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吳湘南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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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漁村外,在了解了事情來龍去脈之後,夫子安排李歌,林七夜等人到了一處安全屋休整。
    安全屋內,眾人都各自回到自己房間洗了個澡,而林七夜在洗完澡後,意識再次沉入精神病院,他要抽取梅林的最後一個能力了。
    林七夜已經連續抽取了三十六次,卻始終未能觸及那個關鍵能力。
    隨著一道道時間回溯法陣的展開,梅林的發絲如霜雪般凋零,麵容肉眼可見地憔悴了幾分。
    又一次回溯結束後,林七夜望著梅林僵硬的姿態,忍不住開口:"梅林閣下……你還好嗎?如果實在困難,我可以換一個能力抽取。"
    梅林的嘴角微微抽動,強撐著鎮定道:"不必,不過是些許風霜罷了……繼續。"
    "……好。"
    林七夜深吸一口氣,閉目再次撥動轉盤。
    指針在諸多能力區域間遊移,梅林的目光緊緊跟隨,眼中的期待幾乎要化為實質。終於,在漫長的等待後,指針緩緩停在了某片區域。
    梅林眸光一亮,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林七夜睜開眼,看清指針所指的區域,眼中同樣浮現出欣喜之色。
    他成功了。
    轉盤的本體逐漸消散,唯有那片能力區域化作一道幽暗流光,沒入林七夜的體內。片刻後,一行文字在他眼前浮現:
    梅林禁咒秘典。
    魔法與預言之神梅林的禁忌典籍,其中記載了大量不為世人所知的禁咒魔法,包括:
    《殺生之章》:蘊含毀滅性威能的超位魔法;
    《偏門之章》:記載詭譎冷僻的特殊咒術;
    《封印之章》:集各係頂級封印術之大成。
    海量的信息如潮水般湧入林七夜的腦海,他眉頭緊鎖,靜立許久才將這些知識完全消化。
    "成功了?"梅林問道。
    "嗯。"
    梅林露出滿意的神色,隨即提醒道:"秘典中的禁咒不同於普通魔法,以你目前的精神力境界,若強行催動大部分禁咒,恐怕會瞬間被抽幹。"
    "你能使用的部分中,多數需要提前繪製魔法陣,甚至準備替代材料的祭品,並配合冗長的吟唱才能勉強發動……當然,它們的威能也遠非尋常魔法可比。"
    林七夜若有所思:"所以這些禁咒更適合有準備時間的陣地戰?"
    "不錯。"梅林讚許地點頭,"待你實力足夠強大時,便可無需準備,瞬發禁咒。"
    林七夜忽然想到了什麽,忍不住問道:"梅林閣下,那隻巨獸究竟是什麽?"
    "它名為"化鯨",是日本神係的傳說海獸,雖體型龐大,卻並無攻擊性。"
    "日本神係?"林七夜詫異道,"我還以為它屬於克蘇魯神話。"
    梅林搖頭,抬手指向上方。透過巨獸的胃壁與海水,隱約可見夜空中懸著一輪明月。
    "克蘇魯嗎?它們都在那裏。"
    見梅林似乎無所不知,林七夜正欲追問,對方卻已閉目養神。
    "梅林閣下?"
    "有些事,時機未到。"梅林淡然道,"過早知曉對你並無益處。"
    林七夜見此隻得作罷,隨後他走出房間,把李歌和珈藍叫到了他房間。
    “李歌,珈藍,待會我要去一個地方,你們兩個去不去?”林七夜在房間內問道。
    “我去。”珈藍第一時間看著林七夜回答道。
    林七夜聽到珈藍的回答,微微一笑,隨後又看向了李歌。
    而李歌也知道林七夜這是要去哪,同樣點了點頭,“什麽時候出發?”
    “馬上,等我出去和他們解釋一下。”林七夜說完,就出去和胖子,安卿魚等人說了一下,具體的他沒告訴他們,隻說了他,李歌,珈藍一會要去一個地方,而安卿魚等人也沒問七夜去哪裏,他們相信七夜這樣做,有他的道理。
    隨後林七夜,李歌,珈藍和大家做了個簡單的道別,林七夜在內心輕聲的呼喚梅林,“梅林閣下,可以了。”
    下一刻,林七夜,李歌,珈藍三人就憑空消失在了客廳。
    三人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當清醒後,他們居然又回到了那頭巨獸的胃裏。
    “這是那頭巨獸的胃?”李歌打量了一下四周,轉頭看著林七夜問道。
    “嗯,我們要去的地方,需要跟著它。”林七夜解釋道。
    就這樣,三人待在巨獸的胃裏,隨著巨獸不知去往了何處。
    突然,一個疑問浮上林七夜的心頭——
    在他所見的時光長河中,王麵曾逆流而上,衝破閉環後同樣墜入深海。
    那麽此刻的王麵,究竟身在何方?
    ……
    王麵在墜去深海之後,不知怎麽的,竟然飄到了日本人圈,然後被柚犁發現並帶了回去。
    最後被雨宮晴輝帶去了吳湘南那裏。
    “你要帶我去見誰?”王麵疑惑的看著雨宮晴輝問道。
    “這個人也是你們大夏人,而且他和林七夜,還有那個李歌都認識,所以我帶你去見他,說不定你們兩個也認識呢!”雨宮晴輝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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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雨宮晴輝的話,王麵陷入了沉思,林七夜和李歌都認識的人,會是誰呢?
    王麵在記憶中搜尋許久,卻始終想不起雨宮晴輝所說的那個人。心中的疑惑如同漣漪般擴散開來。
    穿過風祭家華麗的領地,兩人轉入一條幽深的巷道。拐過幾個彎後,一棟低矮的平房出現在眼前。雨宮晴輝抬手輕叩門扉,片刻後,門縫中露出一張讓王麵震驚的麵容。
    "吳湘南?"
    站在門後的男人目光掠過雨宮晴輝,最終定格在王麵蒼老的容顏上。那雙銳利的眼睛微微眯起,流露出困惑的神色。
    "你是?"
    王麵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從懷中取出那枚布滿裂痕的"王"字麵具。當看清麵具上熟悉的紋路,吳湘南的瞳孔驟然收縮,難以置信地打量著眼前白發蒼蒼的老人。
    ……
    "條件簡陋,比不上風祭家的宅邸。"
    吳湘南端著茶盤從裏屋走出,將冒著熱氣的茶杯放在王麵麵前。雨宮晴輝早已識趣地告辭——這是屬於兩位大夏守夜人的重逢時刻。
    王麵接過茶杯,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傳來。"這裏更讓人安心。"
    "風祭家的姐弟待人不錯。"吳湘南說完,就示意王麵坐下。
    "但異國他鄉,還是鄉音最慰人心。"
    吳湘南的目光落在王麵布滿皺紋的手背上,猶豫片刻終於開口:"你這是...【假麵】的其他人呢?也來日本了?"
    王麵閉了閉眼,將漁村中的遭遇娓娓道來。隨著敘述,室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吳湘南沉默許久,最終隻是輕輕拍了拍老友的肩膀:"不必自責,這不是你的錯。"
    "我可以在任何人麵前控訴命運..."王麵凝視著杯中晃動的茶湯,"唯獨在你麵前,我沒有這個資格。"
    吳湘南的嘴角泛起苦澀的弧度。作為【藍雨】小隊唯一的幸存者,他比任何人都理解這種痛楚。不同的是,王麵還有改變過去的機會,而他隻剩下無法消弭的仇恨。
    "先是【靈媒】,然後是【藍雨】,現在又是【假麵】..."王麵低聲呢喃,"這就是特殊小隊的宿命嗎?"
    "不是宿命。"吳湘南搖頭,"這是我們的使命。從戴上徽章那天起,我們就注定要戰鬥到最後一刻。"
    窗外的月光透過紙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繼續道:"特殊小隊誕生、征戰、犧牲,將番號留給後繼者...這就是守夜人百年來傳承的方式。相比那些徹底湮滅在曆史中的隊伍,我們已經足夠幸運。"
    "大多數特殊小隊覆滅時,不會留下任何見證者。他們的故事最終隻會變成檔案室裏冰冷的文字。"吳湘南指向自己,"但我們不同。隻要幸存者還在,那些鮮活的記憶就不會消失——誰睡覺打呼,誰總闖禍,那些並肩作戰的日日夜夜..."
    王麵怔怔地望著老友,許久才長舒一口氣:"受教了。"
    "我也是花了很長時間才想明白。"吳湘南端起茶杯,"但想通不代表放下。榮耀可以成為曆史,仇恨不行。"
    "所以你留在日本是為了..."
    "複仇。"吳湘南的語氣平靜得如同在討論明日天氣。
    王麵握杯的手一顫:"導致【藍雨】覆滅的是..."
    "高天原的須佐之男。"吳湘南說出了那位神明的名諱。
    "你要去高天原弑神?"王麵的聲音陡然提高,"你現在隻是"海"境!這根本是..."
    "送死?"吳湘南忽然起身走到窗前,仰望著繁星點綴的夜空,"你以為我會讓【藍雨】的榮耀蒙羞嗎?"
    夜風掀起他的衣角,平靜的話語中蘊含著鋼鐵般的決心:
    "我已經找到...殺死他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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