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寧貴妃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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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母皇太後不滿皇後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是皇後出身低微,不僅幫不了景隆帝,還讓景隆帝難堪。第二個原因是皇後至今沒有子嗣。
皇後並不是不能生。曾經她身為睿王妃時,前後為睿王生下了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不過很可惜這兩個孩子都夭折了。兩個孩子先後夭折,對她的打擊非常大,曾兩次一病不起。後來養好身子,但也沒有再懷有孩子。
至今沒有孩子,是皇後心中永遠的痛。在景隆帝登基前,她想盡各種辦法懷孕,但是卻一直沒有懷上。太醫說她雖養好了身子,但到底是傷了元氣,想要再次有孕不是一件易事。他勸說皇後得繼續補養身子,等緣分到了,自然會懷上孩子。
就在皇後覺得緣分到的時候,沒想到先帝駕崩了,景隆帝要為先帝守孝三年,這三年裏自然是不能和她生孩子。
如今孝期已過,皇後想要再生孩子,但她也知道景隆帝不願意跟她生孩子。再者,她的身子也不太好,就算景隆帝願意讓她生孩子,恐怕她也生不了。
皇後猜到自己這一輩子有可能不會再有自己的孩子,但是她心底還是抱有希望,可就在這個時候宮裏忽然傳出皇上想要廢後的傳言,這讓她心中更加恐慌不安。
出身低微遠不及沒有孩子嚴重。皇後心裏焦急,但也無可奈何。跟她不同,寧貴妃出身高貴,又在景隆帝登基沒多久便生下一對龍鳳胎。
大景朝自建立以來,皇室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龍鳳胎。寧貴妃生下的龍鳳胎,可是第一對。再者,寧貴妃這一對龍鳳胎生的正是時候,生在景隆帝剛登基時,這在朝臣和百姓們的眼中是吉兆。
寧貴妃本來就受寵,生下一對龍鳳胎後更受寵。宮裏的人都猜測,景隆帝要廢黜皇後,為的就是讓寧貴妃做皇後。
比起“一無是處”的皇後,寧貴妃更適合做皇後。
在睿王府時,寧貴妃就不把睿王妃放在眼裏。如今,更是對皇後不屑一顧。
皇後嫉恨寧貴妃,但是卻奈何不了她,因為景隆帝和聖母皇太後都護著她。
想到寧貴妃對她的不敬、對她的挑釁、對她的嘲諷、對她的羞辱,皇後心中又是憤怒又是不甘又是委屈。好在她已不是在睿王府時的睿王妃,不懂隱藏心中的情緒。現在的她已經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
寧貴妃挑釁地看了一眼皇後,便沒有把她放在眼裏,跟母後皇太後聊了起來。當然,聊的都是兩個孩子的事情。
蘇敏清雖不喜歡小孩子,但懷中兩個小家夥的確可愛,討人喜歡,這讓她忍不住逗弄一番。
寧貴妃坐在一邊跟母後皇太後說笑,她的兩個孩子哄母後皇太後笑,而皇後則僵硬地坐在一旁。她想要插嘴什麽,但寧貴妃完全不給她機會。
自從來到慈寧宮,寧貴妃和她的兩個孩子就搶走了蘇敏清的注意,讓蘇敏清無法顧及到皇後。
皇後氣的好幾次都想要打破母後皇太後和寧貴妃他們母子三人“相談甚歡”的局麵,但她又不敢。她隻能暗恨,但臉上必須擺出笑臉,溫順地聽著母後皇太後他們說話。
寧貴妃看到皇後被冷落,心中越發得意。
皇後注意到寧貴妃譏諷的眼神,麵色有一瞬間變得扭曲。她眼神冰冷地瞪了一眼寧貴妃,沒想到寧貴妃發出一聲嗤笑,這差點讓皇後忍不住開口嗬斥她。
蘇敏清正跟兩個孩子說話,沒注意到寧貴妃和皇後之間的鬥爭。不過,站在一旁的素琴倒是發現了,但她當做什麽都沒有看見。
錢嬤嬤見母後皇太後隻顧著和寧貴妃他們母子說笑,忽視了皇後,這讓她很著急,但她又不敢冒然開口打擾母後皇太後關心孫子。
蘇敏清雖被寧貴妃他們母子三人哄得非常開心,但並沒有真的把皇後拋之腦後了。逗弄了兩個可愛的孫子一番後,蘇敏清就讓素琴拿些精巧的小玩意給兩個孩子。
寧貴妃忙起身謝恩。
蘇敏清叮囑了寧貴妃幾句,就讓她帶著兩個孩子回去。
寧貴妃很想留下來聽蘇敏清跟皇後說話,但她見母後皇太後不留她,很識趣地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了慈寧宮。她沒有回永壽宮,帶著兩個孩子又去了禦書房。
皇後沒想到母後皇太後讓寧貴妃他們母子三人離開,心中很是歡喜,覺得錢嬤嬤之前那番話說得對。在母後皇太後心裏,她這個皇後還是很重要的。
蘇敏清見皇後滿臉感動地看著她,就猜到皇後心裏在想什麽,然後覺得有些好笑。
“皇後,選秀一事並不是什麽難事,哀家也沒有什麽特意要教你的東西,但有些事情得跟你說一說。”
皇後忙起身,神色恭順道:“請母後賜教。”
蘇敏清先簡單地說了下選秀的規矩和流程。選秀分為初選、複選、殿選。其中,殿選是由景隆帝、聖母皇太後和母後皇太後三人選定。
選秀的基本規矩和流程,皇後還是知道的,但她還是聽得非常認真。
蘇敏清接下來跟皇後說,參加複選的秀女們要住在哪個宮裏,還要派教養嬤嬤教宮中的規矩和禮儀。也還要派嬤嬤盯著秀女們,讓她們不要胡亂生事。最重要的是得時常檢查秀女的屋子,以防她們從宮外帶來“不幹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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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膽大包天的秀女會悄悄帶進一些宮中的“禁藥”,比如說催情藥或者毒藥之類的。這種事情在選秀期間時常發生。
蘇敏清又說了些選秀期間會發生的事情,比如說秀女們相互妒忌,做出傷害或者殺害她人的事情。一旦發現,一定要嚴懲,即使秀女出身名門。還有,有的秀女得知自己沒有機會進宮,便會生出別的心思,把主意打到皇帝身邊的侍衛身上。這種事情絕不能姑息。
皇後出身太低,再者她未參加過選秀,自然不知道秀女之間的事情。她不敢相信秀女竟然膽大到勾引皇上身邊的侍衛,這……
蘇敏清又叮嚀皇後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秀女進宮後,你派人多盯著。如果發生我方才說的那些事情,就按規矩懲罰。”
皇後起身行禮:“是,母後。”
看皇後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蘇敏清本不想多嘴,但想了想,還是多了一句嘴:“皇後,你要記住你是皇後,不要讓人小瞧了。”如果皇後被秀女小瞧,鎮不住秀女,那她真的沒救了。
皇後聽到母後皇太後這句囑咐,心中很是感動,微微紅了眼,聲音有些哽咽:“兒媳謹記。”
瞧皇後一副感動地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蘇敏清不敢再說什麽,怕皇後真的會感動地哭出來。
“好了,後天要選秀了,你去忙你的吧。”
“母後,兒媳陪您說一會兒話吧。”皇後記得錢嬤嬤之前說的話,討母後皇太後歡心,留下來陪母後用晚膳。
“你還要忙選秀一事,哀家就不留你說話。”蘇敏清溫聲道,“這是你身為皇後第一次操辦選秀,多操點心。”
“是,母後。”皇後也不好再留下來,向太後辭行,“兒媳告退。”
“素琴幫我送送皇後。”
“是,太後。”
素琴送皇後出門,皇後臨走前抓著她的手,讓她好好伺候照顧蘇敏清。
等素琴送完皇後回來,蘇敏清已躺在榻上看話本。
“皇後跟你說了什麽?”
“還是那些話,讓奴婢們好好伺候您。”素琴聽這句話聽得都不耐煩了,這話說的好像他們不會好好伺候太後娘娘一樣。“對了,皇後娘娘還向奴婢打聽您平日裏喜歡喝什麽樣的湯。”
坐在榻下繡東西的素畫開口道:“皇後打聽娘娘的喜好做什麽,難道要親自煲湯給娘娘喝嗎?”
素琴道:“我瞧著是這樣。”
“娘娘,皇後娘娘突然向您獻殷勤,不會在打什麽主意吧。”以往皇後娘娘可沒有打聽過太後娘娘喜好。
蘇敏清翻了一頁話本,眼皮抬也沒抬地說:“你們覺得她在打什麽主意?”
素琴道:“皇後娘娘是想要討好您。”
素畫一臉奇怪道:“皇後娘娘討好主子做什麽?”
“你傻啊,最近宮裏一直有皇上想要廢後的謠言,皇後肯定聽到了,心中自是不安,所以想來討好主子,想讓主子幫她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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