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帳中變故,殊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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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李虎大步走進來,麵色嚴肅,向魏忠抱拳行禮。
“啟稟大將軍!屬下已奉命控製各營,彈藥庫和糧倉已全部封鎖!”
李虎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寂靜的帳內卻清晰可聞。
所有軍官都愣住了。控製各營?封鎖彈藥庫和糧倉?大將軍竟然在議事的時候做了這樣的布置!這意味著,魏忠從一開始就對張劍甚至其他一些人存疑!
張劍的臉色終於變了。他萬萬沒想到,魏忠竟然如此果斷,而且動作如此迅速。他原本的計劃,是在魏忠調查的時候拖延時間,然後利用自己的親兵和在各營安插的人手製造混亂,趁機逃脫或者反撲。但現在,魏忠的先手,徹底打亂了他的部署。
他環顧四周,發現那些原本可能指望上的軍官,此刻都躲避著他的目光,一臉震驚和不知所措。而他麾下的那營親兵,此刻也應該已經被李虎的人控製住了。
他被困在了這裏!
魏忠的目光銳利地盯著張劍,沉聲道:“張劍,王奔親口指認,還有黑石鎮搜出的賬本和信件,都能證明你勾結四海商行,倒賣軍糧!你還有何話可說?”
張劍的心跳如鼓,他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栽了。魏忠竟然掌握了這麽多證據!他環顧四周,發現魏忠的親兵已經無聲無息地擋住了帳門口,所有的軍官都被圍在帳內,無一人能離開。
他被徹底孤立了。
短暫的沉默後,張劍的眼神變得狠辣起來。既然已經被逼到絕路,那就索性放手一搏!
他掃視了一眼帳內的軍官們,這些人,有些人是他安插的人,有些人是他拉攏的對象,還有些是他曾經施恩過的。
現在,是時候讓他們站隊了!
“哈哈哈哈!”張劍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帶著一種瘋狂和悲涼,“魏大將軍,你真是好手段!竟然用這種方法將我引蛇出洞!”
他不再掩飾,原本鎮定的麵具徹底撕碎。
“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抓住我嗎?你以為就憑王奔那個廢物的一麵之詞,就能將我定罪嗎!”
他猛地向前一步,目光掃過所有軍官,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
“諸位兄弟!你們跟著我鎮守邊關,風餐露宿,出生入死!可朝廷給了我們什麽!”
張劍的第一個問題,便直擊人心。
“你們的軍餉,多久沒發全了!就算有時發下來,到了你們手裏還有多少!都被那些高管一層層地克扣掉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激動,帳內的軍官們臉色也開始變得複雜。軍餉拖欠和克扣,這是邊軍中長期存在的問題,也是壓在他們心頭的一塊巨石。
“你們的孩子在家嗷嗷待哺,你們的父母在家衣不蔽體!我們鎮守大燕的邊疆,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抵擋胡虜,可我們的家人卻在餓肚子!”
張劍的話,引起了不少軍官的共鳴。他們常年鎮守邊關,遠離故鄉,唯一的指望就是那點微薄的軍餉,能讓家裏的老小日子好過一些。可現實卻是如此殘酷。
“我張劍!為了給兄弟們謀條活路,為了讓大家能拿到應得的血汗錢!我才不得已,想辦法搞點錢回來!”
張劍指著魏忠和林蕭,聲色俱厲,“難道這也有錯嗎!難道我們就該餓死,就該看著家人受苦嗎!”
他將自己的罪行,粉飾成了為兄弟們謀福利的“義舉”。
帳內的氣氛開始變得微妙。有些軍官眼中閃過掙紮,有些則是一臉茫然。
魏忠的臉色鐵青,他沒想到張劍竟然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出這些動搖軍心的話!
林蕭冷眼旁觀。他知道,張劍這是在垂死掙紮,試圖煽動軍心,製造混亂。但他所說的關於軍餉的問題,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張劍!你倒賣軍糧,那是邊軍數萬將士的活命糧!你這是在斷送我大燕的國本!你還有理了!”魏忠怒喝道。
張劍冷笑,“朝廷都不把我們當回事,我們還談什麽國本!與其把糧食留給那些坐享其成的貪官汙吏,不如換成銀子,給真正需要它的兄弟們!”
他掃視了一眼自己的親兵和那些他認為會支持他的人,眼中閃過一絲瘋狂。
“今日,魏大將軍是要拿我開刀!但我張劍,不會束手就擒!願意跟著我張劍,討一個公道的,就站出來!”
張劍的這句話,終於暴露了他的真實意圖——兵變!
“陳校尉!趙校尉!”張劍突然扭頭,衝著剛才那幾名神色緊張的校尉喊道。
被點到名的陳校尉和趙校尉身體猛地一顫。他們沒想到張劍竟然會直接點出他們的名字。此刻他們已經被架在了火上烤,進退維穀。
帳內的其他軍官紛紛後退,拉開與這幾人的距離。一時間,原本聚集在一起的軍官,分裂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撥。
陳校尉和趙校尉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絕望和瘋狂。他們知道,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兄弟們!我們跟著張副將,有肉吃!跟著魏將軍,隻有死路一條!”陳校尉嘶吼一聲,突然抽出腰間的佩刀,指向魏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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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校尉也緊隨其後,拔刀出鞘。
他們的舉動,像是點燃了引線。帳內瞬間爆發了混亂。
張劍帶來的幾名心腹,此刻也紛紛拔刀,護在張劍身前。
“攔住他們!”魏忠怒喝一聲。
魏忠的親兵立刻衝上前,與張劍的黨羽廝殺在一起。
帥帳內空間有限,狹窄的空間讓戰鬥異常激烈。刀光劍影閃爍,皮肉撕裂的聲音,兵器碰撞的聲音,瞬間響徹。
張劍手握佩刀,眼神凶狠。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快衝出去,隻有與他在外麵策應的人匯合,才有機會翻盤。
“魏將軍!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嗎!”張劍怒吼著,揮刀劈向阻攔他的親兵。
陳校尉和趙校尉帶著他們的人,也試圖衝破魏忠親兵的防線,與張劍匯合。
帳內喊殺聲,慘叫聲不絕於耳。血液飛濺,染紅了地麵。
就在帥帳內的廝殺達到最激烈的時候,帳外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信號彈響。緊接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和喊殺聲從關內某個方向傳來!
“火!是南門方向!”有人驚呼。
魏忠臉色一變。他沒想到張劍竟然還有後手,而且是在關內製造混亂!
“大將軍!南門那邊出事了!”一名親兵衝進來,滿頭大汗地稟報。
“調人去南門支援!”魏忠立刻下令。
這個突發情況,瞬間分走了魏忠一部分親兵的力量。而張劍要的就是這個機會!
“就是現在!”張劍眼神閃過一絲精光,他瞅準了一個魏忠親兵防禦的薄弱點,猛地發力,手中的刀劈開阻攔,向著帳門口衝去!
陳校尉和趙校尉見狀,也拚死纏住眼前的魏忠親兵,為張劍爭取時間。
混亂之中,張劍帶著幾名最核心的心腹,硬生生地殺出了一條血路。他衝到帳門口,早已等候在那裏的幾名心腹士兵立刻迎了上來,護住他向外衝去。
“攔住他!別讓他跑了!”魏忠怒吼道,想要上前追趕,但立刻被幾名纏鬥的親兵攔住了去路。
張劍帶著他的親信衝出帥帳,外麵已經是一片混亂。南門方向的火光和喊殺聲,吸引了大部分士兵的注意力。這是他提前布置好的策應,一旦他被困,就立刻製造混亂,為他爭取逃脫的時間。
“快!跟我走!”張劍沒有任何猶豫,帶著人馬借著混亂向著南門方向衝去。雖然南門有火光,但那隻是佯攻,真正的逃離路線在另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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