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澤被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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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援官兵迅速拖出男孩。唐澤仁放下梁柱時,臉色一陣發白,但立刻又俯身檢查男孩的手臂。
    “缺血性損傷,但還有救!”
    他取出一個小塑料瓶,倒出兩粒朱紅色藥丸,澤生堂的活血通絡丸,讓孩子馬上服下。
    小男孩虛弱地問:
    “叔叔,我還能寫字嗎?”
    唐澤仁輕輕撫摸他的頭發很肯定地說:
    “不僅能寫字,還能畫畫、打球。但要先睡一會兒,好嗎?”
    男孩點了點頭說:
    “等我長大了也要和您學醫!”
    唐澤仁笑了笑說:
    “好啊!”
    剛把男孩安頓好,不遠處,一群人圍著一個剛從廢墟挖出的老人哭喊。唐澤仁快步走去,發現老人麵色青紫,呼吸微弱。
    唐澤仁飛奔過去,診斷了一下說道:
    “氣胸,肋骨刺破肺葉,需要立即排氣!”
    唐澤仁看了眼周圍,在不遠處的河溝邊弄了一段中空的蘆葦杆,用酒精簡單消毒後。
    找準位置,蘆葦杆精準刺入胸腔的肋骨間,隨著"嗤"的一聲,積壓的氣體排出。
    唐澤仁又快速給紮了針,止住血並采取了一些其他的措施,老人立刻呼吸順暢了許多。
    圍觀的村民和救援人員驚歎道:
    “真是神了!”
    唐澤仁絲毫沒有高興的意思,輕描淡寫地說:
    “這隻是應急處理,需要盡快送到手術室進行手術治療。下一位傷員在哪?”
    連續工作三十六小時後,醫療隊所有人都已疲憊不堪。
    臨時搭建的手術帳篷裏,二十多名重傷員得到妥善安置。唐澤仁檢查完最後一個傷員,終於允許自己坐下休息。
    小陳遞來一杯熱水,很關心地說:
    “唐總,您該睡會兒了!”
    唐澤仁看小陳也是明顯的疲勞過度,搖搖頭說:
    “這裏沒有這總那總,我就是一名普通的醫生。你別管我了,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我坐一會兒就能休息過來。
    一會兒我去指揮部聯係澤生堂下一批藥品分發,特別是清瘟敗毒散,要確保每個安置點都供應充足。”
    說完,他盤腿而坐,雙手很自然地放在膝蓋上,閉目調息。
    令人驚奇的是,不到兩分鍾,他頭頂隱約有絲絲白氣冒出,原本疲憊的麵容逐漸恢複血色。
    唐澤仁剛進入狀態,外麵突然一陣騷動。一個滿身塵土的中年男子衝進帳篷,直接跪在唐澤仁麵前:
    “大夫!求您救救我老婆!她被壓在鎮中學辦公樓下麵,剛才還能聽到說話聲,現在沒聲音了!”
    唐澤仁呼出一口濁氣,收了功站起來說:
    “帶路!我們馬上過去!”
    鎮中學辦公樓是五年前新建的,號稱能禁得住十級大地震的“抗震示範工程”,如今卻坍塌得最為徹底。
    救援隊已經挖出一個狹窄通道,但餘震不斷,隨時可能二次坍塌。看唐澤仁準備進去,救援隊長阻攔道:
    “唐大夫,太危險了,我們已經呼叫重型機械。”
    唐澤仁戴上安全帽,係上救援繩,很堅決地說:
    “等不及了,我比較瘦,可以進去,把急救包給我。”
    在眾人擔憂的目光中,唐澤仁鑽入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
    通道內灰塵彌漫,不時有小碎石掉落。爬行約十米後,他發現了被困女子,一根鋼筋貫穿她的大腿,將她釘在原地。
    唐澤仁看女子意識有些模糊,輕拍女子臉頰說:
    “堅持住!我是醫生,現在要幫你處理傷口。”
    女子虛弱地點頭,唐澤仁先檢查鋼筋位置,幸好沒傷到動脈。他取出銀針,在傷口周圍下針止血,跟女子說:
    “有點疼,忍著!”
    說完運起內勁,竟然徒手將鋼筋掰彎,小心地抽了出來。女子疼得咬著牙,身上滿是冷汗,意識也清醒了很多。
    唐澤仁迅速把傷口包紮好,迅速背起女子就走。就在此時,一次強烈的餘震襲來,通道開始坍塌!
    “拉繩!”
    唐澤仁大喊,同時用身體護住女子。外麵的救援隊拚命拉扯安全繩,終於在通道完全坍塌前將兩人拖出。
    碎石劃破了唐澤仁的額頭和手臂,鮮血直流,他卻第一時間檢查女子傷勢:
    “沒事了,送醫療點輸液消炎!”
    第七天傍晚,災情基本穩定,唐澤仁在臨時會議室和其他專家聽取各救援小組匯報。
    當聽到死亡人數統計時,他握杯的手突然一緊,瓷杯竟被捏得粉碎。所有的人都看向他。
    唐澤仁也沒理會自己被杯子碎片劃破的手,聲音低沉得可怕,有些痛苦地問道:
    “新建的學校和醫院死亡占比超過60?不是說這些建築都能達到十級抗震標準嗎?”
    旁邊的小陳沉重地點頭小聲說:
    “有人實地勘察發現,很多鋼筋偷工減料,水泥標號不足。反倒是幾十年的老房子,雖然破舊,但倒塌情況沒那麽嚴重。”
    唐澤仁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大聲說:
    “昧良心的東西!這可是學校和醫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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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此時此刻,他的憤怒在這裏卻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
    會議結束,澤生堂這次的救援任務也告一段落,準備集合返回。
    唐澤仁站在高處,望著遠處完全坍塌的鎮中心小學,那裏挖出了三十多具孩子的遺體。
    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仿佛承載著無盡的悲痛。
    他看著從幾個醫療組集合過來,滿臉疲憊的澤生堂最優秀的醫師和誌願者,很堅定地說:
    “澤生堂這些年捐建了十二所希望小學和五家鄉鎮醫院,以前都是讓當地政府找工程隊建設。
    從現在起,所有援建項目,從選址到施工,必須由我們的人全程監督。質量不合格的,推倒重來!
    藥能治病,但治不了人心。我們不僅要救死扶傷,更要防患於未然。這次地震暴露的問題,澤生堂有責任去改變。”
    旁邊的小周小聲問道:
    “老師,這會不會太那個了,畢竟我們隻是一個藥企!”
    唐澤仁搖搖頭說:
    “我們做的不隻是藥企,我現在再給你們上一課,也是最重要的一課,就是醫者父母心。
    看到那些被劣質建築奪去的生命,我想沒有人能無動於衷。澤生堂要做的不隻是看病和賣藥,我們要守護的是生命,是希望!”
    剛才還在低語的人群,又變的鴉雀無聲,每個人都被這份擔當所震撼。
    第二天清晨,當澤生堂團隊準備離開時,鎮上的幸存者們自發聚集在道路兩旁。沒有人高聲感謝,許多人隻是默默鞠躬。
    車隊緩緩駛離災區,唐澤仁回頭望去,倒塌的建築逐漸模糊,但那些麵孔、那些生命,將永遠銘刻在他心中。
    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一次救援行動,更是澤生堂精神的又一次淬煉。
    在這七天的時間裏,唐澤仁的休息時間總共加起來也沒超過三十小時,但是一點兒也沒覺得累。
    他覺得自己似乎又有了新的突破,以前凝神靜氣需要好幾分鍾,如果環境嘈雜或者有其他幹擾因素就比較困難。
    經過這幾天的經曆,他覺得自己想要休息的時候,隨時隨地都能做到閉目塞聽的狀態。
    聽力、視力等感知能力也比以前更加敏銳,在尋找廢墟下的幸存者時,通過微弱的呼吸就能準確判斷幸存者的位置。
    自己一直沒去刻意追求的煉氣化神,就這樣在高強度工作和悲天憫人的狀態中突破了。
    唐澤仁剛回來第一天上班,海外銷售總監袁旭匆匆趕來,很焦急地說:
    “唐總,法國諾德連鎖那邊來電話,說我們突然取消下周的簽約儀式,對方很不滿,說要重新考慮代理協議。”
    唐澤仁知道這個諾德連鎖是法國最大的社區連鎖藥店,業務範圍不光覆蓋法國全境,在比利時、瑞士、加拿大魁北克等地區都有連鎖店。
    也是劉璐最新談下來的一個大客戶,但這種時候以這種口氣威脅自己,讓唐澤仁很生氣,眼神一冷說:
    “讓劉璐告訴他們,澤生堂現在首要任務是救災。如果他們不能理解這一點,這樣的合作夥伴我們寧可不要。”
    袁旭有些猶豫地說:
    “可是這個代理協議一年一億歐元!”
    唐澤仁看了袁旭一眼,深吸一口氣,聲音不大,但字字鏗鏘:
    “一億也罷,一百億也罷,在同胞的生命麵前,都不值一提。
    中醫藥走向世界是為了造福人類,如果連自己的同胞都救不了,還談什麽造福人類?”
    袁旭先是一愣,看著唐澤仁堅定的表情欲言又止,隨即表情複雜地轉身離開董事長辦公室。
    過了一會兒,唐澤仁正在自己的辦公室窗戶前,看著遠方,邢娜走進來輕聲提醒:
    “德國那邊的視頻會議還有十分鍾開始,他們對海外部門提出的延遲交貨方案很不滿!”
    唐澤仁收回目光,轉過身看著邢娜搖了搖頭說:
    “通知海外部門,推遲所有國際商務活動,至少一周內我不參加任何與救災無關的會議,我去看看第二批藥品的裝車情況。”
    邢娜有些猶豫地說:
    “可是這些國際客戶……”
    唐澤仁停下腳步,語重心長地說:
    “娜娜,你應該最了解我,你知道澤生堂為什麽能這麽快就發展壯大起來嗎?
    因為我始終堅守一個信念,要知道藥是為誰而做,企業是為誰而存在。今天,災區的人民比任何國際客戶都更需要我們。
    一個企業的價值,不僅在於它能賺多少錢,更在於它在國家和人民需要時,能貢獻多少力量,這才是真正的‘澤生堂’。”
    邢娜很理解地點了點頭,馬上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對於這幾天積壓的一些工作也有了方向。
    雖然唐澤仁讓她全權負責公司的所有事情,但她清楚自己的能力,很多事情她也不敢輕易做主,大的方向必須由唐澤仁來定。
    澤生堂以抗震救災為中心的強硬態度,不僅沒有讓他們失去真正的大客戶,反而受到更多潛在客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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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後第十五天,唐澤仁回來休息了幾天,再次帶著澤生堂的醫療隊來到受災比較嚴重的河源縣。
    當地臨時醫療點設在一所半倒塌的小學校裏,牆上的兒童畫還依稀可辨,與病床上傷員的呻吟聲形成讓人痛心的對比。
    這次他們來的人不多,也是和另一支救援隊一起配合,如果有需要進行手術治療主要還是交給西醫來處理。
    工作剛開展了一天,第二天中午澤生堂這次負責總體協調的小林,白大褂上沾滿血跡和泥土,急匆匆過來和唐澤仁匯報:
    “唐總,又沒藥了,我們隨車帶來的止血散和玉屏風散全部用完,三個重傷員等手術已經超過六小時。”
    因為國家和省裏都有專門的指揮中心,且全國人民都在支援災區,救援工作比以前更加有序,也更有計劃性。
    為了提高效率,更合理的利用資源,這次他們是將澤生堂捐獻的所有物資,都通過最正規的渠道交給省裏統一協調,自己隻隨車帶了一小部分。
    而且他們醫療隊的救援地點也是相關部門給統一安排的,唐澤仁皺了皺眉問道:
    “省裏不是從一開始就調撥了大批急救藥品嗎?出來前省衛生廳的人還說早就已經運抵河源。”
    小林壓低聲音說:
    “我去縣衛生局問了兩次,他們一會兒說在清點,一會兒說在分配,就是不發放。”
    唐澤仁知道這裏麵一定有問題,很生氣地說:
    “走,我親自去要!”
    河源縣救災物資調配中心設在縣糧食局大院內。
    下午三點,唐澤仁到達時,院子裏停著幾輛滿載物資的卡車,十幾個工作人員正慢悠悠地卸貨。
    唐澤仁攔住一個穿著製服指揮其他人幹活的中年人問道:
    “請問藥品發放處在哪裏?”
    中年人瞥了他一眼,進了旁邊的辦公室,喝了口茶,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哪個單位的?領藥要辦手續。”
    唐澤仁遞上證件,很客氣地說:
    “澤生堂醫療隊,在紅旗小學醫療點,我們有二十七個重傷員急需藥品,這是清單。”
    中年人隨手把清單放在桌子上,點了支煙說:
    “等著吧,領導開會去了,沒人簽字發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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