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裏，蘇敏清得知聖母皇太後又氣的吐血昏了過去，感歎道：“江卿如的血真厚啊，吐了這麽多次血都沒事。”
    “都氣成這樣還沒事，慈安宮那位的命真硬啊。”換做是其他人被氣的吐血很多次，又被氣昏很多次，不死也會中風了吧，可慈安宮那位不僅沒死，也沒有中風。
    素畫嘴毒的感歎道：“頭腦簡單的人，身子往往非常硬朗，沒那麽容易死。”
    蘇敏清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神色古怪地感慨道：“還真的被先帝說中了。”
    素琴和素畫都好奇地問道：“娘娘，先帝說了什麽？”
    “先帝說愚蠢的人能活得久，說江卿如會活的很久，說給我找了一個命長的樂子。”蘇敏清哭笑不得地說道，“先帝還說有江卿如這個樂子逗我笑，能讓我活的久一點。”
    素琴和素畫聽到這話，兩人的麵上都露出驚愕之色。
    “娘娘，先帝真的這麽說啊？”
    蘇敏清微微點了下頭：“嗯，先帝當初留下江卿如，一方麵能挾製皇帝，一方麵讓大臣們安心，一方麵給我做樂子。”
    素琴聞言後，神色古怪地說道“先帝還真是深謀遠慮。”先帝的想法還真是清奇，讓人捉摸不透。
    “娘娘，先帝還真是為您考慮周全啊。”連給娘娘做樂子這一點，先帝都為娘娘考慮到了，“娘娘，先帝是怕您在宮裏無聊，所以才特意留下慈安宮那位。”
    “先帝不留江卿如，我也會留江卿如的。”江卿如除了給她提供樂子，還有很多用處。
    “娘娘英明。”
    “娘娘，接下來該怎麽辦？”素畫問道。
    “不怎麽辦，讓他們母子繼續自由發揮。”蘇敏清雖提供了劇本，但並沒有為他們寫下詳細的劇情，具體的情節還得讓他們自己發揮。
    “成國公府開祠堂給五公子上族譜一事，已經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百姓們都把這件事情當做樂子說。”百姓們雖畏懼皇權，但也喜歡看皇家的熱鬧、看皇家的笑話。如今皇家鬧出這麽大的笑話，百姓們怎麽可能不笑。
    “大臣們隻怕笑的肚子疼。”
    “大臣們估計和我們一樣看的津津有味，甚至還想看看他們母子還能鬧出什麽笑話來。”幸好她和先帝都是不在乎皇家名聲，不然就憑聖母皇太後他們母子鬧出來的事情，她隻怕會覺得皇家顏麵丟盡，無顏麵對列祖列宗。
    “皇上還覺得自己做的很好，殊不知朝臣們和百姓們都在笑話他。”
    蘇敏清看向素畫和素琴，饒有興味地問道：“如果你們是皇帝，你們會怎麽做？”
    素畫道：“奴婢一開始就會想辦法讓江才人失去這個孩子，然後讓聖母皇太後病重，送聖母皇太後去皇家別院休養。”她才不會像皇帝那樣想，讓江才人生下五公子，利用五公子報複聖母皇太後。對付聖母皇太後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做不了聖母皇太後。
    “我跟素畫想的一樣。”
    “嗯，皇帝沒有你們聰明。”蘇敏清早就把景隆帝所想所做算的非常準，不然也不會提前寫好劇本，讓他演。
    “娘娘，奴婢有一事不明白。”素畫突然說道。
    “什麽事情？”
    “娘娘，皇上跟慈安宮那位鬧成這樣，大臣們怎麽什麽話都沒有說啊。”聖母皇太後對景隆帝下藥一事，早就在前朝後宮傳開了，滿朝的文武百官不可能不知道，可大臣們仿佛完全不知曉此事。
    “對啊，禦史們好像一直沒有參奏皇上跟慈安宮那位做的事情。”素琴也覺得奇怪，“禦史們不是最喜歡幹參奏皇上、權貴，或者其他大臣們的事情麽，尤其是剛登基沒幾年的皇上。”因為這個時候的皇帝最好欺負，禦史們參他，他也不好說什麽，更不好做什麽。等皇帝在朝堂上站穩腳跟，變得越發有帝王威嚴，可就不把禦史們放在眼裏了。
    當年，先帝剛登基的時候，禦史們沒少參他，氣的他經常在禦書房裏大罵禦史們。
    等先帝親政，獨攬皇權的時候，禦史們就不敢參他了，也不敢跟他叫板。跟先帝叫囂的禦史，沒有一個好下場。自那以後，禦史們在先帝麵前乖巧跟鵪鶉一樣。
    景隆帝並不是先帝，禦史們沒必要怕他，不敢參他啊。
    “參了不就沒樂子看了，禦史們為什麽要參。”被先帝玩弄過的大臣們，心裏多多少少有些扭曲了。“別以為禦史們各個都正直，他們心裏的陰謀詭計也不少。”剛正不阿的禦史早就死了，不會留在朝堂上。
    “對禦史們來說，參皇上能揚名，說不定還能名留青史，他們怎麽會錯過這麽好揚名立萬的機會？”禦史們都是把自己的名聲建立在損害他人名譽之上的。
    “因為他們變得惜命。”被先帝狠狠折騰過大臣們，包括禦史們都非常惜命。
    先帝在位幾十年，真的殺了不少大臣。有一年，先帝發現自己殺的大臣少了，在過年前特意殺了一批大臣。這件事情直到現在還是不少大臣心裏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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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史們雖然知道景隆帝遠遠不如先帝，但他們也不想參景隆帝來博取自己的名聲。再說，這麽好笑又好玩的事情，他們參了就沒了，他們日後豈不是沒有樂子看？
    “朝中大多數大臣都被先帝折騰怕了，他們隻想明哲保身，不想再做其他的事情。”以前的清流大臣一心為朝廷、為百姓，結果被打壓的打壓、被革職的革職、被流放的流放、被砍頭的砍頭，沒幾個有好下場。弄得清流大臣都不敢再報效朝廷。
    那些自私自利的大臣們一心為自己謀取利益，結果也沒有好下場。他們曾經風光一時，但最後的下場比清流大臣還要慘。
    一心為朝堂的大臣們沒有好下場，一心為自己謀取利益的臣子們更沒有好結果，弄得滿朝文武百官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唯一能做的，隻有明哲保身。
    “皇帝一直忌憚我和蘇家，生怕我們不讓他親政。”蘇敏清好笑道，“他不知道滿朝的大臣都不希望他親政，都隻希望他做一個吉祥物的皇帝，這樣大家都省心，也都安心。”
    “皇上可一直在為親政一事謀劃。”素畫嗤笑道，“不過，他目前什麽都沒有謀劃出來。”
    “現在任由他們母子折騰吧。”蘇敏清笑了笑說，“先帝孝期過了，也該讓大臣們樂一樂了，就委屈他們母子給大臣們提供樂子。”
    “慈安宮那位怕是不能出席除夕宴了。”聖母皇太後沒有被氣死，也沒有被氣的中風，但被氣的病情加重了，最起碼要在床上躺一個月。
    “不一定。”蘇敏清對聖母皇太後的性子還是很了解的，“說不定她過兩天就能起床，跑去乾清宮找她兒子算賬。”
    “她都病成那樣了，還能爬起來去找皇上算賬？”
    “心裏憋了一口氣就能讓自己振作起來。”聖母皇太後為了江雲景費了不少心血，怎麽能允許景隆帝就這麽把她的心血毀了。“等著看吧。”
    果然被蘇敏清料中，沒過兩天聖母皇太後就好了很多，然後怒氣衝衝地跑去乾清宮的東暖閣找景隆帝算賬。
    聖母皇太後見到景隆帝，什麽話都沒有說話，抬手用力地打了他一巴掌。
    景隆帝一時間忘了提防，讓聖母皇太後打到了他。
    聖母皇太後雙眼猩紅，眸光憤怒又失望地瞪著景隆帝。
    她怒指著景隆帝，大罵道：“逆子！我怎麽會生下你這麽一個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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