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以牙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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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市市委組織部黃部長剛開完會回到辦公室,秘書就趕忙過來問道:
“從省政府辦公廳調到市裏的李主任來了,您看還有什麽特殊安排,一會兒讓誰帶著過去?”
黃部長心想這動作可夠快的,自己才剛得到確切消息,人就來了,想了想說:
“先請李主任進來,我和他聊聊,你和市委辦的人說一下,我一會兒去錢書記那裏,順便帶著新主任過去!”
秘書心裏一驚,這個規格似乎有點兒高,不過領導既然吩咐了,那就照辦。
李綱一進黃部長的辦公室,黃部長很熱情地走過來,握了握手,笑著說:
“歡迎李主任!坐下說!”
李綱也很恭敬地說:
“謝謝黃部長,以後還望黃部長多提點!”
兩個人很客氣地談了談工作上的事,黃部長給介紹了一下市委辦的大致情況,問道:
“李主任還有什麽想了解的嗎?”
李綱點了點頭說道:
“謝謝黃部長,市委辦這邊您介紹的很清楚,等我正式過去了一邊工作一邊了解,以後也免不了麻煩黃部長。”
黃部長很客氣地說:
“都是為了中都市幾百萬群眾服務,將中都市建設的更好,讓領導滿意,何來麻煩一說!
王副省長今天還說呢,李主任的能力很強,是個有魄力的年輕人,一定要配合好了,有什麽需求你也別客氣,能做的一定想辦法做好。”
李綱知道,黃部長以前和市委錢書記走的近,自從錢書記為退居二線做準備開始,齊市長對黃部長各種拉攏。
但黃部長一直都表現得若即若離,他是常務副省長王春福提上來的人,而王副省長一直和牟省長走得近。
所以在黃部長跟前他也沒太多忌諱,現在自己剛來,其他事不敢參與太多,領導交待過的事要優先辦好了。
於是問道:
“我聽說中都市中醫醫院的孫院長還兼任中都市衛生局的副局長,您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這個“孫思邈”黃部長也很了解,是中都市原管文教衛副市長現在市政協副主席的外甥,最近正準備給調到藥品監督管理局當局長。
黃部長心裏很納悶,李主任是從省政府辦公廳來當市委辦主任,和衛生局有什麽關係。
再說很明顯,這不會是李主任自己關心,他也隻是個正處級,敢這麽直接地和自己說,一定是替上麵的領導問的。
自己還沒上任呢就打聽這個人,孫思邈怎麽又和省辦公廳的人有了牽連,但現在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個年輕人是大領導身邊的紅人,既然專門提起這個孫院長,那一定是有大事,於是很謹慎地回答道:
“嗯,他是從其他行局調到衛生局的,當時衛生部門的工作正處於調整的關鍵期。
中醫醫院的院長馬上麵臨退休,暫時沒有合適的人選,就讓他先兼任市中醫醫院的院長。”
李綱知道,孫院長就是典型的為了給升職,走關係調到了衛生局。但是每個部門都一樣,坑少蘿卜多。
他又是強行塞進來的蘿卜,但坑位都滿了,局裏沒有具體的工作,暫時掛個職,放到下麵醫院過渡一下。
現在有了新的機會,和自己一樣馬上就要由副處升成正處級了,可惜時運不濟,在這個時間出了問題。
看了看黃部長,顯得有些遺憾地說:
“給我調動前,我很想去下麵的縣鍛煉一下的,可是牟省長建議,先把自己專業的事做好了,讓大家認可了再說。
縣裏的工作太雜,涉及的專業知識太多。讓先在市裏鍛煉幾年,等我的能力上來了,再去縣裏也不遲。
沒有專業知識擔當太重要的事,完全就是拔苗助長,反而會耽誤了前程。
不知道孫院長在專業方麵怎麽樣?我最近幾天睡眠不好,想讓他給看看!”
黃部長一聽李綱這樣說,完全就是在胡編亂造。編造這麽個例子就是想說孫院長不勝任,很明顯就是要斷了孫院長的仕途。
表麵上說的是自己的事,其實就是說孫院長不專業,而且又拿出牟省長,說明這事和牟省長也有關係。趕忙說道:
“李主任太謙虛了,以你的能力到哪兒都能幹出成績,主要還是領導離不開你,不願意讓你離得太遠。
不過衛生部門的情況確實特殊,我們在考察幹部的時候,也是盡量從專業的人裏選,避免出現外行領導內行的局麵。”
李綱知道自己的話說的這麽明白了,黃部長不可能不明白領導的意思。現在該說的話也說完了,孫四清的背景他也調查清楚了。
知道黃部長也會讓人了解事情的原委,到最後也一定會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複。又和黃部長客氣了幾句,就跟著黃部長去市委辦上任。
後麵才是真正的考驗,也是他一直頭疼的事。需要在領導上任之前,他得把身邊的事先給理順了。
黃部長臨走之前和秘書交代了一下,重要就是孫四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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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剛通過秘書收了人家的好處,如果事情沒有挽回的可能,那也得趕快退回去。
從市委回來,秘書就將這件事調查清楚了,就是牟省長的父親去那裏看病,差點兒出醫療事故。
幸好有專家組的劉主任和一個年輕醫生力挽狂瀾,才沒造成太大的影響。
而劉主任和那個年輕人都和孫四清有矛盾,醫院裏水平高的醫生都被他排擠走了,領導因此就對他有看法。
黃部長很無奈地搖搖頭,心裏暗想,孫四清還不到四十,就這麽斷了一個年輕人的仕途似乎也太過了。
不過和自己沒太大關係,伺候領導就是這樣的,伺候好了青雲直上,伺候不好一腳就被踹到泥坑裏,再想翻身可就難了。
孫四清這幾天有些魂不守舍,前幾天組織部黃部長通過中間人將他過年時送給黃部長孫子的“壓歲錢”給退了回來。
昨天領導就找自己談話,讓自己把工作交給夏副院長,先回局裏等待安排。
如果沒有這十五萬“壓歲錢”的事,那一定是讓自己去藥品監督管理局上任,現在看來出了大問題。
最讓他心裏不安的是,現在找誰都不敢出來和自己單獨見麵,舅舅的麵子也不好使。
既然讓自己回衛生局,看來隻能先和林局長先聊聊,看回來後怎麽安排,畢竟林局是舅舅一手提拔上來的,多少也會給自己點兒麵子吧。
林局長一看孫四清來找他商量後麵的工作安排,本來和自己一點兒關係也沒有的事,現在得罪人的事反倒全落到自己頭上了。
要是上麵的人什麽也不說,也好安排,隨便給安排個閑職也算對得起自己的老領導。
可偏偏有人給了明確的指示,看來這個惡人隻能讓自己來當了。看著一個月前還意氣風發的孫四清,有些頭疼地說:
“孫副局長,不是我不想給你安排,是上麵有人說話了,要讓你負責後勤,我也沒辦法!”
孫四清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他也知道是省裏的大領導要整他,現在誰說也不管用,也有些無奈地問道:
“後勤就後勤吧,那朱副局長要調到哪裏?”
朱副局長就是現在衛生局分管後勤工作的。
林局長又苦笑了一下,搖搖頭說:
“朱副局長的工作沒有變動!”
孫四清有些納悶地看著林局長問道:
“那就是讓我給朱副局長打下手?”
林局長歎了口氣,也不準備再這麽耗下去,幹脆實話實說得了,於是說道:
“要是那樣我給老領導還好交代一些,現在上麵給我的指示是,咱衛生局辦公大樓廁所裏的衛生不達標,讓孫副院長親自把這塊工作抓起來!”
孫四清有些生氣地看著林局長問道:
“你讓我去掃廁所?”
林局長很無奈地說:
“真的不是我能決定的,再說,這總比讓紀檢委來做工作好吧!工作安排嘛,何必那麽認真,做不做的誰還真的能去廁所檢查去?”
孫院長一下怔到那裏,一向口若懸河的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唐澤仁最近固定每周一上午和周五下午去藥廠上半天班,聽聽各部門總監一周的工作計劃和匯報,了解一下工廠的最新情況,其他時間都在診所坐診。
這一個月換房子過戶,這些事都是邢娜一手操辦的,唐澤仁隻是在必須要他本人到場的的時候才跟著去一趟。
邢娜的父母用了兩天的時間給新房做了下衛生,全家就搬了進去。學校一放暑假,邢娜就去把秦天意接了過來。
秦天意剛來城裏也很不習慣,但看邢娜的父母和唐澤仁兩口子對他就像自家人一樣,兩天過後就不再拘束,很快的融入了這個家庭。
這天唐澤仁在診所坐診,下午四點多,看外麵也沒有了患者,正準備休息一下,又有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男的看上去五十多歲,身材瘦小,大概也就一米六,體重估計還不到九十斤,但從氣質上看,感覺像個高級知識分子。
女的二十多歲,身高和他差不多,大眼睛高鼻梁,挺漂亮的,有點兒東西混血的樣子。
就是嘴也有點兒大,稍稍破壞了整體的美感,身材和邢娜差不多,前凸後翹的很火爆。
唐澤仁看兩位的麵色,感覺都不像有病的樣子。
還沒等他問話,那個男的先是給他鞠了個九十度的躬,嘰裏咕嚕地說了一堆聽不懂的話,女的趕忙翻譯道:
“唐先生您好,這位是日本鬆島製藥株式會社的鬆島正男先生,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唐澤仁一聽不是看病來的,前幾天還有招商局的人和他們說,有個日本人想找他談合作,他直接拒絕了。
沒想到直接追到診所來了,故意裝作毫不知情,示意兩位坐到自己的對麵,也很客氣地問道:
“哦!二位不是來看病的?”
鬆島正男笑了笑,又站起來向唐澤仁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用日語說了句謝謝。
唐澤仁和大多數中國人一樣,從小就對日本人有天然的仇視,聽日本人說話嘎嘎的很生硬,就像是鴨子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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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不習慣日本人這種禮儀,看著他們鞠躬自己都覺得腰疼。但看人家挺客氣的,也沒必要表現得太沒禮貌,很客氣地請二人坐在自己對麵。
鬆島正男一坐下,又是一通客氣,然後說道:
“前幾天想約唐先生和尊夫人見個麵,二位都太忙,沒能如願,這次冒昧打擾還望見諒。”
唐澤仁也客氣地點了點頭,裝作有些抱歉的表情明知故問:
“最近實在是太忙了,確實不好意思,不知道鬆島先生找我有什麽事?”
鬆島趕忙回答道:
“我對中國的漢方醫學傾慕已久,我們家族從天平時代,過海大師將漢方醫學傳到日本開始,就一直在研究漢方藥材,從未中斷過……”
唐澤仁雖然不知道日本的年代叫法,但他知道鑒真也是中國唐代很著名的醫藥學家,也看過關於鑒真的介紹。
有很多日本人把鑒真稱為過海大師,也有日本人稱鑒真為“天平之甍”,意為他的成就足以代表天平時代文化的最高峰。
一聽這個小日本開始從他的祖宗談起,心裏有些不耐煩,趕忙假裝看了一下時間,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斷道:
“不好意思鬆島先生我一會兒還有急事,咱長話短說,好不好?”
然後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又對美女翻譯說:
“咱都是中國人,麻煩您翻譯時用中國的說法,我的曆史學得不好,鬆島先生說的日本的時代和人物,我也聽不懂!”
倆人又坐著向他鞠了個躬,美女翻譯趕忙解釋道:
“不好意思,我叫鬆島晴子,這位是我叔叔。我母親是挪威人,我從小在挪威長大,四年前才來中國留學。
漢語學的不好,有翻譯不準確的地方,還望唐先生見諒。”
唐澤仁一直以為美女翻譯是中國人,因為美女的普通話很標準,對這種美女給日本人服務就很膩歪。
所以說那句話其實就是故意讓對方難堪的,還真沒想到人家是日本人。
一個隻在中國留學四年的日本人,能將漢語說的這麽好,從這一點來說就值得尊敬。趕忙道了個歉,心裏對和鬆島叔侄也有了一絲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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