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記鹵鵝是招牌菜，大家都是衝著榮記鹵鵝來吃的，怎麽可能會改配方。”
    女人搖搖頭：“榮記鹵鵝申請非物質文化遺產，並且已經通過了，所以說改配方，這個肯定是不可能的。”
    語頓下，女人目光落到桌子上那一盤鹵鵝。
    “王哥，是不是你們吃的鹵鵝有問題？”
    老王指了指那盤鹵鵝："味道是還不錯，但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少了什麽？”
    老王肯定答不上來，看了許陽一眼。
    許陽立刻接過話："鹵汁的火候差了點，香料的比例也變了。我記得之前吃的鹵鵝，入口後會有回甘，現在隻有鹹鮮，層次感不夠。"
    女人有些疑惑。
    她走到旁邊的櫃子拿了一雙筷子過來，然後夾了一塊鹵鵝放進嘴裏。
    感覺沒什麽問題……但好像又確實有些問題……
    她在榮記做了很多年。
    從服務員，一步步做到樓麵經理的位置，酒樓的鹵鵝已經不記得吃過多少次了。
    她大概是除了不知道鹵鵝的配方外，對於鹵鵝的味道，比誰都要清楚。
    吃完一塊後，女人怕自己前兩天感冒，味蕾有影響，又嚐了一塊。
    第一塊如果不確定的話，那麽第二塊她就確定了。
    將筷子放到一邊後，女人說道：“王哥真對不住，可能是這一隻鹵鵝鹵起來放的時間有些久了，我現在立刻替你換一碟。”
    “其實不是鹵的時間久，其實這隻鵝應該是剛剛鹵出來不久。但味道還是稍微差一點，至於是不是配方問題，這個就要問你們老板了。”
    女人遲疑著。
    盡管她在榮記做了這麽多年，一步步升到樓麵經理，可是配方的事情，她也沒有那個資格接觸。
    “王哥，要不我還是幫你們換一盤吧。”
    老王也沒說什麽。
    在女人出去後，老王有些好奇。
    “許老弟，剛剛那鹵鵝難道真的是配方有問題？按道理不會才對呀，這可是榮記的招牌菜。要是出問題的話，可是對生意有著極大的影響。”
    “鹵鵝肯定沒有以前那個味道。”
    老王盡管吃過很多次，實際上感覺味道差不多。
    周全清也沒覺得有什麽不一樣。
    “算了，我們吃其他的菜。”
    沒有鹵鵝，其他菜味道要是不錯的話，也不一定非要吃鹵鵝。
    ……
    “阿霞，你這端著一盤鹵鵝是送哪一個包廂的？”
    李明霞剛從包廂出來，她低頭聞了下手中的鹵鵝。
    聞起來味道確實沒差什麽，吃著口感與她平時吃的有一些出入。
    這時聽到有人喊，李明霞連忙回過頭。
    “老板你怎麽來了？”
    站在她身後的是榮記的老板張國豪。
    他今年已經68歲了。
    當年榮記鹵鵝一百多年前，就隻是一個小吃館。
    後來他接手後，趕上了改革開放這一股春風，將榮記鹵鵝搬到省城這邊。
    幾十年來，榮記鹵鵝在張國豪的手裏，憑借著祖傳的鹵鵝配方，再加上借助前兩年一次大v的探店，一下子便把榮記鹵鵝打開了知名度，達到了今日的高度。
    這兩年生意逐漸穩定後，張國豪便逐漸放權，店裏的事情，讓他的兒子處理。
    李明霞都有好幾天沒有見過張國豪了。
    李明霞與張國豪的關係不算差，當年還是他將自己招進來。
    那會她才十六歲，早早輟學，沒有學曆，也沒有關係，來到省城這邊差一點連工作都找不到。
    在實在沒辦法的時候，見到榮記招聘的信息，便抱著試試的想法。
    不過當時她的麵試沒能夠通過。
    李明霞直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她從麵試的辦公室出來，心情很沮喪。
    恰好碰到有一桌客人喊服務員加水。
    當時沒有別的服務員在，她便接過客人的茶壺加水。
    這一幕讓張國豪看到了，便直接錄取她。
    這一做，就做了快二十年。
    “這是送到金玉滿堂那邊的客人的？誰訂的包廂？”
    金玉滿堂，還有另外兩個包廂，一般都是給留著，以備有貴客過來，沒有位置。
    “老板，老王定的，收魚那個，之前也給我們酒樓賣過魚那個。”
    張國豪想了想，知道是誰。
    “那家夥我記得。”張國豪有印象，“他的生意，現在也是越做越大了。據我所知，他現在的魚，幾乎是做那些有錢人的生意。”
    張國豪也沒說什麽，便讓李明霞去送鵝。
    李明霞看著手中的鹵鵝，猶豫一下才輕聲道：“老板，其實這鹵鵝是準備給客人換掉的。”
    張國豪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
    “鹵鵝有問題。”
    “怎麽會有問題，酒樓的鹵鵝不都是當天限定時間鹵的嗎，怎麽會出問題？”
    這可不是小事。
    如果是其他的菜，鹹一點或者淡一點還說得過去。
    鹵鵝不一樣，這是榮記的招牌菜，而且配方是他親自調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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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同一時間鹵，絕對不可能會這麽快就變味。
    “這個……”
    李明霞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老板，要不你親自嚐一嚐？”
    張國豪準備去拿筷子，但這會他們是在走道上，於是便讓李明霞端到他的辦公室去。
    進入辦公室後，李明霞拿了一雙筷子給張國豪。
    張國豪接了筷子，夾了一塊鵝肉放進嘴裏。
    剛放進去，沒覺得有什麽，可是一輕嚼，他就吐了出來。
    “味道確實是差了一點，與平時鹵的有一些出入。”
    語頓下，張國豪問道：“今天負責鹵鵝的還是徐師父嗎？”
    “對。”
    張國豪看著桌子那一盤鹵鵝，思索片刻又問道：“是不是老王吃出鹵鵝的味道不一樣？”
    李明霞搖搖頭：“是與王哥一起來的一個男的，年紀比我還要小。他吃了第一口就說味道不對。”
    張國豪沉默一會。
    “阿霞，你先把這一盤鹵鵝放這裏，我去廚房另外端一碟。你先去忙其他的，等會我端進去。”
    張國豪從辦公室出來，去了廚房那裏。
    廚房的員工見到張國豪出現都很激動，一個個喊著“老板”。
    張國豪跟他們點頭示意後，便來到專門鹵鵝的地方。
    “阿平，麻煩替我切一隻鹵鵝，有一個包廂是老朋友，剛吃了一隻覺得不夠，讓我去送一隻過去。”
    負責鹵鵝的師父叫徐平，聽了張國豪的話，連忙拿了一隻鹵鵝出來快速切後裝到盤裏。
    “大老板要不要我幫你送過去？”
    “不用，你們忙。”
    張國豪端著鹵鵝來到金玉滿堂包廂，敲了下門這才推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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