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軍旅夢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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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鬥結束後,部隊通知方正到師部匯報斬首行動,他沒有去,而是帶領特戰連還活著的七十五人,在叢林裏,尋找犧牲戰友的遺體,這些人都是他的兄弟,一齊出生入死的弟兄,不找到他們,未安置好他們,他心難安!
    可惜人生一世,有許多事,都難以順從自己的意願,更難順從自己的個性。還沒有安置好弟兄們的遺體,師部政法處的執法隊,就將他帶走了。
    政法處的牛處長,威嚴地坐在辦公椅上,指著房中間的一張木凳,示意方正坐下,方正瞄了一眼木凳,並沒有坐下,他心情十分不好,犧牲了四十多個戰友,遺體也沒有找齊,實在沒有心情,與這些坐辦公室的人磨嘰。
    於是大聲說道:“獨立團副團長方正,奉命報到,請指示。”空氣似乎也有了一些緊張,牛處長慢慢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才說道:“你是奉命報到的嗎?”他也非常的不滿方正這樣的態度。
    方正心中的憋屈一下子就被點燃了,我們在前方浴血奮戰,你一個坐辦公室的,卻如此盛氣淩人,於是便說道:“我方正有功、也有過,你想怎麽辦?”。
    牛處長卻是老油條了,又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地說道:“匯報一下,你們這次斬首行動的全部過程,要詳細。”。
    方正壓住心中的火氣,將關掉通訊通信設備之後的事說了一遍。牛處長看著眼前這位身高1.85米的年輕戰將,從士兵到副團,從來沒有到政法處,找過他、求過他。從士兵升到班長、從班長升到排長、從排長升到連長、從連長升到營長、都是在戰場上臨危受命的,可謂九死一生。這次斬首行動,深入敵軍後方,即便完成了任務,恐怕也是難以回來了的,提升為副團長,也算是臨危受命吧。想完這些,便敲著桌子,慢慢地說道:“你先下去吧,等候通知。”。
    部隊的效率是高效的,當晚,師部就召開了會議,總結這次戰役的得失。當談到“斬首行動”時,牛處長說道:“方正副團長,率隊前進中受到炮擊,便命令部隊橫移,未能執行軍令,這是其一。其二,這次斬首行動失敗!部隊為此付出了十分慘重的代價。其三,沒有繼續尋找敵方指揮部予以摧毀,卻擅自決定,攻打敵方火炮陣地。我建議,降職處理,隆為班長,請大家發表意見。”。
    副師長、參謀長看向師長。師長點燃了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才緩緩地說道:“牛處長發表了意見,你們也說說吧。”。
    氣氛一下子就沉悶了起來。一個師攻打一個團,雖然搶占成功,可是卻傷亡過大半,亦未全殲對方,這個局麵,必須得有所交待。斬首行動是十分重要的一環,是軍部認可了的,卻沒有成功,這個環節出現了問題,必須得有人負責。盡管方正在密襲途中遭到炮擊,加之敵方指揮部轉移,幾乎可以肯定,斬首計劃失密,但又如何,清查失密,牽扯太多,軍部也難逃嫌疑。可是向軍部的報告,能這麽寫嗎?牛處長的意見,才能平衡當下的事態、才能提振當下的士氣。這就是幾位師部首長的內心權衡。
    鐵血的軍人,在繁雜的體製麵前,也不得不低頭。
    第二天,師部的決定下達:“方正率領隊伍執行任務,未能完成。決定免去,獨立團副團長職務,降為炊事班班長。此令。大齊東軍第二師。”。
    接到命令的方正,情緒並沒有多少波動。此時的他,還在陷入失去戰友的悲痛之中。回顧四年的軍旅生涯,身邊的戰友犧牲了太多太多,但都是在正麵戰場上,血拚而歿的,戰爭是要死人的,但是,絕對不能不明不白的死。這次犧牲了四十名戰友,受傷二十人,卻是不明不白。
    必須要為戰友報仇,必須把內鬼找出來,並把他幹掉。
    想到就做,找到團長,把心裏懷疑行動失密的事說了出來,請團長務必轉達師長,團長一臉平靜地聽完後,才說道:“回去吧,你反映的情況,師部會安排專人處理的,你也不要聲張。”說完後,頓了頓,又說道:“你還想做些什麽?隻要在我的權限內,你隻管開口。”。
    方正思考了一下說道:“團長,能不能把我調到偵察連去?我想潛入越國去。”。
    “你去炊事班的命令是師部下達的,在短期內將你調動,還是不行。不過,我會想辦法的,相信讓你呆在炊事班的時間不會太長。”團長安慰地說道。
    兩個月過去了,方正用心地為戰友們做飯菜,廚藝提升很大;隻是在修煉時,總是難以心靜,修為基本沒有長進,靜坐冥想也不行,神魂修煉也是毫無寸進。方正知道,這是有心結,修煉之人,必須心念通達,不能讓心通達起來,修煉就不會有成就,道法自然,得跟著自己的心意走。
    等待也許不會有錯,但是也不會有結果,不能再等下去,靠別人,永遠不如靠自己。他決定退伍,離開部隊,潛入越國,去尋找內鬼的線索。然後再回來,幹掉內鬼,為戰友們報仇!
    退伍申請,沒有批準。因為部隊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方正的強脾氣上來了,隻想順著自己的心意而行。當天晚上,方正將軍裝整理完畢,整齊地放到床上,注視良久,然後非常莊重地行了一個軍禮之後,便悄然而走,走出營區,方正沒來由地一陣痛快,神魂也為之一震,識海翻騰,急速拓展。
    方正心中明悟,果然是要心意通達才行,從此之後,隻有方正自己約束自己了,再無他物!可能此念生起,苦旅之途、坎坷與多難,就將相伴一生、相伴一路。
    隨性的人生,注定多姿多彩,也注定苦難不斷。方正就這樣,自己結束了自己的軍旅生涯。
    方正走了,但是奇怪的是,大齊的軍隊,並未按照擅自離隊作為逃兵來處理方正。也許他們也認為,軍隊需要有,像方正這樣的血性鐵漢。
    但是卻事有例外,牛處長依然將方正是一名逃兵的情況作了報告,要求處理方正。
    這個報告到了師長的手裏,師長是多麽的想留下這樣一位優秀的軍人,但是他卻采用了太極的手段,將報告送到了軍長的手中,報告到了軍長的手裏就被壓了下來,軍長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但是方正已經走了,他也隻能在心中哀歎一聲,可惜了,軍隊就這麽錯失了一名優秀的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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