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揭露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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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餐區在三樓,將餐盤放置進傳輸帶後,江眠和林樾搭乘電梯下樓。
    “你會打高爾夫嗎?”林樾兩手插在口袋裏,慢慢悠悠地跟在江眠身後,看著她戴上遮陽帽,發尾輕輕甩動,漾起一陣波瀾。
    “不會。”江眠整理好耳邊的碎發。
    隻聽見林樾說:“……那你這麽興致衝衝的幹嘛?”
    她回頭睨了林樾一眼。
    林樾讀懂了她的眼神其中的含義——管那麽多幹嘛?
    自動感應門緩緩向兩側打開,隨著太陽升高,氣溫逐漸攀升,熱浪撲麵而來,踏出休息室,涼爽不複存在。
    距離八點半的時間越來越近,林樾約好的人也到齊了。
    遮陽傘下有一片陰影,沒那麽熱,江眠坐進傘下的椅子,右手手肘撐在桌麵,另一隻手托著下巴,一旁的桌上還擺著冰桶,冰桶裏裝著幾聽啤酒。
    林樾領著她給別人介紹時,抬手摟上江眠的削肩,江眠被他摟的猝不及防,踉蹌一下,跌進他的懷中,引得眾人哄笑。
    江眠配合著掛上一個羞赧的笑容,充當一隻合格的花瓶,低頭看著她的淺笑,林樾不可避免地極大滿足了作為男人的麵子。
    打完招呼後,眾人準備開場。
    出於好心,林樾幫江眠請了位教練,因為隻她一人不會打,所以江眠去了練習場,而林樾已經跟著幾個好友下場開球。
    練習台。
    江眠接過球童遞來的白手套戴上,手裏握著一根高爾夫球杆,請來的女教練站在一旁認真指導她。
    教練很負責,每個動作都嚴格把控,自己展示一遍後,又會手把手帶著江眠做一遍,幫她找到正確的姿勢。
    “雙腳分開與肩同寬,膝蓋微微彎曲,上身體前傾,保持脊椎直立,重心落在前腳掌上,杆頭與地麵平行,低頭看球,將球杆提升至肩膀高度……”
    可江眠學的心不在焉,知道害的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此時此刻就在球場,報仇的迫切感逼的她靜不下心。
    十幾遍的一係列揮杆動作做下來,效果反而一遍比一遍差。
    女教練也看出來了,不好意思直說,隻能委婉道:“打高爾夫比較消耗體力,可以休息一下後,我們再繼續。”
    江眠頷首,摘下白色手套,隨後在身後的休閑椅上坐下,視線在球場上飄忽,漫不經心地擰開一瓶礦泉水,灌了幾口下肚,眼神落在球台下一閃而過的身影,攥著礦泉水瓶的手微微收緊,瓶身被捏的變形。
    她將礦泉水放下,扭頭對著教練一笑,“我去趟洗手間。”
    一樓洗手間。
    江眠站在盥洗台前慢條斯理地洗著手,等待著人走出,空頂帽被她勾在腕間,原本束起的長發現在披散在肩,黑色皮筋被她套進手腕。
    抬手關閉水龍頭,瞥見男廁有人走出,往盥洗台邊邁步。
    距離幾步之外,她不再遲疑,將手心的紙團扔進垃圾桶,扭身朝著對麵的過道走去。
    相差不過幾步,她撞上男人的肩膀,手中的高爾夫太陽帽也順勢掉在了地上。
    “搞什麽?”許修文被撞的悶火,看著眼前低頭掩眉的女人,上下掃視了一眼,終歸沒再出口說什麽難聽的話。
    輕柔婉轉的女嗓傳至他的耳中,“不好意思,是我的錯,我有點兒著急,沒看清前麵有人。”
    聽見這聲音,許修文的火氣少去了一大半。
    注視著對方彎腰撿起太陽帽,等到女孩抬頭時,看清她麵龐的許修文一怔。
    麵容清麗姣好,身形窈窕有致,透著一股年輕的朝氣。
    女孩衝他莞爾,再次開口道歉:“不好意思,沒撞疼您吧?”
    “沒有,”許修文目光落在女孩手裏攥著的太陽帽,主動開口詢問:“這帽子沒事吧?”
    開口的語氣不似剛才那般火氣滿滿。
    聞言,江眠左右擺弄了下太陽帽,隨意掃一眼,笑著回道:“沒事。”
    不等許修文再次開口,有一道低沉男嗓憑空插出,隔斷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許總。”
    許修文抬頭瞧見由遠及近的男人,也顧不上眼前的佳人,忙不迭地上前幾步,開口和男人打招呼:“陸董。”
    江眠聽見這聲稱呼,嘴邊勾起的弧度稍稍扯平,垂下眼瞼,視線落在白色地磚上。
    光線從兩側的窗戶傾瀉而進,男人的影子映在地麵不斷朝她逼近。
    意識到什麽,她不再停留,抬手扣上太陽帽,邁開長腿朝著門外走去。
    那端,陸時淵掠過女孩稱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神情一如往常的平靜。
    重回練習台,江眠的思緒如潮,兩隻手握著球杆,一顆心七上八下。
    幾次交鋒下來,陸時淵如同一顆定時炸彈、未定因子,橫生隱患。
    這位南城首富,不動聲色間,就能把她的心思套盡。
    可能是屬於下位者對上位者的投誠,她解釋示弱,無非就是想讓他袖手旁觀。
    可是想及陸時淵始終意味不明的態度,她揮杆的動作一頓。
    不多時,高爾夫球場上,多出了兩抹身影,原本在打球的其他老板們湊了過來,彼此寒暄。
    因為隔得遠,江眠看不清,也聽不見,仰頭觀著無邊天空,隻能希冀著兩人別有什麽單獨交談的機會。
    等到收回視線後,就瞅見許修文主動挪了位置,坐到了陸時淵的對麵,隱約可見,還遞了根香煙過去。
    女教練已經離場,隻剩下江眠一人,她沒再繼續打,拄著高爾夫球杆,目光灼灼,兩隻眼睛不加掩飾地盯著休息區的遮陽傘下兩道人影。
    疑心易生暗鬼。
    不知談及什麽,陸時淵似笑笑,爾後不經意地餘光回瞥,眼神越過綠油油的草坪,一眼就捕捉到佇立在一塊綠毯前的江眠,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
    不是那種存在感極強的侵略,而是平淡無波的溫和,隱藏其中的還有一兩分的戲謔。
    這一眼,隔著‘千山萬水’,卻叫她如芒刺背。
    江眠微眯著眼,臉上的神情異常平靜,內心忽然生出了一個詭異且荒誕的想法。
    陸時淵不會在‘揭露’她的‘罪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