輕掀開一角。鍾子謙的麵容在陰影中顯得格外蒼白,嘴唇呈現出不自然的青紫色,後腦那道深陷的傷口猙獰可怖,翻卷的皮肉下可見白森森的碎裂顱骨。
林蕭俯下身,仔細觀察傷口的形態。片刻後,他皺緊眉頭,對身後的張年和錢度道:“你們過來看看。這傷口位於後腦正中,雖然血跡已經幹涸,但周圍浸潤的範圍並不大。
如果在巷口當場被如此重擊致死,出血量應該遠不止於此,周圍的地麵和衣物上必然會留下大量噴濺狀血跡,為何現場卻如此幹淨?”
他重新拿起燭台,指著底座上的血跡:“這上麵的血跡與鍾子謙的吻合,可以確定是凶器。但是,修文坊巷口的血跡稀少,這極有可能不是第一案發現場,而是拋屍地點。”
老張疑惑地問道:“林大人是說,鍾子謙是在別處遇害,然後被凶手移到巷口的?那這燭台又是怎麽回事?”
“這燭台的存在,恰恰指向了室內的行凶地點。”林蕭目光銳利地分析道,“如此沉重的燭台,不太可能隨身攜帶。
更合理的推測是,凶手在室內與鍾子謙發生衝突,情急之下順手拿起擺放在室內的燭台作為凶器。”
錢度不解地問道:“可是大人,後腦的傷……如果在室內行凶,又為何會擊中後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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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蕭利用前世的反推法,思考片刻後說:“傷口位於後腦正中,深而窄,邊緣有撕裂,這說明燭台是以相當的速度和力量擊打造成的,更像是猛力揮擊或投擲,而非近距離的敲擊。
如果是正麵衝突,傷口更可能出現在前額或麵部。後腦受傷,最合理的解釋是,在遇襲時,鍾子謙的後背正對著凶手。”
張年恍然大悟:“大人是說,當時鍾子謙可能想要逃離,結果被凶手從背後用燭台砸中?”
林蕭點頭,語氣凝重:“很有可能。燭台底座沉重,如果凶手用力揮舞或投擲,其產生的衝擊力足以在後腦造成致命的傷害。
我推測,當時鍾子謙可能正欲轉身或離開,凶手情急之下抓起燭台砸向他的後腦,他隨即倒地身亡。”
他仔細觀察著傷口的細節,“傷口邊緣的撕裂方向略微傾斜,這或許暗示了燭台擊中時,鍾子謙的頭部並非完全靜止,可能正處於低頭或側身的狀態。能造成這樣的傷勢,凶手必然具備一定的力量。”
“那……死後又是如何被運到巷口的呢?”老張追問道。
林蕭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再次將目光轉向屍體,他小心地掀開鍾子謙的衣袍,仔細檢查他的背部和腿部。
幾道淺淺的擦痕出現在他的視線中,皮膚呈現出不自然的紅腫,其間還沾著一些細小的泥土顆粒。
他注意到鍾子謙的褲腿上沾著一些幹枯的草屑和細膩的泥土,這與修文坊常見的粗糙黃泥有著明顯的不同。
他用手指輕輕刮下褲腿上的泥土,放在指尖撚了撚,又湊近鼻端輕輕嗅了嗅,眉頭鎖得更緊:“這種泥土質地細膩,似乎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花草香味,與修文坊的泥土截然不同,更像是某種庭院或花園中的土壤。”
老張有些驚訝地撓了撓頭:“這……驗屍的時候我主要關注的是致命傷,衣物上的這些細微之處倒是沒有仔細檢查。”
林蕭沒有責怪,而是指著鍾子謙緊握的雙手:“老張,再仔細看看他的指甲縫裏。”
老張會意,小心翼翼地撬開鍾子謙僵硬的手指,用鑷子仔細清理著指甲縫隙。片刻之後,他驚呼一聲:“大人,您看!這裏麵果然有東西!”他小心地夾出一小塊暗紅色的血肉,其中還混雜著幾粒細小的、帶著泥土的碎屑,遞給了林蕭。
林蕭接過仔細觀察,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他心中的推斷越發清晰:“這些痕跡進一步印證了我的判斷——鍾子謙並非死於修文坊的巷口,那裏隻是一個拋屍地點。真正的凶案現場,很可能是在一處擁有這種特殊泥土和擺放著精致銅燭台的室內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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