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陪皇上過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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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家的書房裏,小蘇太傅的臉色非常難看。
    老蘇太傅看著兒子一副快要被氣死的表情,微微搖了下頭。
    “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又何必跟他置氣。”
    “爹,我也不想跟一個蠢貨置氣,但這個蠢貨蠢的毫不自知,還自以為是。”這幾天,景隆帝不知道抽了什麽瘋,什麽事情都要插手,什麽事情都要過問,什麽奏折都要批閱。明明沒這個本事,卻亂來一通,給他們增加了不少麻煩。
    萬壽節前,朝中的事情本來就多,小蘇太傅他們幾個大臣不僅要忙著處理奏折,還要應對居心叵測的外邦使者。在這個忙碌的時候,景隆帝幫不上他們就算,結果還拖他們的後腿,怎麽叫他們不氣。
    一想到景隆帝批閱的奏折,小蘇太傅氣的胸口疼。
    老蘇太傅一看兒子的臉色有些痛苦,趕緊拿出一個藥瓶,從裏麵倒出一顆黑色的藥丸,然後遞給兒子。
    小蘇太傅急忙拿過藥丸吃了下去,胸口的絞疼稍微好了些。
    老蘇太傅把管家叫了進來,讓他端來一杯降火茶。
    管家早就察覺到小蘇太傅今日的心情不好,因為他回來的時候,臉色陰沉的可怕,嚇得整個府裏的人都不敢大聲說話。
    須臾後,管家為小蘇太傅端來一杯降火茶。
    小蘇太傅略顯粗魯地把一杯降火茶喝了下去,湧上心頭的怒火稍微減少了些。
    “你跟皇上氣什麽,氣壞自己身子不值當。”
    一提到景隆帝,剛才一杯降火茶壓下去的怒火,噌的一下又冒了起來。
    “爹,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何先帝不想見到皇上,哪怕臨終前都不願意見他。”先帝駕崩前不見皇上,也是為了他自己好,不想在臨死前被皇上這個蠢兒子氣死。
    “我要是有這麽一個愚蠢至極還不自知的兒子,我也不願意見。”小蘇太傅滿臉嫌棄地說道,“因為見一次就會被氣一次。”
    “先帝一直都不喜皇上這個兒子。”老蘇太傅在心裏慶幸,幸好不是他教導皇上,不然他要少活不少年。“先帝臨終前曾對我說,他這個兒子會是我們的累贅。”
    “說實話,您七歲的曾孫子都比皇上聰明懂事。”小蘇太傅早就對景隆帝不抱任何希望,他隻求景隆帝能乖乖聽話不要添亂,結果景隆帝一直再給他們添亂。
    老蘇太傅輕笑一聲道:“還真是。”
    小蘇太傅一想到他之前委婉地告訴景隆帝,讓他先好好讀書,好好讀史記,多看看先帝在世的奏折,其他的暫時不要管,結果景隆帝眼神很不滿地看著他。嗬嗬,他就不應該客氣。
    “他明日要是再胡亂批閱奏折,我要拿出老師的身份訓斥他了。”
    老蘇太傅端著茶杯,慢悠悠地說道:“該訓斥的時候,還得訓斥,這樣他最起碼能老實一點。”
    “明日我帶著先帝賞賜給我的戒尺上朝。”先帝選小蘇太傅做景隆帝的先生時,料到他這個蠢兒子不會老實地聽小蘇太傅的話,就當著當時還是太子的景隆帝的麵,賜給小蘇太傅一把戒尺。
    為了自己不被氣死,小蘇太傅決定不再忍受景隆帝的愚蠢行為。他也懶得管景隆帝恨不恨他了。
    “不震懾下皇上不行了。”先帝賜給的這把戒尺,小蘇太傅還沒有用過。如果明日景隆帝還搗亂,那就別怪他這個先生不客氣了。
    “你心裏有數就好。”景隆帝不是老蘇太傅的學生,他懶得管。
    小蘇太傅幽幽地歎了口氣:“唉……日後皇上恐怕會越來越糟心。”這才登基沒幾年,什麽都還沒有學會就想親政。嗬嗬,也不知道誰給他的信心,讓他覺得他能處理好正事。
    “他要是越來越不聽話,”說到這裏,老蘇太傅的語氣頓了下,眼神變得犀利,“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還是這幾年我這個先生對他太溫和了。”小蘇太傅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幾,表情沉冷,“我本不想鬧得難看,但如果他不知好歹,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馬上就萬壽節了,不要鬧得被外邦人笑話。”這幾日,來朝賀的外邦使者已全部到齊。他們可是一直盯著皇宮。
    “幸好外邦使者不知道我們當朝皇帝是個蠢貨。”這幾天,景隆帝是真的把小蘇太傅氣到了,讓小蘇太傅提起他的語氣一點也不客氣。
    老蘇太傅想到朝臣們明知道景隆帝是個蠢的,但都裝作不知道。都在陪皇上玩過家家。
    “對了,皇上近日一直在尋找內衛。”小蘇太傅沒想到景隆帝會察覺到內衛的存在,史記沒有白讀。
    “讓他找吧。”
    “他之前搜宮就是為了尋找內衛。”想到這件事情,小蘇太傅發出一聲嗤笑,“搜宮找內衛也隻有他能做出來。”
    你說景隆帝蠢吧,他還能意識到內衛的存在,還想找到內衛。你說他聰明吧,他竟然在後宮裏找內衛。
    稍微動腦子想一想,內衛也不可能隱藏在後宮中啊。
    “幸好先帝沒有把內衛交給皇上,不然皇上會把整個朝堂,不對,整個景朝攪弄的烏煙瘴氣,弄得民不聊生。”小蘇太傅想到宮裏的小妹,眉心微微皺了下,“以皇上的性子,過不了多久會去找小妹詢問內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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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不是你小妹的對手,你不用擔心她。”
    “我倒不擔心小妹,我就怕皇上會氣到小妹。”他都快要被皇上氣死了,他擔憂小妹會跟他一樣被氣得不輕。
    “不會,你小妹不管朝堂事情,皇上不會拿朝堂的事情去煩你小妹。”
    “也是。”小蘇太傅心裏放心了,“那就好。”小妹的脾氣可沒有他好,皇上要是把小妹氣極了,可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此時,慈寧宮裏,蘇敏清讓素琴從庫房裏找出一些古董字畫和孤本出來。明日一早就送去蘇家。
    “娘娘,小蘇太傅看到您送的字畫和孤本,一定會非常高興的。”素琴已經選好送給小蘇太傅的字畫和孤本,都是小蘇太傅最喜歡的。
    “大哥被皇帝氣到了,拿一些他喜歡的字畫和孤本送給他,讓他消消氣。”這幾日,景隆帝做的事情,蘇敏清是知道的。她非常心疼她大哥。“再送一些降火的茶葉和藥材給大哥。”她可不想看到大哥被皇帝氣死。他未來的外孫還需要他輔佐。
    “小蘇太傅真的太不容易了。”別說小蘇太傅,就是她們得知皇上做的事情,也被氣到了。
    “聽說皇上前兩日還哭了。”素畫有些好奇地問道,“皇上哭什麽,就因為沒有找到內衛?”
    “找不到內衛有什麽好哭的。”素琴不理解。
    “他不是哭找不到內衛,而是委屈先帝不把內衛交給他。”蘇敏清倒是能猜到景隆帝的心思,“先帝在世時,他沒有得到先帝一句誇獎。先帝臨終前,也不願意見他這個兒子。”
    “這麽看,皇上還真是有點可憐。”從小到大就不被自己的父皇喜歡。
    素畫道:“其實,先帝不喜歡皇上並不是因為他蠢,而是因為他沒有自知之明,還不聽話。”先帝在世時,景隆帝也想要皇位,不自量力地想要參與奪嫡,為此做了不少鬧笑話的事情。
    景隆帝那個時候四處鑽營,想要發展自己的勢力,他還自認為自己做的不錯,結果是其他幾位皇子耍他的。
    其他幾位皇子完全沒有把景隆帝放在眼裏,見他想要參與奪嫡,非常“好心”地幫他,然後看他得意,接著再給他致命一擊,看他笑話。
    那段時間,因為奪嫡鬥的厲害,弄得朝堂和京城風聲鶴唳。景隆帝就變成了朝堂和京城裏的“開心果”,讓眾人看笑話樂嗬樂嗬下。
    “幸好那幾位皇子沒有把當時的皇上放在眼裏,不然皇上早就被那幾個皇子弄死了。”那幾個奪嫡的皇子各個都是心狠手辣,而且各個都權勢滔天,弄死景隆帝猶如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他們沒弄死皇帝,是因為皇帝在他們眼裏連一條狗都不如。”這句話不是蘇敏清說的,而是當年的英王說的。“他們不對皇帝動手,就是想看皇帝的笑話。”
    素琴心裏又憐憫景隆帝兩分了,“幸好皇上不知道。”
    “英王他們的確都厲害,可結果呢,把自己和家族都鬥死了。”蘇敏清感歎道,“他們有權有勢又有城府和手段,可惜沒有運氣,讓睿王撿漏成了皇帝。”
    “奴婢覺得英王他們幾個在地下得知最讓他們看不起的睿王做了皇帝,估計又死了一次,被氣的。”
    蘇敏清感慨道:“所以啊,人有時候得有運氣。”
    景隆帝不僅運氣好撿了漏當了皇帝,還有蘇太傅他們這一幫大臣輔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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