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神之心，或者說……吃了水之神。
    “……”
    “那維萊特！你在想什麽啊！”
    一道聲音打斷了那維萊特的思考，他的眼神有些恍惚，隻是這種神情不應該出現在他的身上。
    眼前的少女依舊端著驕傲的姿態，高禮帽才讓對方不至於在那維萊特麵前太矮。
    “芙寧娜女士，我在想楓丹最近的事情。”
    眼中的少女定格，那維萊特示意。
    “哦～”芙寧娜的聲音拉的很長，小眼神卻是不斷在他身上打量，“聽說你從蘇均那邊回來了？”
    “嗯，剛回來不久。”
    “哦～他沒和你說什麽不好的事情吧？”
    “不好的事情？芙寧娜女士你指的是……”
    “咳咳，就是關於我的一些壞話啊什麽的，蘇均那個家夥雖然人不錯但有時候臉皮厚……他說的關於我的事情你可不能相信啊！”
    芙寧娜戰術性“咳嗽”幾聲，她還想的是上次她在白淞鎮“出醜”的事情，差點就放下自己的防備了。
    “等我下次見到他，再好好教訓他！”
    看著芙寧娜特有的“外強中幹”那維萊特會心一笑，“放心吧，蘇均沒說。”
    “咳咳，那就好。”
    芙寧娜坐在主位上，看似又漫不經心的提起另外一件事情。
    “克洛琳德和我報告過，說璃月玉京台那邊找你通過話了，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自然不會，我們聊了一些關於璃月在楓丹民眾的問題，他們今天派了船過來接走那些人。”
    “哦……克洛琳德也和我說了，真是大驚小怪，不就是預言嘛，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說這話時，芙寧娜還不忘用小眼神瞥那維萊特。
    “嗬嗬。”那維萊特不語。
    “不過他們要是想接走就接走吧，關於預言的事情全權交給你負責，無論你想要做什麽都可以。”
    芙寧娜開始了一貫的甩手掌櫃作風，某種程度上她和蘇均還是很像的。
    “好的，芙寧娜女士。”
    那維萊特沒有意外，應該說這些事情本就是他一直在做的。
    “對了，我再問你一件事情……”芙寧娜麵露猶豫。
    “請說。”
    “蘇均……那個家夥也會回璃月嗎？”
    “……”
    看著芙寧娜臉上少有出現的失落，那維萊特心中的思緒更亂，蘇均的話還纏繞在他的腦海裏。
    吃掉神之心……吃掉水之神……
    “咳咳，我就知道！那個家夥那麽膽小，就算是要回璃月也不會奇怪的，回去好啊！他要留在楓丹我還不樂意呢！隻是有點可惜把他送不上審判庭了！”
    芙寧娜不等那維萊特回答便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語，似乎在掩蓋自己的話。
    “他並沒有走，芙寧娜女士。”那維萊特平靜的闡述。
    “欸？他不走嗎？外麵那些人都是被預言給嚇破膽了。”
    “嗬嗬，是的，蘇均說他相信水神大人，隻是小小的預言而已。”
    “哈哈哈哈！”
    話音落下，芙寧娜的笑聲便響起，還帶著些許得意。
    “偉大的水之神就是容易受到別人的敬仰啊，不過也正合適。”
    那維萊特沒有說話，伴隨著芙寧娜的笑聲他想起和蘇均他們之間的對話。
    “可是那樣的話不就是要犧牲芙寧娜了嗎？”
    “不會的，失去神之心的神明並沒有大礙，這一點熒應該也清楚。”
    “但是……該怎麽做才能讓那維萊特吃掉神之心呢？殺……殺死芙寧娜嗎？不行啊！”
    “說什麽呢！派蒙！”
    “自然不會殺死芙寧娜，隻不過需要芙寧娜放棄神之心，甚至可能要放棄水神的執政，或許……淪為一個普通人？”
    “可……可是這對於芙寧娜來說是不是太殘忍了？”
    沒有人可以給出答案，畢竟他們在商量一件絕無僅有的事情——“謀殺水神”。
    “那維萊特！那維萊特！”
    芙寧娜的呼喊聲把那維萊特帶了回來，他看過來，芙寧娜正狐疑的盯著他看。
    “你在想什麽呢？”
    “沒想什麽，在想蘇均的事情。”那維萊特半真半假。
    “蘇均？他又有什麽事情？”
    “蘇均說他要留下來幫助我們對抗預言，我在想如何保證他的安全問題。”
    “他真這麽說的？”
    “對，這也是他留下來的原因。”
    聞言芙寧娜臉上有些糾結，她想起上次那個傍晚的事情，蘇均會不會是因為自己的緣故而留下來的？
    可是預言……真的是那麽容易解決的嗎？
    “好……好吧，我會授予他楓丹的最高榮譽的。”
    “我想他會很開心的。”
    那維萊特看著明顯懷帶心事離開的芙寧娜，自己也低頭歎了口氣。
    這就是抉擇嗎？
    可如果隻有這個辦法可以拯救楓丹的話，自己又該怎麽辦？
    作為元素龍王，那維萊特在五百年來的時間裏麵一直區別於人類與自己之間的生命體。
    他自詡可以站在最公平的角度來說審判人與人之間的罪孽、對錯，因為他非人。
    可五百年來的時間裏，他猛然發現，對於“審判官”這個身份、對於楓丹這個國家來說，龍與人已經並沒有區別了。
    或許此時此刻他才明白蘇均在《論法的精神》中所寫下的，法律本就是絕對的第三者，它才是高高在上的審判者。
    至於自己認為所代表的正義和公平，在這一刻也有了和人一樣的感性
    他，也有人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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