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縐縐的。
    似乎這也比較符合顧老爺子的年紀與身份。
    許陽將信折疊好放回信封。
    他沒有說話，身體靠著沙發，在做出決定。
    顧懷瑾雙手緊握，有些緊張。
    自從四天前，許陽拒絕收她為徒後，她來了兩次。
    不過許陽還是拒絕了。
    這是第三次，要是再拒絕，她也不好意思再過來。
    認真思考後，好一會許陽才開口。
    “顧姐，我還是不能夠答應你。”
    顧懷瑾身體顫抖一下，期待的表情，瞬間被失望代替。
    “許先生，我能不能聽聽理由嗎？我承認，以前我確實是功利一點，但現在我真的想改變。
    我知道你跟張潮是朋友，如果是因為他……”
    許陽擺擺手打斷顧懷瑾的話。
    “這個與張哥無關，完全是我自己的問題。”
    許陽看著顧懷瑾，“不過你之前表現功利，確實讓我印象不太好。”
    避免顧懷瑾接下來再繼續過來打擾，許陽就把話說得坦白一點。
    “就像你在看過我的畫後，就想著拜我為師，這也是一種功利的表現。”
    顧懷瑾嘴巴張了張想解釋。
    可想一想，許陽說的似乎也沒錯。
    “最後一點，我也不怕打擊你。就你現在的畫，沒能夠達到我收徒的標準。”
    至於標準是什麽，許陽也不知道，反正他想收的話，標準就低，不想收標準就高。
    “顧姐，要不你再沉澱兩年。如果我們真的有師徒之緣，到時你可能達到我收徒的標準。”
    顧懷瑾神情呆滯。
    她以為自己近來的努力能夠獲得許陽的一絲認可，沒想到在許陽麵前，仍然是不值得一提。
    顧懷瑾深呼吸一口氣站了起來。
    “許先生我知道了，這陣子打擾你，很抱歉。”
    顧懷瑾對許陽躬了下身。
    “顧姐言重了。”
    “既然這樣，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出去。”
    看著顧懷瑾失望的神情，許陽內心生出一絲心軟，準備跟她說，就算不收她為徒，要是她有需要的話，可以指點一下。
    最終還是忍住了。
    誰知道今天收了一個顧懷瑾徒弟，明天會不會又來一個對他死纏爛打要當他徒弟的。
    徹底拒絕，才能夠杜絕其他可能會發生的情況。
    顧懷瑾離開後，蘇薇從樓上下來。
    “回去了？”
    “剛走。”
    “沒答應吧。”
    “肯定不答應呀。我收她當徒弟，那張哥豈不是小我一輩了。”
    當然這個不是理由。
    “顧懷瑾還是太功利了。她要是再過幾個月來找我，再加上顧老爺子的信，說不定我還真有可能答應。”
    蘇薇沒說什麽，看到茶幾上攤開的那幅畫。
    走過去拿上來看了一眼。
    “挺好看的呀，感覺比上一次畫展上看到的要進步一些。”
    “技巧是進步了，可通篇都是技術活。其實生在這種藝術世家，她是有壓力的。”
    許陽瞄了一眼蘇薇手中的畫，“你看她畫的那隻鳥，明明想展翅高飛，又有顧忌。還有那隻鳥看著像是站在樹上，可那棵樹卻像是困著她的牢籠。”
    蘇薇側過頭看著許陽“老公，你的藝術細胞幾時變得這麽好了。上次和你去看畫展時，也沒見你有這樣的表現。”
    “前幾天晚上，你不是研究了幾個新動作嘛，感覺突然就打開任督二脈。要不今晚再試試？”
    蘇薇猶豫著。
    “那動作，頭要一直倒立吊著，還是比較吃力，我覺得……不對呀，這個跟你藝術細胞有什麽關係。”
    蘇薇瞪了許陽一眼“不跟你扯了，時間差不多，我上去哄女兒睡覺。”
    “我出去一趟。”
    蘇薇停下腳步。
    “晚飯回來吃嗎？”
    “這個暫時不清楚，我要去一趟山花村看看工程進度。這個點過去，估計得被大舅和小舅留下來吃飯呢。”
    “那你去吧，要是不回來，打電話說一聲。”
    ……
    台風過後，又下了幾天雨，路上發現有不少樹木都像是禿了頭一樣。
    許陽先到山田村那邊。
    因為前幾天下雨，這會之前被挖掘過的泥土，此時全都是泥濘。
    挖掘機正在開工。
    許陽把車子停在旁邊那條進入山田村的水泥路邊上。
    經過幾天的挖掘，原本雜草灌木叢生的一條小路，現在已經變成了雙向四車道寬了。
    當然，按照政府那邊的規劃，到時澆築路麵，肯定不會弄雙向四車道。
    要知道像一些主幹道上都還沒有雙向四車道，一個村子裏，哪裏敢弄這麽寬。
    周邊的雜草灌木清掉後，還有一些大樹之前也讓木工砍伐了。
    沒有大樹遮住，四周一片光明。
    “許老板你來了！”
    山田村的村長吳什龍第一個發現許陽，立刻就往許陽的麵前走來。
    “過來看一下情況。現在進度怎樣了，田頭村那邊我沒有過去看。”
    吳什龍道“田頭村的路已經挖通了，今天挖這裏，估計明天就能夠與田頭村那邊接上了，到時山花村那邊也可以挖通。”
    “辛苦你們了。”
    “我們哪裏辛苦。我們還得感激你給村子投資。如果不是你願意投資，村子還看不到任何希望呢。許老板，你可以說是我們全村人的希望呀。”
    “別別別……”
    許陽連忙道，“吳村長，你說這種話就嚇到我了。我承包山頭種果樹，也是想賺錢，沒你說的那麽偉大。”
    “話是這樣說，但因為你這一次的投資，讓所有村民產生期待，看到希望。”
    吳什龍給許陽戴完高帽後，接著介紹這幾天的工程進度。
    挖掘機施工這邊的活，許陽是交給表哥蔡德學來做，然後讓他與吳什龍還有田頭村的村長楊池一起監工。
    表哥的為人許陽是信得過的。
    小的時候，許陽有一段時間去外婆家，經常與表哥一起玩。
    一直到高中，因為住宿，再加上人長大了，探親戚反而沒有那麽大的興趣。
    後麵一般就是逢年過節，在家的時候，就會與母親去探一探。
    但大家都工作，又成家立室了，再加上工作不一樣，話題倒沒有像小時候那麽多了。
    從山田村離開，許陽開車前往山花村。
    遠遠的就看到表哥在那裏指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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