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點點頭跟隨那名弟子，穿過幽靜的庭院，來到了一間古色古香的廳堂。
    老天師正坐在一張石桌前品茶，看到二人進來，笑著站起身。
    "來了啊，楚嵐。"老天師的目光從張楚嵐身上移到薑墨身上，微微點頭，"薑墨小友也來了，好啊，一起坐下聊聊。"
    三人坐下後，老天師親手為二人倒了茶，隨後開口問道："楚嵐，你來，想必是想知道一些事情吧？"
    張楚嵐大口喝了一口茶，似乎想借此壯膽，然後直接問道："老天師，我想知道甲申之亂的真相，還有我爺爺張懷義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他為什麽要離開龍虎山？他是個叛徒嗎？"
    老天師聽罷，看了張楚嵐一眼，隨後又看向薑墨，見薑墨點了點頭，這才開口道。
    "甲申之亂，是異人界的一場大劫難。”
    “那一年，很多事情都改變了，很多人也改變了。”
    “你爺爺張懷義，他是龍虎山的弟子，也是我的驕傲。"
    老天師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悠然自得的樣子讓張楚嵐內心深處升起一絲焦躁。
    參加大賽就是想要了解爺爺的事情。
    可老天師怎麽像是沒有看到自己的緊張一般？
    依舊這麽漫不經心的樣子。
    看著還真是愁人。
    萬幸，老天師並沒有讓張楚嵐等很久。
    "甲申之亂，是異人界最黑暗的一段曆史。"老天師將茶杯輕輕放下，才看向張楚嵐。
    "那一年，全性崛起，異人界死傷慘重。”
    “多少英才埋骨他鄉，多少家庭妻離子散。"
    “田晉中的腿也是在那個時候受傷，還好遇上薑墨，他才能夠重新站起來。”
    張楚嵐聽到老天師提起自己的爺爺，不由得坐直了身體。
    雙眼緊盯著老天師，生怕漏掉任何一個字。
    甚至雙手不自覺地攥緊，指甲都快嵌入掌心的肉裏，卻渾然不覺。
    "你爺爺張懷義，曾是龍虎山最出色的弟子，也是師父最驕傲的傳人。"
    "他十四歲掌握金光咒，十六歲精通陽五雷，十八歲已能與我在演武場上過上幾百招。”
    “在當時的龍虎山，甚至整個異人界，都是罕見的天才。"
    老天師說到這裏，眼中閃過一絲懷念和惋惜，胡須也在微微顫動。
    "老師原本打算將天師度傳給他，讓他成為下一任天師。”
    “龍虎山幾百年的傳承，也該在他手上發揚光大。"
    聽到這裏張楚嵐心中一陣激動。
    想不到自己的爺爺竟有這般非凡的過往，這與他印象中的老人形象大相徑庭。
    不過老天師為什麽說天師度的事情？
    難不成老天師想要自己接受天師度就是因為這應該是自己爺爺的嗎？
    還真有可能。
    搞清楚參加比賽的前因後果之後。
    張楚嵐呼出一口濁氣。
    繼續聽老天師的故事。
    "但就在甲申之亂爆發前，他突然離開了龍虎山，加入了全性..."
    "什麽？"張楚嵐忍不住打斷道，騰地一下站起身來，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我爺爺加入了全性？這怎麽可能？他不是一直教導我要行善積德嗎？怎麽會加入那種邪惡組織？"
    薑墨安靜地坐在一旁，看著情緒激動的張楚嵐，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這種情緒是必須的，是張楚嵐成長過程中不可或缺的一環。
    不過當時的全性可是和現在的全性不一樣。
    本來還以為老天師會知道很多。
    現在看起來老天師知道的或許和自己知道的差不多。
    或許還沒有自己知道的多。
    果然老天師搖了搖頭，示意張楚嵐冷靜下來："事情並不簡單。”
    “你爺爺加入全性，是有原因的。”
    “當時，全性的首領以""打破異人界不平等""為口號，拉攏了許多有天賦的年輕人，其中就包括你爺爺。"
    老天師歎了口氣，："他們利用年輕人衝動的特點，鼓動他們反抗所謂的""異人界枷鎖""。”
    “你爺爺那時年輕氣盛，對異人界的一些陳規舊習確實有所不滿，加上全性的首領口才極好，三言兩語就把他說動了。"
    張楚嵐重新坐下，雙手抱頭，感到一陣暈眩。
    從未想過自己的爺爺會與全性有關聯，這與他所了解的完全不同。
    "最初，你爺爺可能隻是被全性的理念所吸引，覺得異人界確實需要改變。”
    "但後來，當他發現全性的真正目的是製造混亂和殺戮時，他開始後悔了。"
    "那後來呢？"張楚嵐小心翼翼地問道，聲音略微發顫，"我爺爺是怎麽......"
    "在甲申之亂的最後關頭，你爺爺做出了一個選擇。"老天師的聲音變得沉重，"他背叛了全性，帶著重要的情報回到了異人界這一邊，幫助我們製止了更大的災難。"
    老天師站起身，背著手在房間裏踱步。"那天晚上，他冒著生命危險回到龍虎山，渾身是血，卻帶回了全性的作戰計劃。”
    “正是這些情報，讓我們能夠提前做好準備，才避免了更大的傷亡。"
    "但代價是，他成了全性的叛徒，也被異人界的大多數人視為背叛者。”
    “畢竟，他曾經是全性的一員，參與了一些行動。”
    “很多人不相信他的回歸是真心的，認為他是全性派來的間諜。"
    聽到這裏，張楚嵐隻感到胸口一陣悶痛。
    "所以......"張楚嵐皺著眉頭，試圖理清這複雜的關係，"我爺爺既是龍虎山的叛徒，又是全性的叛徒？"
    "可以這麽說。"老天師點了點頭，神色凝重，"在很多人眼中，他是個兩麵三刀的小人。”
    “但實際上，他隻是一個犯了錯，又試圖彌補的年輕人。"
    "隻是，有些錯誤，一旦犯下，就無法完全抹去。”
    “甲申之亂後，你爺爺選擇了隱居，遠離異人界的紛爭。”
    “我原本想請他回龍虎山，但他拒絕了，說自己背負著太多，不配再踏入這片淨土。"
    老天師說到這裏，聲音微微顫抖，眼中似乎有淚光閃動。
    這也是為什麽他會想要將天師度傳給張楚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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