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章 把她按在木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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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魏承安,想問他怎麽來了也不出個聲,她嚇都要嚇死了,隻是嘴巴張了張,再多的話來不及說整個人就陷入了一片混沌。
她強撐到現在,見到魏承安,心底那些恐懼瞬間散了大半,抓住木棍的手也鬆了,身子也緩緩往下滑。
魏承安往前一步撈住池音的腰。
懷裏的人滿身疲憊,不省人事,魏承安怔怔地看著,看了片刻,才像是下了決心般將她打橫抱住。
再次醒來時,池音發現是在派出所。
走廊裏,池正剛黑著臉一言不發。
周蘭花癱坐椅子上,雙手捂住臉,滿心懊悔與自責,“老天爺,我造的哪門子孽啊,怎麽就生出這個畜生來......”
對麵審訊室,池強急著幫池豔撇清關係,“警察同誌!你們都抓錯人了!昨晚何六確實被池豔叫去堵池音了,但隻是去打她,搶她手裏的東西,你們不信再去問問何六,池豔膽子那麽小,捏死一隻螞蟻都不敢,怎麽敢叫人去強奸池音,這不是胡扯嗎!”
“恰好池音在這,你們好好給她審審,這都是她借題發揮,故意陷害!她最壞了,自從池豔來我們家她就處處針對她,要不是有我這個大哥護著,池豔早就被她害死了!”
池強像發瘋的野狗還想撲過來,兩個警察按都按不住他。
看著狂怒暴躁的池強,池音有一瞬的愣住。
所以,小叔報案了?
可即便何六沒有偷偷返回來強她,池豔就冤枉了嗎?
池豔叫地痞流氓堵她,教訓她,池豔可憐什麽了?
當然,不管池豔耍了什麽手段,在池強眼裏都是逼不得已的那一個。
隻有她池音,惡毒,心機。
池音抬起頭,腫著臉,冷得像冬日寒風的眼神盯著她同父同母的親哥哥。
饒是昨夜池強叫走何六給她留下的那一點點可憐的血緣情,也在此刻全部消失。
罵她借機生事,罵她惡毒。
行啊。
她覺得,她不把這個‘惡毒’‘心機’的標簽貫徹到底都對不起這盆潑天大糞了。
她走到審訊室門口,譏諷的看著池強,“既然你那麽有種,就別等池豔出獄才找我麻煩了,不如......”
池強就是個光有蠻力的蠢貨包,被她的話一刺激,不得一蹦三尺高?跟警察拚蠻力衝出來?
毆打執行公務的警察,輕則四年以下有期徒刑,重則七年有期徒刑。
隻是,池音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有人從隔壁房出來,她下意識地側頭看去,與出來的魏承安視線對了個正著。
魏承安站起來朝池音走過去,一把拽住往外麵拉了走。
魏承安一米九的個子,腰窄肩闊,雙腿修長,走起來步子邁得極大,池音被迫小跑才能跟上。
到了新租房,魏承安才鬆開她,說,“房租我已經交了,這段時間我需要在縣裏工作,來回不方便,我和你合租,這樣你也能少些壓力。”
池音神色有些懵,又在流氓手裏救她,又交房租,難不成,小叔昨晚從村裏就跟蹤她?
池音在院子的水井旁,用葫蘆水瓢舀井水,再用襯衫衣角蘸濕水敷在自己紅腫的地方。
感覺到有人靠近,池音抬頭,發現小叔已經來到跟前。
還沒等池音反應,魏承安再次抓住她手腕硬拽著往屋子走。
池音腳步踉蹌,被魏承安一路拉進屋內,按在木椅上。
魏承安不知從哪裏找來的一個汽水瓶,池音見瓶中液體是淡黃色,猜到應該是房東留了藥酒。
八十年代末的醫療條件還不太充沛,老百姓幾乎家家都會備著些跌打損傷的藥酒,這倒不足為奇。
意識到魏承安要給自己擦藥,池音帶著幾分窘迫說,“小叔,我來就行了,你去忙你的吧。”
魏承安跟沒有聽見一樣,擰開瓶蓋,將藥酒倒入掌心,雙手用力的搓了搓。
小叔子給嫂子上藥,這像什麽話,池音窘得趕忙起身,隻是剛站起來魏承安就拽住她胳膊,用力一按,又把她按在木椅上。
池音臉上一陣發燙,趕忙偏過頭去,“小叔,我自己來就行了,又不是傷在後背或者腦袋那些看不見的位——”
那個‘置’字因魏承安拖住下巴而凝固在嘴邊。
我滴個天爺!
他們當兵的是不是都跟醫生一樣沒有男女之防?
在救人助人上,不分男女之防??
藥酒接觸腫痛的瞬間,一股辛辣的刺痛感傳來,池音秀眉疼得皺起來。
魏承安見狀,手上的動作稍稍放緩,“忍一忍,很快就好。”
也不知藥酒的原因還是魏承安太用力,給池音疼的直抽抽,她抬頭求助的看了一眼魏承安說,“好了好了,我自己來就行。”
忍了兩秒,還以為魏承安會鬆手讓她自己揉,卻見他高大的身影直直壓下來,對準揉藥酒消腫的位置就是一吹。
池音:......
疼是忘記疼了,但這臉卻瞬間紅成煮熟的基圍蝦。
胸膛的那顆心髒,更是咚咚咚的狂跳,像是要蹦出胸膛一般。
池音發誓,她真沒對小叔子有什麽多餘想法。
她臉紅心跳,純屬正常人的應激反應。
偏偏魏承安還不止吹一口,連吹了幾口,還望她一眼問,“還痛嗎?”
池音身體緊繃,好幾秒才別別扭扭的說,“不,不疼了。”
魏承安低眸,視線在池音巴掌大的臉上,額頭光潔如玉,烏眉彎如月牙,睫毛又長又密,一雙剪水秋眸湛清如湖水。
在搓揉時,他手指若有似無的從她唇邊擦過,一股酥麻感像電流般蔓延全身。
魏承安喉結輕滾,講出的話音又沙又啞,“李江是我出生入死過的戰友,以後有什麽麻煩,你可以找他。”
“好,謝謝小叔。”池音窘得很,但卻是真誠的發自內心的感謝。
“昨晚聽李江說,你昨天去報過警,說遭到家暴,他打你哪了?”
池音第一反應是遮掩,又想,小叔是軍人,他們軍人各個都是鋼鐵直男,才不會搞陰陽那一套,就如實跟他講,“你哥跟我是發生了矛盾,他想打我,但沒打到,我去報警主要是想拿回執單以備急用。”
魏承安遲疑片刻,試探著開口,“你要離婚,是跟我哥在民生紡織廠救了池豔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