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宮裏，大公主麵無表情地坐在莊嬪的床前。
    戴嬤嬤站在大公主身後，悄悄地抬手抹淚。
    大公主見莊嬪一時半會兒醒不來，站起身對戴嬤嬤使了個眼神。
    戴嬤嬤會意，跟在大公主身後出去了。
    “公主，如今娘娘被皇上重罰，以後可怎麽好？”戴嬤嬤從未見過皇上這麽生莊嬪的氣。
    “父皇罰的比我想象中要輕。”以大公主的猜測，景隆帝應該貶莊妃為貴人，沒想到景隆帝隻是把莊妃貶為嬪，還保留了封號。“希望母妃……”莊嬪如今不是妃了，不能叫母妃，“希望母親通過這件事情，能認出清楚父皇對她沒有什麽舊情。”
    戴嬤嬤也知道大公主的心思，看了看大公主，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但遲遲沒有說出口。
    見戴嬤嬤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大公主語氣溫和道：“嬤嬤，有什麽話直說。”
    “公主，老奴隻怕娘娘這次並沒有看清楚皇上對她早已沒有了情。”戴嬤嬤伺候莊嬪大半輩子了，深知莊嬪的性子，“皇上這次雖嚴懲了娘娘，但並沒有褫奪封號，這在娘娘看來，皇上還是顧念他們之間的舊情。”
    戴嬤嬤這番話說的很有道理，大公主微微沉下臉。
    “還有，娘娘隻會更加恨盧妃娘娘，不會怪皇上的。”莊嬪娘娘深愛皇上，可以說把皇上愛到了骨子裏，怎麽可能因為這件事情就怨怪皇上。
    大公主聞言，緊皺眉頭道：“嬤嬤，難道非要讓父皇把母親打入冷宮，母親才能幡然醒悟麽。”
    “公主，娘娘是真的愛皇上，不然當年也不會不顧及名聲，被全京城人的笑話，也要堅持嫁給皇上。”
    “父皇給母親灌了什麽迷魂湯啊。”在大公主看來，景隆帝除了是九五之尊外，並沒有任何優點。
    戴嬤嬤被大公主這番話嚇到了，“哎喲，我的公主，您可不能這麽說。”
    “當年，母親是對父皇一見鍾情？”在大公主眼裏，景隆帝一無是處，她不明白莊嬪為何深愛景隆帝。
    “算不上一見鍾情，不過娘娘第一次見皇上，就對皇上心生好感。”莊嬪是戴嬤嬤從小伺候到大的。當年，莊嬪與景隆帝之間事情，沒有人比戴嬤嬤清楚。“之後，又遇見了幾次，然後娘娘就愛上了皇上。”
    大公主聽後，一向麵無表情的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就因為見了幾次，母親就深深地愛上了父皇？”
    “娘娘嫁給皇上後，皇上對娘娘極好，所以娘娘越來越愛皇上。”戴嬤嬤想到當年王府的一些事情，有些唏噓地歎了口氣，“公主，娘娘嫁入睿王府那幾年，的確跟皇上琴瑟和鳴，皇上也非常寵愛娘娘，那個時候皇上對娘娘也是有情的，不然娘娘也不會對過去的事情念念不忘。”
    “你的意思是父皇當年愛過母親？”
    “應該愛過，隻是現在不愛了。”戴嬤嬤看的一清二楚，“男人多情，皇上也不例外。”
    大公主以前不耐煩聽莊嬪和景隆帝之間情情愛愛的事情。戴嬤嬤方才跟她說的這些話，她第一次聽，心中十分詫異，同時又十分頭疼。
    “看來，想要讓母親看清父皇的無情是不可能了。”大公主原本打算利用盧妃流產一事，讓莊嬪看清她在景隆帝心裏，沒有盧妃重要。現在聽了戴嬤嬤這番話，她覺得莊嬪是不可能看明白。
    “公主，老奴知道您是為了娘娘好，也是為了大皇子好，可感情這種事情……”戴嬤嬤說到這裏，搖了搖頭說，“娘娘的性子是拗不過來了，您還是放棄吧。”
    “嬤嬤，母親這樣日後會影響到大哥的。”大公主冷著臉說道，“在母親心裏，我和大哥可能都沒有父皇重要。”
    戴嬤嬤沒有反駁。因為在她看來，大公主和大皇子在莊嬪心裏，的確沒有皇上重要。
    “公主，娘娘還是看重大皇子的。”
    大公主沒有說話。如果等到那個時候，母親真的壞了大哥和她的前程，那她這個女兒隻能不孝了。
    “公主，老奴守著娘娘，您先回去休息吧。”
    “麻煩嬤嬤了。”大公主聽了戴嬤嬤說了莊嬪和景隆帝以前的事情，心情變得十分沉重。她之前安排好的一切都被打亂了，她得重新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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