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萬籟俱寂。
    我在樓頂之上，周身靈力流轉，手中印訣快速變幻，將靈力源源不斷地注入麵前的黑白無常紙人之中。口中咒語念念有詞，隨著最後一個音節落下，那紙人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原本靜止的身軀微微顫動，隨後竟緩緩飄起。
    紙人腳底仿若生風，身姿飄飄搖搖，向著浩瀚夜空飛去。它的飛行速度並不快，按照這樣的速度，我本以為要等到後半夜，甚至第二天才能收到消息，便在樓頂尋了個地方坐下等待。誰能想到，僅僅過了二十多分鍾，那紙人無常竟直直地落了下去。
    我立刻集中精神，用心去感受紙人的位置，心中一驚，它竟停在了縣治安局看守所。
    得到這個消息，我下意識地迅速掏出手機，手指在通訊錄中快速滑動，找到李勇的號碼。想著若是他不知道此事，便讓他幫忙打聽一下小雪的父母是否被關押在那裏。
    然而，就在我即將按下撥通鍵的那一刻，動作卻突然頓住。李勇如今是我的領導，我不能一有事情就想著麻煩他，人情債就像滾雪球，欠得太多日後可就難還了。
    思忖片刻，我將電話撥給了李婷婷。我剛剛幫過她的忙，況且她和治安局老大關係鬧僵，以她的性子，我找她打聽事，她應該不會有所隱瞞。
    “喂，齊林，這麽晚你還打電話來幹嘛，我正想找你呢。”電話剛一接通，還沒等我開口，李婷婷急切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怎麽了？替身出問題了嗎？”我心中一緊，忙問道。
    “倒是沒出什麽問題，但是，替身和唐宇那啥，我這邊就和親自參與沒多大區別嘛，簡直太惡心了。”李婷婷語氣裏滿是嫌棄。
    “你這觀摩學習一下也好，免得以後入了洞房啥都不懂。”我半開玩笑地說道，試圖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
    “誰要學這種東西！你打電話來幹什麽？”李婷婷顯然沒心思和我打趣。
    “我是想找你打聽一下，你們看守所內有沒有關著一對夫妻，男的叫韓利康，女的叫孫玉梅。”我收起笑容，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鍾，隨後李婷婷開口問道：“你打聽這兩個人幹什麽？”
    “我同學的父母，讓我幫忙打聽一下。”我如實說道。
    “什麽？”李婷婷的聲音陡然拔高，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你同學讓你打聽的？”
    “是啊，怎麽了？”我被她這過激的反應弄得一頭霧水，一時間沒明白過來。
    “你同學怎麽可能讓你打聽消息，你說的應該是他們的女兒吧，她應該是早就不在了，不可能讓你來打聽消息。”李婷婷的話像是一顆重磅炸彈，直接將我炸懵了，她竟就這樣毫無防備地說出了小雪已經不在的消息。從她的話語中不難聽出，她也是這件事的知情人之一。
    “你是怎麽知道他們女兒已經不在的？”我強壓下心中的震驚，追問道。
    “按說這件事我是不能說出來的，但是，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就不瞞著你了。”李婷婷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整理思緒。
    “你所說的兩夫妻是上麵的人交代特辦的，在我們這個係統內，特辦的含義你自己理解一下吧。原因就是他們的女兒失蹤了，他們去學校鬧事。”李婷婷的話言簡意賅，卻將整件事的關鍵信息都交代清楚了。
    “嗬嗬，你的意思是，解決不了問題，就把提出問題的人給解決了是嗎？”我心中湧起一股憤怒，冷笑著說道。
    “這都是上麵交代下來的，我們隻要還在這個係統內，就要服從命令。何況，這也是為了維護社會秩序的穩定。”李婷婷的聲音明顯弱了下去，透著幾分心虛。我想，若是放在之前，唐宇沒有那般逼迫她，她還是高高在上的隊長，沒有被免職，絕對不會用這種語氣和我對話。
    我也清楚這些事她做不了主，便沒有再繼續和她糾纏這個問題。
    “那有沒有辦法把人給撈出來？花點錢也行。”我問道。
    “這個，我隻能幫你從側麵打聽一下，這種特辦的案子，一般都要上麵點頭才行。”李婷婷無奈地說道。
    ……
    事情有了眉目，我收拾好東西，滿心憂慮地回到宿舍。此刻，我能做的唯有等待消息。若是到最後實在沒辦法通過正常途徑花錢撈人，那我就隻能動用祝由術，強行幹掉看守的人，武力救人了。但不到萬不得已，我絕不想走這一步。畢竟，一旦這麽做了，小雪的父母就算原本無罪，也會背上逃獄的罪名，成為被通緝的對象。
    等了好些時日，李婷婷那邊一直沒有消息傳來。我知道她自己也麻煩纏身，實在不好意思再去催促她。就在我等得心急如焚的時候，小白臉卻又找上門來。
    這次倒不是他自己要來找不痛快，而是替他女朋友來的。小白臉的女朋友有個表妹，名叫佳佳，雖說和我年紀相仿，卻已是一名大一的學生。佳佳的家庭條件優渥，自小又聰慧過人，在親朋好友間一直被稱作神童。可正所謂“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即便名字叫佳佳，也沒能改變她之後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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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佳和其他青春期的女生並無二致，春心萌動之時談了個男朋友，家裏人對此也沒多加幹涉。畢竟以佳佳的天資和家境，上學並非她唯一的出路。可到了大學，佳佳竟甩掉了帥氣的男友，找了個大老黑。家裏人自然表示反對，可佳佳卻滿不在乎，還不停地向同學朋友炫耀自己的大老黑男友。
    正當她沉浸在所謂的愛情中時，身體卻突然出現了異樣。她的小腹漸漸隆起，這下她可慌了神。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子，壓根沒想過要生孩子，何況她還在上學，根本沒有撫育下一代的能力。
    若是僅僅是懷孕，對她來說倒也不是什麽無法解決的難題，無非就是生下來或者打掉，隨便找個醫院都能處理。可還沒等她做出決定，就發起了高燒，無論怎麽吃藥輸液，高燒就是不退。
    無奈之下，她隻能去醫院做進一步的檢查治療。檢查結果一出，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她被確診感染了hiv。那一刻，她以往所有的驕傲、自信和優越感瞬間化為烏有。
    佳佳除了大老黑男友和前男友，並未與其他異性有過親密接觸，她自幼嬌生慣養，更沒有沾染吸白麵等不良嗜好。起初，她還懷疑是前男友，可前男友直接將醫院的檢查結果甩在她臉上。盡管她不願相信大老黑男友是病毒攜帶者，但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事到如今，大老黑男友早已棄她而去，另尋新歡。而佳佳隻能向家人求助。以如今的醫療水平，這種病隻能控製，很難徹底治愈。小白臉的女友雖說打心底裏鄙視這個表妹，覺得她是自作自受、罪有應得，但畢竟是親表妹，還是打算幫她一把。
    我了解完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實話，心裏並不想管。這種盲目跪舔大老黑的“女奴”，就該把她扔到非洲的大沙漠，讓她自生自滅。我正想開口拒絕，小白臉卻突然說道：“如果你能治好她的病，她家最少能夠拿出十萬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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