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導火索一句無心的拒絕
    晚飯剛過，我正坐在沙發上看財經新聞，老婆林晚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走過來，放在茶幾上。她拿起一塊蘋果遞到我嘴邊，輕聲說“老公，跟你商量個事。我爸說想下周末過來看看寶寶，他都快一個月沒見孩子了。”
    我咬了口蘋果，漫不經心地說“他來幹嘛？天天抽煙，身上一股煙味，別把寶寶熏著了。而且他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愛幹淨，衣服總是髒兮兮的，萬一給寶寶傳染了什麽細菌怎麽辦？”
    話一出口，我就感覺到林晚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她收回手，把水果盤往茶幾中間推了推，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那是我爸，寶寶的外公，他想孫子了，過來看看怎麽了？”
    “我不是不讓他看，”我皺了皺眉，“我是覺得他那習慣不好，對寶寶影響不好。你看他上次來，煙一根接一根地抽，說了他好幾次都不聽，還把煙灰彈在地上。寶寶那麽小，呼吸係統還沒發育好，怎麽能吸二手煙？”
    “我爸那是幾十年的老習慣了，哪能說改就改？”林晚的聲音提高了幾分，“他知道寶寶小，這次來肯定會注意的。而且他平時在老家也沒什麽事，就盼著能看看寶寶，你怎麽就不能理解一下他？”
    “理解？我怎麽不理解了？”我也有些生氣了，“我是為了寶寶好！你以為我願意這麽說你爸嗎？但寶寶的健康比什麽都重要！他要是真為寶寶好，就應該自覺點，戒煙或者至少在看寶寶的時候不抽煙，注意一下個人衛生。”
    “我爸都快六十了，戒煙哪有那麽容易？”林晚的眼睛紅了，“你總是這樣，對我爸挑三揀四的。他雖然愛抽煙、不愛幹淨，但他對寶寶是真心疼愛的。上次寶寶生病，他半夜都打電話來問情況，還特意托人從老家寄了土特產過來。”
    “真心疼愛不代表可以不顧寶寶的健康！”我站起身，語氣也變得強硬起來，“我不管他是不是真心的，隻要他的習慣會影響到寶寶，我就不同意他來！至少在他改掉抽煙的習慣之前，別想靠近寶寶！”
    “你太過分了！”林晚突然提高了音量，眼淚也掉了下來，“那是我爸！你憑什麽不讓他見自己的外孫？你要是真這麽在意，那我也不用跟你過了！”
    二、冷戰沉默背後的委屈與堅持
    林晚說完，就轉身跑進了臥室，“砰”地一聲關上了門。我站在客廳裏，胸口氣得起伏不定。我覺得自己沒錯，我都是為了寶寶好，可林晚怎麽就不能理解我呢？
    過了一會兒，臥室裏傳來了林晚壓抑的哭聲。我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但還是硬著心腸沒有去敲門。我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幾上那盤沒動幾口的水果，腦子裏亂糟糟的。
    我想起第一次見到嶽父的場景。那是我和林晚訂婚的時候，嶽父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襯衫，袖口還磨破了邊，身上一股濃重的煙味。吃飯的時候，他一邊喝酒一邊抽煙，煙灰彈得滿桌子都是，還隨地吐痰。當時我就對他沒什麽好感，但因為他是林晚的爸爸，我還是強忍著沒有表現出來。
    後來寶寶出生了，嶽父來醫院看寶寶，剛進病房就掏出煙來準備點燃，被我及時製止了。他當時還很不高興，說“我抽根煙怎麽了？又沒對著寶寶抽。”我跟他解釋說寶寶太小，不能吸二手煙，他才不情不願地把煙收了起來，但整個過程都拉著臉，一副很不爽的樣子。
    出院後，嶽父又來家裏看過寶寶幾次，每次都忍不住要抽煙，要麽在陽台抽，要麽在樓道裏抽，但身上的煙味還是會帶到房間裏。而且他每次來都不怎麽洗手，就想抱寶寶，我都得找各種理由攔住他。林晚雖然也知道她爸爸的習慣不好，但每次都隻是小聲提醒幾句，從來沒有真正跟他嚴肅地談過。
    我覺得自己已經夠容忍了，這次隻是不想讓他再來家裏，以免影響寶寶的健康，可林晚卻覺得我是在針對她爸爸，還說要跟我離婚。想到這裏，我更加生氣了，覺得林晚太不講道理了。
    就這樣，我們陷入了冷戰。晚上睡覺的時候，林晚在臥室裏睡，我在客廳的沙發上睡。第二天早上，我起來做了早飯，林晚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出來吃，而是直接收拾東西上班去了，連一句話都沒跟我說。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一直都在冷戰。她不跟我說話，我也不主動理她。家裏的氣氛變得異常壓抑，連寶寶都好像感覺到了不對勁，比平時哭鬧得更厲害了。
    我心裏其實也很矛盾。一方麵，我堅持認為自己是為了寶寶好，不能妥協；另一方麵，我又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我和林晚的感情，更不想讓寶寶生活在一個充滿矛盾的家庭裏。
    三、轉機一次偶然的對話
    周五晚上，我正在給寶寶喂奶，林晚突然從臥室裏走了出來，坐在我身邊。她看著寶寶，輕聲說“寶寶好像又胖了點，你看這小臉蛋，圓嘟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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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主動跟我說話。我點了點頭，說“是啊，最近吃得好，睡得也好。”
    我們沉默了一會兒，林晚又說“我知道你是為了寶寶好，不想讓我爸的煙味影響到他。”
    聽到她這麽說，我心裏的氣消了一大半。我放下奶瓶，看著她說“我不是故意要針對你爸，我隻是擔心寶寶的健康。你也知道，二手煙對寶寶的危害有多大，而且你爸那個人，又不注意個人衛生，我真的很擔心。”
    “我明白，”林晚歎了口氣，“其實我也跟我爸說過好多次，讓他戒煙，注意衛生，但他就是不聽。他總說‘我都這麽大年紀了，改不了了’。”
    “改不了也得改！”我有些激動地說，“為了寶寶，他就不能稍微克製一下嗎？”
    “他不是不想克製，是真的很難。”林晚的眼神裏充滿了無奈，“我爸年輕的時候在工廠上班，壓力大，就學會了抽煙，這一抽就是幾十年。他說抽煙能讓他放鬆。而且他在老家的時候，大家都那樣，沒人覺得抽煙是多大的事。”
    我沉默了。我從來沒想過嶽父抽煙背後的原因，隻覺得他是習慣不好。或許，我確實對他有些太苛刻了。
    “其實我爸也很委屈，”林晚繼續說，“他覺得自己好不容易當了外公，想看看外孫，卻被你拒之門外。他上次給我打電話，還問是不是他哪裏做得不好，惹你生氣了。”
    聽到這裏，我心裏有些愧疚。我是不是真的做得太過分了？嶽父雖然有很多缺點，但他對寶寶的疼愛是真的。我不能因為他的一些習慣，就剝奪他見外孫的權利。
    “那你說，我們該怎麽辦？”我看著林晚，語氣緩和了下來，“我還是擔心他的煙味會影響寶寶。”
    林晚想了想，說“要不這樣，下周末我爸來的時候，我們讓他在客廳裏待著，不要進寶寶的房間。而且我們提前跟他說清楚，讓他在來之前不要抽煙，身上要是有煙味，就先在樓下散散步，等煙味散了再上來。還有，讓他進門之前一定要洗手，不能隨便抱寶寶。”
    我覺得這個提議還不錯，但還是有些擔心“他要是不同意怎麽辦？”
    “我來跟他說，”林晚堅定地說，“這次我一定跟他說清楚，告訴他這都是為了寶寶好。他要是真的疼寶寶，肯定會同意的。”
    看著林晚認真的樣子，我點了點頭“好，那我們就按你說的辦。不過，要是他來了之後不遵守約定，那下次就真的不能讓他來了。”
    “我知道，”林晚笑了笑，“謝謝你能理解。其實我也不想因為我爸的事，影響我們倆的感情。”
    “傻瓜，”我摸了摸她的頭，“我們是夫妻，有什麽事應該一起商量著解決，而不是互相吵架。”
    四、和解外公的“妥協”與溫情
    周末很快就到了。上午十點多，門鈴響了。我和林晚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緊張。林晚深吸一口氣，跑去開門。
    門一打開，嶽父就站在門口，手裏提著一個大袋子，裏麵裝著各種土特產。他穿著一件新的夾克衫，頭發也梳得整整齊齊的，身上沒有了平時那股濃重的煙味。
    “爸，你來了。”林晚笑著說，“快進來吧。”
    嶽父走進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我早上出門的時候特意洗了澡，換了身新衣服，也沒抽煙。你放心，我不會影響到寶寶的。”
    聽到他這麽說，我和林晚都鬆了一口氣。我笑著說“爸，快坐。林晚，給爸倒杯水。”
    嶽父坐在沙發上，眼睛一直盯著寶寶的房間，一副很想進去看看的樣子。林晚把水遞給嶽父，說“爸，寶寶正在睡覺呢，等他醒了再讓你看。你先坐會兒，吃點水果。”
    “好，好。”嶽父點點頭，拿起水果吃了起來，但眼神還是時不時地瞟向寶寶的房間。
    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寶寶醒了，開始哭鬧起來。林晚趕緊跑進房間，把寶寶抱了出來。嶽父一下子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湊過去，想要抱寶寶。
    林晚攔住了他，說“爸，你先洗手。”
    嶽父趕緊跑去洗手間洗手，洗了好幾遍才出來。他伸出手，想要抱寶寶，又有些猶豫地說“我……我能抱嗎？”
    “能，”林晚把寶寶遞給他，“你輕一點，寶寶還小。”
    嶽父小心翼翼地抱著寶寶，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他輕輕地晃著寶寶，嘴裏哼著不成調的兒歌。寶寶好像也不害怕他，睜著小眼睛看著他，還時不時地咧嘴笑一下。
    看著眼前這溫馨的一幕，我心裏的最後一點芥蒂也消失了。或許，我之前真的太小題大做了。嶽父雖然有很多缺點，但他對寶寶的愛，是真摯而深沉的。
    那天中午，我們一起吃了午飯。吃飯的時候，嶽父果然沒有抽煙，也很注意衛生。他還主動跟我說“小張，以前是我不好，抽煙不注意，讓你擔心了。以後我來看寶寶，肯定會提前戒煙，注意衛生，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爸，對不起，之前是我說話太重了。您別往心裏去。”
    “沒事沒事，”嶽父擺擺手，“我知道你是為了寶寶好。隻要寶寶好，我怎麽樣都無所謂。”
    吃完飯，嶽父又陪寶寶玩了一會兒，直到下午四點多，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臨走的時候，他還跟寶寶說“外公下次再來看你，給你帶好吃的。”
    嶽父走後，林晚靠在我的肩膀上，說“你看，我就說我爸會同意的吧。”
    “嗯，”我點點頭，“是我之前太固執了。其實，隻要他能為寶寶改變一點，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林晚笑了笑，說“以後我們有什麽事，都要好好商量，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
    “好，”我緊緊地抱住她，“我們以後再也不吵架了。”
    夕陽透過窗戶，灑在我們身上，也灑在寶寶熟睡的臉上。我知道，這場因為“外公”引發的爭吵，終於以和解畫上了句號。而我們這個小家庭，也因為這次爭吵，變得更加融洽和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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