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薑塵沫的問題，馮廣義咽了口唾沫，艱難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對方聯係我用的是加密的號碼，而且隻與我通話了一次。”
    “我說的都是真的！”怕薑塵沫不信，他掙紮著反複強調。
    薑塵沫沒再理他，而是思索起這件事的可能。
    這件事會獲利的必然是普通平民百姓，當然，如果藥劑的銷售權落在某個勢力手裏，他們也可以獲得大量的利益。
    普通人不需要擔心自己的勢力比別人小，別人成為卡師無非是多一個競爭對手，但大家都是卡師就等於大家都不是，所以沒什麽區別。
    而那些家族勢力則不同，本身卡師數量多的家族定然不希望其他家族也擁有大量的卡師。
    就好比古代豢養軍隊一般，任何國家必然不希望鄰國的軍隊數量比自己要多。
    所以，內鬼一定出在知情的大家族或者大勢力之中。
    薑塵沫看向蘇清漓，問道：“你做研究這件事都有誰知曉？”
    “不多，我隻告訴了咱們組織的成員，至於你們都告訴了誰，我就不清楚了。”
    她說的組織自然是“九天十地”，難道“九天十地”有內鬼？
    知道這件事的，除了“九天十地”，還有事務所的眾人，但除了她、虞澄心和沐淋心之外，其他人大多都是平民，沒有利益糾紛，也沒有渠道聯係馮家。
    況且她們也不是那種容易被收買的人——真要被收買，為什麽不投靠公認的第一世家虞家？
    沐淋心究竟什麽來曆薑塵沫也不清楚，軒煌也沒有豪門姓沐，除非沐淋心是個假名，身份證上就叫這個名字——或者也可能是她掛靠在其他家族名下。
    不過薑塵沫感覺可能性不大。
    沐淋心這人雖然獨來獨往，但為人並沒有什麽品行問題，而且事務所成員實際上根本就不知道實驗室的位置。
    所以……問題出在虞家內部？
    和事務所的合作是虞澄心派人對接的，實驗室的選址也是虞家幫忙的，雖然虞家本身是獲利者，而且對這項研究進行了投資，但難免家族中會有人有異心。
    事後還是提醒一下虞澄心吧，虞家內部也許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鐵板一塊。
    去拿筆記的死士很快就回到了眾人麵前，林雨霏在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被塗改或者缺少書頁的情況後，才鬆了口氣：“沒有問題。”
    “那接下來我們怎麽處置這些人？殺了？”薑塵沫的目光掃過這些人，眉頭緊皺，帶著幾分殺意，但蘇清漓和林雨霏似乎有別的想法。
    這畢竟是林雨霏的事情，薑塵沫不好替她做決定，於是目光看向林雨霏。
    “要不送進去蹲幾年好了？真殺了的話，咱們很可能被靈調局纏上。”林雨霏的表情有些苦惱。
    正如她說的，這件事並不好處理，蘇清漓也歎了口氣：“但是送進去的話，這些人一審問，你的研究勢必也會暴露，到時候麻煩更多。”
    “咳咳，三……三位，我有個更好的建議，你們要不……要不考慮一下？”馮廣義咳嗽了兩聲，語氣有些沒底的開口詢問道。
    “說。”薑塵沫瞥了他一眼，開口道。
    “我們馮家願意做出賠償，希望三位放咱一條生路。”馮廣義吃了癟，倒也識時務，低眉順眼了不少：“反正人沒受傷不是嗎？”
    “想得倒美。”薑塵沫冷哼一聲：“我還是感覺把你殺了比較保險，出什麽問題我來承擔。”
    “等一下薑小姐！他說的確實有點道理。”蘇清漓趕在薑塵沫拔劍之前製止了她，隨後開口道：“不管是殺了他還是抓起來，都會增加雨霏暴露的風險。”
    “或許他的確受到了懲戒，但雨霏反而會遇到更多的麻煩。”
    “那也不能就這麽放了他。”薑塵沫皺眉說道，想花錢買命？哪有那麽輕鬆的事兒，要是花錢能買命的話，在殺人之前雙方幹脆先進行財富比拚得了，誰錢少誰就死。
    蘇清漓很明顯也明白這一點：“這點你不用擔心，我自然有解決的辦法。”
    “什麽辦法？”
    蘇清漓神秘一笑：“自然是能讓對方乖乖聽話永不背叛的辦法。”
    她抽出一張卡牌正是“九天十地·鈞天★★★★★”。
    “九天十地”中的九天分別代表九個不同的方位，其中鈞天君蘇清漓代表的自然是中央，鈞天代表的是權勢。
    雖然蘇清漓本身並不是什麽權勢，但卡是卡，人是人，蒼天代表的還是生機呢，牢薑給誰留活路了？
    “九天十地·鈞天”這張卡的能力就在於掌控人心，或者說的更直白一點——操控，或者，奴役。
    當然，強製奴役這種能力肯定是做不到的，不然誰得到這張卡，還不翻天？
    在對方沒有心悅誠服的情況下，“鈞天”隻能約束對方的行為，讓對方按照自己的規矩辦事。
    而蘇清漓給馮廣義的約束自然是讓他幫助讚助林雨霏的研究，並且不可以出賣、背叛或者傷害她們幾個人，違反的話，就會當場橫死。
    薑塵沫見到這一幕，總算是放下心來，雖然她更喜歡永絕後患，但現在這種無奈的情況下，這麽做也情有可原。
    ……
    “那這邊剩下的事情交給我解決就行，薑小姐現在就要回去嗎？要不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早上我讓人送你回洛州？”回到實驗室門口後，蘇清漓對薑塵沫說道。
    少女搖了搖頭：“不用，我明早還要上課，請假的話太麻煩了，我怎麽來的怎麽回去就好，嗯，還是麻煩你幫忙報備一下了。”
    “呃……好……好吧。”蘇清漓想起來薑塵沫是怎麽來到這裏的以後，忍不住擦了擦冷汗。
    薑塵沫則趁這個時間給虞澄心發了消息，讓她排查一下虞家內部，防止有內鬼作亂。
    虞澄心很顯然也早就預料到這個消息，回應的很快：“放心吧，我早就猜到這個可能了，這麽晚了，你要在玉京留宿嗎？”
    “不，我馬上就回去。”
    在確定蘇清漓幫忙報備過之後，薑塵沫再次召喚出“六麟帝輦”，熟練的登上戰車，握緊韁繩輕輕揮動，六隻麟獸便開始向著天空邁出腳步，化作一道流星遠遁。
    而留在原地的蘇清漓見此情況擦了擦冷汗，隻感覺無比震驚。
    等到薑塵沫消失在視野，她才反應過來：“話說薑小姐為什麽不用傳送類卡牌傳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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