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友興想了很久，好像想出了其中的原因。
    可是又總覺得自己的想法不是很完善。
    不由的抬頭看向自己的父親。
    蘇保森一看他這個眼神，明白這是他還沒有想明白這裏麵真正的用意。
    隻能心裏一聲歎息。
    他臉上不動聲色，就是不能流露出對自己兒子這方麵的失望。
    蘇友興這麽多年來的所作所為，還是做的很不錯的。
    但是在有些政治嗅覺上，還是要弱同齡人太師季書峰不少。
    蘇保森可以肯定，如果自己這麽跟季書峰一說。
    對方肯定會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原因。
    這一點是他跟對方共事那麽久得到的答案。
    雙眼看著兒子蘇友興說道。
    “你跟趙王殿下的關係是建立在親戚關係上的，這一點我想你能夠明白。”
    “那麽你想過一個問題沒有，為什麽他就不怕你會做出什麽不利他的事情呢？”
    問完了這個問題，還不忘補充了一句。
    “你不要用他信任你，還有你夠忠誠的這個答案來糊弄。”
    “那不是糊弄你老子我，而是糊弄你自己。”
    東廠大都督蘇友興聽到父親這個話。
    哭笑不得的說道。
    “我怎麽會在這個問題上糊弄你呢。”
    “我覺得他應該還是有一定的信心，相信我不敢做出損害他的事情。”
    “東廠成員的情況您也應該清楚，那麽多的人都是他安排進來的。”
    “東廠明麵上我是東廠的大都督，其實裏麵的精銳基本都是他的人。”
    “如果我真的有那個行為，必然會有人馬上就向他告密。”
    “所以我覺得他這點還是有一定的信心的。”
    “知道我的智商還沒有那麽差，明白自己搞出有損他的事情會有人告密。”
    “那麽他要收拾我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蘇保森聽完等了一會兒，發現他沒有接著說。
    不了還問了一句。
    “就這個理由，還有別的嗎？”
    東廠大都督蘇友興一聽。
    馬上就明白自己的這個答案無法讓父親滿意。
    想了一下接著說道。
    “還有就是，我們跟他既然是親戚關係，那麽正常下我如果做出有損他的事情。”
    “你也會對我的行為做出反應，簡單的講就是應該會製止我那麽做。”
    “畢竟蘇家不是隻有我一個人，還有其他的人。”
    “你做為蘇家的族長，肯定不願意因為我的個人行為，傷害到蘇家的整體利益。”
    蘇保森聽到這個，臉上平靜的表情緩和了不少。
    點了點頭，說道：“你能夠想到這個情況，還是算不錯了。”
    “那麽你想過，如果我不在了，誰來製止你做出那些事情的問題嗎？”
    父親的這個問題，一下把他給問的心裏一驚。
    長長的吐了口氣，說道：“父親的意思我也點明白了。”
    “你是說，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請辭的目的，不單單是為了盡孝。”
    “還有就是做出自己的行為，來向趙王殿下表達自己對蘇家的態度。”
    “趙王殿下對外稱呼自己一直都是叫蘇正，很少對外稱呼自己叫楊玄冥。”
    “從這一點，也能看出他更在乎蘇家的認可跟存在。”
    “如果我能夠向他表明，我對蘇家的態度，就能夠真正的得到他的真心信任。”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樣子，對我是信任，但是這個信任基礎卻是建立在父親你身上的。”
    蘇保森聽他總是是想明白了這裏麵的關係。
    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說道。
    “是啊，這就是為什麽我剛才讓你做那件事情。”
    “趙王殿下就算有再大的怒火，最後還是會用季書峰。”
    “因為他已經能夠讓趙王殿下真心認可了。”
    “這樣的人，以趙王殿下那種多疑的性格，怎麽可能不用。”
    “怎麽可能不重用。”
    “當初季書峰一到我手下做事情，我就知道他這是在為季書峰開始鋪路了。”
    “從那一天開始，季書峰隻要不是做出真正損害趙王殿下生命的事情。”
    “他就算犯在大的錯，最後趙王殿下也會原諒他。”
    “能夠讓趙王殿下真心相信的人，整個大唐也沒有幾個。”
    “而你，卻還不是能夠讓他真心相信的人。”
    “這不是說你做的不好，而是你一直沒有真正表現出那種態度。”
    “這個又不是你的問題，而是我的問題。”
    “隻要我還在一天，趙王殿下都不會在對你進行考驗。”
    “因為他要給我留最後那一份尊嚴。”
    “這樣也好處，但是同樣也有不好的一麵。”
    “好處是你隻要不犯原則性的錯誤，他都會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與追究。”
    “對你做出什麽出格的處罰。”
    “壞處就是，你永遠都無法讓他做到對待季書峰那樣，對待你。”
    東廠大都督蘇友興這個時候，才算是明白了父親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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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聲的問道：“父親，你的意思是，隻要你在一天，我就永遠隻能是這個樣子。”
    蘇保森看著他點了點頭。
    “沒有錯，他不考驗你，如何能夠讓他放心。”
    “他考驗了幾次季書峰，對方都給他交出了完美的答卷。”
    “這才讓他最終確定，季書峰不管怎麽樣，都不會做出傷害他的事情。”
    “這才讓他把大唐的朝堂政務都交給了他掌控。”
    “這裏麵有多大的權利，你不會不明白吧。”
    “季家這些年為什麽發生這麽快，大唐新進豪門這個稱呼不是那麽容易得到的。”
    東廠大都督蘇友興點了點頭。
    “父親，你的教誨我知道了，我會按你的意思辦的。”
    說完後就想到了什麽，問道。
    “父親，既然你剛才說，趙王殿下對我還做不到向季書峰那樣的信任。”
    “那麽我就不能在你還在的時候，得到他的信任嗎？”
    蘇保森看著他，笑了。
    “你能有這樣的想法，不錯。”
    “不過這樣的事情，一是看趙王殿下會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二是，他是不是覺得有這個必要。”
    “你不會覺得，你想要趙王殿下的信任，他就必須給你機會讓你接受考驗吧。”
    東廠大都督蘇友興點了點頭道。
    “我當然明白，這個事情並不是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
    “關鍵還是要看趙王殿下需要不需要而已。”
    蘇保森沒有再激他。
    說道：“你心裏明白這個道理，那就說明你知道自己的位置。”
    “有這個想法很多，但是不能表露出來。”
    “可以有隨時接受考驗的準備，但隻能在心裏暗暗的準備著。”
    蘇友興點了點頭。
    “請父親放心，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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