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此處有屎=此處有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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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月可不怕死。
    她能自愈嘿嘿。
    在對方撤鞭的那一瞬,酒月就像風一樣衝了過去。
    鞭子纏住了大刀,而酒月的拳頭也到了麵前。
    一聲悶哼響起,那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似的摔了出去。
    酒月收回腿,拍拍屁股撿回了自己的大刀,還有對方的鞭子。
    那人吐了一堆馬賽克,此刻正掙紮著,眼看就快要起身——
    “啪”地一聲響起。
    自己的鞭子抽到了自己的屁股上。
    那人:“……”
    酒月:“……”
    酒月眼皮一跳,抓著鞭子飛快溜了。
    媽呀,她發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是想抽他的腿的!結果用勁大了,一下抽人屁股上了!
    算了,希望鞭子哥忙著撿起自己的自尊,不要來追她了。
    在被發現的一開始,鞭子哥就放了信號出去,此刻酒月前腳剛跑,後腳其他暗衛就趕到了。
    兩人打鬥的地方很隱蔽,旁邊也是無人居住的冷宮,若非剛剛那一聲鞭響,暗衛們還要費些功夫才找到。
    隻不過……現在找到了好像也沒用。
    現場沒有刺客,隻有捂著屁股蹲在角落的自閉人。
    一人皺眉上前質問,“你怎麽不追?”
    那人屈辱地起身,咬牙切齒道:“我想先回去換褲子。”
    有人又是一愣問,“你鞭子呢?”
    那人直接破防,嗚嗚一聲,三兩下便消失在黑夜中。
    ……
    酒月毫無愧疚之心,不過是打爛他褲子而已,她衣服也被抽出了布條條好吧!
    此刻她已經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跑了好遠,再停下來時,她注意屏息,片刻後才放下心來,正要深呼吸一口氣……
    “嘔。”酒月臉色扭曲了一下。
    空氣中彌漫著美麗的味道。
    她皺了皺眉,四處尋了尋,這才發現,自己好像跑到了宮人們倒恭桶的地方。
    “……”酒月又開始屏息,順手撕下自己衣服上的布條條堵在鼻子裏,她轉身要走,但卻又眼睛一亮。
    任務是殺狗。
    狗吃屎。
    此處有屎=此處有狗。
    嘿!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酒月毅然決然地又轉回來,堅定地朝著最臭的方向前進。
    小心翼翼找了沒多久,酒月便真的聽到了狗吠聲。
    她被自己的睿智所折服,得意洋洋地往狗吠聲那邊去。
    隨著狗叫聲越來越清晰,傳進耳朵裏的還有好幾個宮人的聲音。
    依稀像是在罵什麽人。
    “傻子,還在這兒等你娘呢?你娘早死了,哈哈哈……”
    “老天不公啊,這樣的傻子怎麽就能投胎到這樣好的娘胎裏?”
    “有什麽不公的?如今還不是落得被咱們欺負的份兒上?哈哈哈……”
    “嘿嘿,也是,傻人沒傻福咯……前兩天還敢嫌棄老子身上臭,快,把那一桶全部倒她身上,再把她關進那惡犬的屋裏。”
    “過來幫幫我,好沉……”
    兩人笑得不懷好意,絲毫沒有注意到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影。
    酒月看到了兩人口中的傻子。
    是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兒。
    而且此刻這個小孩兒已經發現了自己。
    但她沒有反應,隻是安靜地看著自己。
    酒月挑了挑眉,不禁意外。
    哪裏傻了?分明機靈得很嘛!
    狗叫聲是從屋裏傳來的,酒月收回視線,眼看著麵前兩個沉迷攪屎的宮人要惡劣地朝小女孩兒走去,她輕笑一聲,雙手微動便將兩人敲得昏死過去。
    “哐當”一聲,恭桶摔落在地,酒月眼疾手快地跳開,還順手拎起了小孩兒。
    她們保持了幹淨。
    那兩個暈死的宮人就溺在桶裏了。
    酒月沒理會兩個惡人,兀自拎著小孩兒進了那間關著惡犬的屋子。
    惡犬沒拴狗鏈,在酒月進門的瞬間就呲著獠牙朝她撲來。
    毛發滿是髒汙,狗眼通紅,還一個勁兒地流哈喇子。
    確實凶惡。
    但在酒月眼裏,它隻是一個任務對象。
    手起刀落,不過眨眼功夫,剛剛還惡狠狠的大犬摔落地,旁邊是一灘馬賽克。
    酒月這才把小孩兒放下來,她後知後覺地捂住小孩兒眼睛,睜眼說瞎話道,“別怕啊,大狗狗隻是睡著了。”
    小孩兒卻順勢抱住了她的手。
    明明快要入夏的溫暖天氣,這小孩兒的手卻冰涼得很。
    酒月皺眉,抬眸就對上小孩兒黑葡萄似的眼睛。
    她吸了吸鼻子,說,“好香。”
    酒月:“……”
    可憐孩子,長時間聞這些味道,鼻子都壞了。
    但那小孩兒又開口道:“雪兒喜歡橘子,橘子好香。”
    橘子?
    酒月微頓,回想起什麽,她不由眨眨眼,蹲下身來從身上摸了個小橘子放在她手裏。
    “小鼻子真靈啊。”這橘子還是她送糖葫蘆時有兩個小孩送給她的。
    雪兒似乎很驚愕,呆呆地捧著橘子,像是捧著什麽珍寶一樣。
    也不知道這孩子是什麽身份。
    她雖然髒兮兮的,但衣著布料卻是不凡,酒月猜測她可能是宮裏頭某個不受寵的主子,無人在意的時間裏,照顧她的下人就不安分了。
    想到這裏,酒月便問,“你住哪裏?”
    雪兒小心翼翼地捧著橘子,乖乖回答,“前麵,很多草。”
    酒月記得,前麵是處冷宮。
    她便拎著小孩兒衣領,三兩下把人送了回去。
    冷宮為數不多的下人早已歇下,人可貌相,酒月一眼就看出那些下人都是惡奴。
    她又慢悠悠地將惡犬的屍體拖到冷宮,圍在那些下人房前走了幾趟。
    雪兒就蹲在旁邊看。
    酒月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說什麽,趁著小孩兒不注意的空當,悄無聲息地就拖著惡犬屍體離開了。
    **
    寅時一刻。
    墨金和伏羽仍舊耐心地等著。
    就在墨金狐疑宮裏怎麽還沒動靜之際,城牆上方,一個人影輕飄飄地躍下。
    隨著“砰”的一聲響動,酒月抹掉額頭的細汗,終於喘出一口氣。
    “誒,怎麽是你?”看清麵前目瞪口呆的人臉,酒月還有些稀奇,“你不會是特意在等我的吧?”
    不禮貌同事難道是麵冷心熱?
    墨金:“……”
    墨金沒回答,隻是指著腳邊一團陰影問,“這是什麽?”
    酒月嫌棄地拍拍自己身上,一股甩不掉的恭桶味兒,回答得很隨意,“狗啊!不是除狗嗎?”
    墨金:“……”
    是狗沒錯,但此狗非彼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