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孩子!你有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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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時三刻,城西煙雨樓突然走水,所幸發現得及時,並無傷亡。
    酒月聽到這消息時,正在南潯院子裏喝茶。
    “你笑什麽?”對麵南潯搖著扇子奇怪地看著她,一個眼神對視,他忽然又想到什麽,借著扇子擋住下半張臉,幽幽地問,“這事兒跟你有關?”
    酒月微微點頭。
    南潯咋舌,給她倒了杯茶,“一出手就是大動靜,你怎麽這麽高調呢?”
    酒月擺擺手,“反正那麽多屍體早晚也會被發現的,不如再加把火。”
    南潯搖頭,“算了,你自己拿主意就是了……大半夜的找我喝茶,你不會是專門來顯擺殺人放火的吧?”
    “我沒那麽無聊。”酒月放下茶杯,湊近了些,“我剛剛得知平王不在京城,你說我要不要請個假,追到慶南去把他做掉?”
    南潯:“……”
    南潯瞳孔震了又震,“你瘋了?哪有主動送上門去的?你知不知道平王身邊有多少高手?”
    酒月有些泄氣,“可是不除掉他,我總感覺自己很被動。”
    南潯勸說,“你也別太焦慮,平王是奉命去的慶南,且不論他身邊高手如雲,就說你得手了,他平白無故死在慶南,慶南那邊定會亂作一鍋粥,皇上也會有所懷疑……我爹一把年紀了,你就別給他添亂了。”
    “你要真想殺他,得等。”南潯沉聲道,“尤其是等他回了京,在京城才是最好動手的。”
    酒月歪頭,“為什麽?”
    南潯扇子一收,敲在她頭上,“傻不傻?京城背鍋的多啊!那麽多親王,隨便扔,你老板也很合適,反正他幹的壞事也多,不差這一件了。”
    酒月:“……”
    酒月戰術後仰,覷著南潯的眼神很是鄙夷,“高手,你心真髒啊。”
    南潯:“……”
    南潯指著門:“不聽就滾。”
    “好吧好吧,聽你的,我要先回去了。”酒月麻溜起身,還不忘給他畫餅,“等我下個月領了錢,就來帶你去鑲金牙。”
    南潯:“……我謝謝你。”
    **
    等酒月再回到王府時,司馬青已經在院子裏喂了半個時辰的蚊子了。
    “王、王爺。”
    大概是把剛剛南潯說的“甩鍋給司馬青”聽進去了,酒月此刻麵對司馬青,莫名地有些心虛:“王爺,起得真早哈,天還沒亮呢。”
    司馬青臉上沒什麽表情,隻是幽幽問她,“馬大春都回來了,本王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哈哈,王爺可真幽默。”酒月擺擺手,解釋道,“我隻是順手把馬大春的其他手下也解決了下,還幫一個姑娘保了保潔,這才耽誤到現在。”
    “那把火是你放的?”司馬青問他。
    他語氣似乎有些輕快。
    可礙於之前被他陰陽的經曆,酒月又拿不準他的態度,一時間也很忐忑。
    “是我放的。”酒月問得小心翼翼,“是我不該放嗎?”
    這雞毛王爺是不是要趁機扣她工資了?!
    “不。”司馬青臉上終於有了表情,他笑得還挺愉悅的,“這把火放得很好。”
    動靜越大,他才越好接手。
    酒月鬆了口氣,一下就占理了,“是嗎?嗐!我果然機智。”
    她得意洋洋地笑。
    司馬青合理懷疑他要是能再誇兩句,這人能跳到他頭上放聲大笑。
    “不過,你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司馬青笑得有些意味深長了,“你好像忘記了什麽事。”
    酒月一頓。
    沒有啊。
    任務是拿下馬大春,現在馬大春也帶回來了,煙雨樓那些小嘍囉她一個也沒放過,屍體也都處理幹淨了,至於那把火,並沒有傷及無辜,煙雨樓那些姑娘們都好好的,頂多是受了些驚嚇。
    但雪柳說會幫她善後的。
    酒月仔仔細細思考了一遍,疑惑出聲,“我忘記了什麽?”
    司馬青身後的仇東方忍不住出聲,“孩子!你有一個孩子!你喜當娘了!”
    酒月:“……”
    酒月瞪大眼睛,“……啊?我嗎?”
    一刻鍾後。
    看著在床上昏睡過去的小姑娘,酒月頓時一驚,“她怎麽還在這兒?”
    仇東方說,“她說你是她娘親。”
    其他孩子都由墨金親自送交官府找爹娘了,可這個孩子就咬死了說酒月是她娘,墨金隻好又把人帶了回來。
    一聽這話,酒月瞬間就不樂意了,“她說什麽就是什麽了嗎?那她明天還說你是她爹,你還真給她當爹啊?什麽癖好啊你。”
    仇東方:“……?”
    仇東方委屈,“又不是我要把孩子留下來的。”
    酒月皺眉,又看向墨金,墨金連連擺手,最後還是司馬青出聲,“是本王留下來的。”
    “……哈哈,原來是王爺有這個癖好。”酒月說著,默默看向了司馬青。
    仇東方和墨金都震驚地對視了一眼,然後默默低頭,假裝什麽也沒聽見。
    司馬青臉色已經黑了,但對上酒月那雙幹淨眸子,他又氣得說不出話來。
    算了,以後跟酒月溝通,得直說。
    司馬青默默總結經驗,然後調整好表情,開口問,“那孩子你怎麽會認識?”
    “哦,上次你叫我去宮裏殺狗的時候,我見過她。”酒月回答。
    司馬青:“……”
    又是個不美好的回憶。
    酒月問他,“王爺,你認識那個小孩兒啊?”
    一旁的墨金代為開口,“那孩子,是平王的女兒。”
    平王……
    又是平王。
    酒月不由皺眉。
    平王人不在京城,女兒應該也是被人好好照顧著的,怎麽會一會兒出現在冷宮,一會兒出現在煙雨樓?
    對了,那個女孩兒還說自己是她娘親……酒月心裏一個咯噔,當即就覺得壞事兒了。
    難道原身跟平王的恩怨是感情糾紛?
    壞了!那平王追殺她,是圖一個去母留女嗎?可是他能把女兒照顧成那個樣子,也不見得是多麽喜愛女兒的樣子。
    酒月更傾向於,是平王容不下自己的殺手身份。
    平王可是皇上的弟弟,哪裏是一個殺手能高攀的。
    嘖嘖。
    酒月不由感慨,愛的時候能一起睡覺生女兒,不愛的時候就派人往死裏殺她,真是個賤男人。
    要是原身跟平王之間還有別的利益糾紛,沒準兒原身手裏還有平王的把柄,平王肯定也不會放過自己。
    這賤男人,留不得。
    酒月眼神逐漸狠戾,耳邊卻冷不丁傳來仇東方的大吼聲,“酒月?酒月!你聾了???”
    酒月嚇得一激靈,抬頭就對上了司馬青深沉打量的目光,她幹巴巴地開口,“沒、沒有。”
    在場三個男人心思卻活絡起來。
    司馬青眯了眯眼,問她:“這般入神,在想些什麽?”
    墨金和仇東方都默默看向她。
    然後就聽到酒月清脆應道:“我在想王爺好像也挺老了,怎麽還沒有孩子呢。”
    兩人:“……”
    挺老的司馬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