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章 被打殘也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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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詭異的,和狐狸少年的相連感同時斷掉。
纏繞在她腰間的狐狸尾巴無情收回。
手裏按著的蓬鬆大尾巴,也像是碰到了什麽髒東西。
挪遠的速度快的像陣風。
江糖懵了,抬頭就見聞鬱眼神冷寂。
尾巴和耳朵上的狐狸毛炸起,抿唇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負心漢。
那模樣,感覺他剛剛被輕薄了。
他就是被輕薄了!
江糖不敢多看,連滾帶爬地從他身上滾下來。
從記憶中抽離,江糖看著光腦上長長一條欠債十四萬的賬單。
歎了一聲。
就差10秒。
表情哀戚,透著股淡淡的死感。
柏傑坐在輪椅上,閉目側頭昏迷。
尋葉自告奮勇推輪椅,直到二人坐上懸浮車。
外頭夜晚依舊沒有月亮,星艦外碎裂的照明燈還在兢兢業業工作。
星際政府挪動變異種失誤,剮蹭星艦,那側看上去慘不忍睹。
江糖隻看了一眼,便漠然收回視線。
這次總跟她沒關係了吧,不會再獅子大開口,朝她收錢了吧!
尋葉抖開輪椅上自帶的幹淨毛毯,給柏傑蓋上。
不僅如此,還輕輕幫柏傑調整了一下腦袋。
處處都透著妥帖的味道。
像男媽媽。
江糖看著,更想拿到蟲族契約了。
要不是光腦上的聯係方式還在,她一定還在星艦上賴著不走。
光腦上,那隻紅色的狐狸頭像安安靜靜躺在上麵。
江糖揉了揉頭。
轉而點開梵雁的消息欄。
一張湛藍色天空的照片跳出來。
動態的。
看上去不像是平蕪星的天空,應該是他們一族已經轉移到了別的星球。
照片像是有人捏著光腦,高懸在天空上拍下來的。
海天一色的湛藍風景美得令人窒息。
那雙塗抹了眼影的漂亮眼睛從屏幕下露出來,調皮的朝著她眨了眨。
好像隔著光腦與大雁青年對視。
江糖眼底劃過一絲笑意,真誠的讚美這張景色優美的照片。
和大雁的美貌。
尋葉掃了一眼光腦上的內容。
表情落了下來。
自從坐上車後,糖糖就一直在玩光腦,而後還露出了那種笑容。
那種……看到喜愛東西的眼神。
尋葉嫉妒的捏緊手指,一種被冷落的不滿感湧上。
他湊近江糖的肩膀附近,低下頭。
光腦上那隻大雁正在發情。
臉色微微扭曲一瞬。
酸意湧上,他剛要說什麽。
身旁的人類突然呆愣著站起身。
表情奇怪的看向懸浮車的外。
尋葉跟著看過去。
貧民窟已然成了整片廢墟。
腳下全是鋼筋混合著可回收的建築材料。
政府部門拉起黃色的警戒線。
雄壯的肌肉執法者推搡著要靠近的獸族。
許多獸族們正拖家帶口的站在警戒線外,跟同為獸族的警察求情。
江糖有種不好的預感,快速推著昏迷的柏傑下了懸浮車。
湊近到人群之中,隨意拉住一個兔族紅眼少年:“怎麽回事?為什麽不讓進去了?”
兔族少年耳朵彎折,耷拉在臉頰兩邊,身後還跟著一串兒弟弟妹妹。
都是同樣的神態。
聽到這話,眼中淚意再也忍不住,唰地掉下來。
“他們要收回貧民窟,改造成變異種參觀基地。”
少年哭著,用沾著灰的袖口擦了擦眼睛。
淚意朦朧:“他們還不給錢!”
他身後一串弟弟妹妹同樣抹了抹睛。
“我們沒錢,還欠了債,以後隻能去流浪……”
江糖傻了,站在空茫茫的一片廢墟中,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耳邊全是哀哀戚戚的獸族哭聲。
比她剛才在車上的狀態還慘。
風一吹,灰白的塵土刮了江糖滿臉。
貧民窟的房子,是三百年前,聯邦政府專門給貧民百姓建造居住的廉租房。
對軍屬和政府公務人員家屬免費。
但不論是使用權,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權利,最終都在平蕪星政府手中。
如今沒個通知,說改就改成了參觀基地,連申訴都沒地方申訴。
“現在怎麽辦?”衣角被人拉了一下。
蝴蝶少年怯生生的嗓音響起。
帶著安慰的細長手指溫熱,牽起她的手。
手背被輕輕摩挲一下。
江糖喉間幹澀,半晌抿抿幹燥的嘴唇。
想了三秒,咬牙振作起來。
行動力飛快打開光腦,搜索距離最近的黑市。
不管怎麽說,得先去賺錢,至少把今晚的房費賺出來。
她也就算了,總不能帶著柏叔一個病人露宿街頭吧!
星港附近。
喧鬧的星港一邊全是大型搬運機器人、起重機等等。
但江糖的目的地不是這裏。
轉頭看向星港不遠處。
那裏是平蕪星最亂的地界。
附近全都是各種擺攤的攤販,街上熱鬧。
賣東西的大多數長相凶悍,江糖甚至在其中看見了之前在懸賞榜上看見的虎族。
紋著紋身,眉目桀驁。
她剛和尋葉到了跟前兒。
有個小販朝著江糖湊過來,悄悄咪咪的:“要不要進去打拳?
沙鼠工會,一場給你一萬!”
江糖搖頭,她想靠著治愈異能賺錢,還能多掙點。
打架容易受傷,要養好久,還要花醫藥費。
她才不去。
江糖(守財奴)力求不多花一分星幣。
小販身邊的好幾個人見此,依舊不死心,趁機推銷:“那去伺候大佬怎麽樣?
一樣的價格!”
推著輪椅的尋葉率先沉了臉色。
幽藍色的美麗磷粉不要錢似的,往湊過來的小販臉上飄。
把圍在江糖身邊的一群人嚇得嘩然,齊齊後退。
這下沒人來找事了,有好幾個見江糖走近,還一臉害怕的躲遠了些。
江糖沒心情理會,被金錢的重擔壓的臉上都沒了笑容。
看都沒看那些人一眼。
自顧自找了個地方,安頓好柏傑,再從空間鈕內拿出兩個墊子,其中一個遞給尋葉。
攤開之前在森林門口用過的板子。
拖家帶口,蹲在一家最繁華的拳擊場門口擺攤。
想了想,江糖這次直接把治愈一次的價格提到了八千。
坐了十分鍾,來來往往好多人,可沒一個駐足看過來的。
江糖歎了口氣,眉目間掛滿愁雲。
一旁尋葉見了,抿唇。
想找些話題,於是他委屈地低聲嘀咕。
“糖糖的脾氣也太好了,剛才那些人湊過來,就應該殺……”
最後那個字,在江糖的瞪視中收了回去。
他身邊,一個矮胖倉鼠小子湊過來,狀似好心道:“這隻寵物說得對啊。
在拳館裏光報名打一場,都不止五萬。
隻給你一萬,簡直是壓榨童工!
要不要來我們倉鼠工會?先帶你賺錢的那種哦!”
倉鼠小子說著說著,周圍突然安靜。
一股涼風從後脖頸湧上。
他豆大的眼珠轉了轉,察覺不對,轉頭,悚然見那隻渾身帶毒的蟲族身上湧起磷粉。
直勾勾朝著他飛來。
倉鼠麵色大變,嗷嗚一聲,嚇得飛快跑走。
江糖無語半晌,忽略跑走的倉鼠肥碩背影。
看向蝴蝶少年。
尋葉精致的臉上不滿之意明顯,隱藏起的磷粉也危險性十足地從眼角冒了出來。
眼底帶著些微光:“剛才他說多少來著?”
尋葉一愣,倏然明白江糖這是動了上擂台的心思。
他不說話。
可江糖已經拍著他手臂,興奮激動地收拾麵前東西。
“五萬啊!奶奶的,被打殘也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