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景隆帝心懷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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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宮裏,蘇敏清坐在榻上,景隆帝跪在她的麵前,乖乖地挨訓。
“你來告訴哀家,你為何前麵貶莊妃為嬪,後麵又恢複她的妃位?”蘇敏清看了一眼盧太妃,“正好盧太妃也在,你好好地說說。”
“兒臣想著莊妃是大皇子和大公主的生母,如果莊妃是嬪,對大皇子和大公主不好。”景隆帝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兒臣並不是在縱容莊妃。”
“你覺得不是縱容莊妃,但前後的旨意會讓所有人覺得你在偏袒莊妃。”蘇敏清冷著一張臉說道,“莊妃謀害皇嗣,你也隻是貶她為嬪,還沒有褫奪她的封號,你這不是偏袒是什麽?”
“母後,兒臣是為大皇子和大公主著想,才沒有重罰莊妃,並不是偏袒她。”
“你為大皇子和大公主考慮是應該的,但你有沒有想過莊妃見你這次對她輕拿輕放,她以後還會繼續謀害其他妃嬪肚子裏的龍嗣。”蘇敏清沉聲問道,“日後盧妃還會懷孕,如果到時莊妃又因為妒忌謀害她肚子裏的皇嗣,你打算怎麽辦?”
“母後說的是,是兒臣考慮不周。”景隆帝覺得莊妃不敢再謀害皇嗣,更不敢再對盧妃下毒手,但他不敢這麽跟母後皇太後保證。
“你先起來吧。”蘇敏清見景隆帝跪了一會兒,這才讓他起身。
“謝母後。”
“莊妃。”蘇敏清目光冷冷地看著跪在下麵的莊妃。
莊妃的身子狠狠地抖了下,“臣妾在。”
“誰給你的膽子謀害皇嗣的?”
“臣妾知罪,求太後恕罪。”莊妃敢在景隆帝麵前叫屈叫冤枉,但在母後皇太後麵前,她可不敢叫冤枉。
“皇帝已經恢複了你的妃位,哀家也不好再重罰你。”
聽到母後皇太後這麽說,莊妃在心裏鬆了一口氣,僵硬的身子不覺放鬆。
盧太妃聽到這裏,微微皺了下眉頭,但卻不敢說什麽。
“但你謀害皇嗣是大罪,哀家必須得罰你。”
莊妃剛剛放下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麵上也露出一抹驚恐不安的神色。
“臣妾知罪,求太後恕罪。”
“哀家罰你為盧妃死去的孩子抄寫佛經,日日為被你謀害沒了的皇嗣誦經祈福。”蘇敏清語氣嚴肅道,“再罰你抄宮規一百遍,麵壁思過三個月。三個月後,哀家會親自檢查你抄寫的佛經和宮規,如果您抄寫的不好,罪上加罪,哀家決不輕饒。”
莊妃最怕寫字,讓她抄寫佛經和宮規,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是,太後,臣妾一定會認真抄寫。”
“要是讓哀家知道你找人替寫,就算皇帝偏護你,哀家也會重罰你。”蘇敏清語含警告道,“到時候哀家會找人撫養教導大皇子和大公主。”
蘇敏清這句話驚嚇的莊妃猛地抬起頭,滿臉的不敢置信。
就連景隆帝也是一臉震驚。
“太後娘娘,臣妾……”
“哀家希望你能知錯就改,如果你死性不改,哀家不能讓你教壞大皇子和大公主。”蘇敏清冷冷看向莊妃,“明白嗎?”
莊妃連忙磕頭:“臣妾明白,臣妾絕不敢欺瞞太後。”
蘇敏清轉頭看向景隆帝,警告道:“皇帝,如果讓哀家知道你又偏袒莊妃,哀家也不會輕饒你。”
這是景隆帝登基後,第一次被母後皇太後這麽明晃晃的警告,也是他第一次見母後皇太後冷臉,心頭一緊,“兒臣絕不會再偏袒莊妃。”
“哀家不希望你再次打破祖宗留下來的規矩。”蘇敏清又道,“當初,先帝剛登基的時候,可沒有像你這樣迫不及待地打破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
“迫不及待”這個詞說的景隆帝麵紅耳赤,“兒臣再也不敢了。”
景隆帝晉升盧貴人為嬪的時候,沒有事先與母後皇太後商議,事後才跟母後皇太後說。這件事情,母後皇太後沒有在意,讓他的膽子更大了,這次晉升盧嬪為妃,也沒有事先商議,也是事後告知。
晉升為嬪不是什麽大事,但晉升為妃是大事。晉升盧嬪為妃前,景隆帝應該跟母後皇太後商議。
妃位終究是不同的,不是什麽人都能直接晉升為妃的。
“盧太妃。”
盧太妃立馬站起身,朝母後皇太後行禮,“太後娘娘。”
“你是宮中的老人,應該深知宮中的規矩,好好地跟你侄女說一說。”蘇敏清不輕不重地敲打著盧太妃,“她肚子裏孩子雖是被莊妃打沒的,但也是她挑釁在先。哀家希望這種事情是最後一次,明白嗎?”
盧太妃聽出蘇敏清的話外之意,嚇得後背立馬出了一身冷汗,麵上不覺浮現出一抹驚駭的神色。
“臣妾明白。”果然瞞不了母後皇太後。
“福雲。”
守在門口的福雲弓著腰走了進來,神色恭順:“奴婢在。”
“把哀家剛才說的話,告知整個後宮,讓他們明白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
“奴婢這就去。”
“盧太妃,對哀家這個處置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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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惶恐。”盧太妃的神色非常恭敬,“太後娘娘最公平不過了,臣妾心服口服。”
“皇帝已經補償了盧妃,哀家就不補償了。”蘇敏清語氣淡漠地說道,“再者,盧妃失去孩子,她自己也有一部分的責任。”
“太後娘娘教訓的是,臣妾會好好教導盧妃。”
蘇敏清滿意地點了點頭:“皇帝留下,你們都下去吧。”
薑太妃和盧太妃,還有莊妃立馬退了出去。
等薑太妃她們離開後,景隆帝問道:“母後,您還有什麽教誨?”
“不久前聖母皇太後來哀家這,讓哀家勸你給小五上玉碟。”
“她來找您了?”景隆帝沒想到聖母皇太後為了給那個孽種上玉蝶,竟敢“忍辱負重”地來找她的死對頭母後皇太後幫忙。“您答應了嗎?”
“沒有。”蘇敏清語氣無奈地說道,“哀家之前答應你不插手這件事情,怎麽能出爾反爾地答應幫忙,為此聖母皇太後還埋怨哀家。”
景隆帝起身又向母後皇太後行了個禮:“委屈母後了。日後聖母皇太後還為此事來找您,您不必理會。”
“你們這事鬧的……哀家左右為難啊……”蘇敏清頗為頭疼地說道,“再過幾天,小五要滿月了吧。如果皇帝你堅持不給他上玉碟,一直把他留在宮裏也不是個事。”
“母後,您的意思是?”
“你讓小五沒名沒分地留在宮裏對你的名聲也有影響,你要是不認他,那就送他出宮。”蘇敏清剛說完,想到聖母皇太後重視小五,眉頭皺了一下,“唉,隻怕你娘親不會同意。”
“母後,兒臣知道該怎麽做。”
蘇敏清點到為止,沒有再說這事,而是說起四皇子即將滿月一事。
“再過幾天,四皇子也要滿月了,這孩子跟你有緣,與你的萬壽節在同一天,你看看要不要大辦他的滿月酒,讓宮裏熱鬧一下?”
“大辦就不必了,畢竟鄭嬪的身份不高。”景隆帝一直記著跟他萬壽節同一天生辰的四皇子,“讓後宮熱鬧喜慶下就好。”
“那就不大辦,等他抓周的時候再大辦。”蘇敏清笑著說,“雖然不大辦,但皇帝你可要好好獎賞鄭嬪和四皇子一番。”
“這是自然的。”
景隆帝陪蘇敏清又說了一會兒話,這才離開慈寧宮。
回到乾清宮的東暖閣,景隆帝的臉色登時就沉了下來。
雖說他處置莊妃是有些不妥當,晉升盧妃也不太妥當,但母後皇太後卻當著薑太妃和盧太妃的麵訓斥他,這不是讓他失了顏麵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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