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最完美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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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子。”周正青身體微微前傾,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卻比直接的質問更令人心悸:“你對這位青木武重同學的了解,可真是。。。深入骨髓啊。”
    刻意停頓,銳利的視線捕捉著她每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這了解,甚至讓我有些好奇。。。感覺你對他,似乎並不僅僅是同學那麽簡單?”
    周正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的弧度,一字一頓問道:“難,道,你,喜,歡,他?”
    “少爺!”南造雲子像是被無形的鞭子抽中,身體猛地一顫,臉色瞬間褪去血色:“您別誤會!我與他。。。除了同學關係,絕對沒有其他!請您明察!”
    周正青眯起的眼睛,忽然低低地笑了出來:“這樣。。。最好不過。
    雲子,你的身份很特殊,也很。。。尷尬。
    無論依據貴族傳統,還是你知道太多東西。
    你的歸宿,隻能在我為你劃定的圈子裏,從我手下那幾個人中選一個。”
    說到這,周正青聲音變冷:“若你膽敢招惹我劃定的圈外之人,無論對方是誰,無論你動的是什麽心思。。。”周正青拖長了尾音,目光如實質般鎖住她:“等待你的結局,隻有一個。。。死!”
    死字,被周正青咬得極重,帶著鐵鏽般的血腥氣,在寂靜的房間裏回蕩。
    南造雲子的嘴唇被貝齒死死咬住。
    深吸一口氣,抬頭迎上周正青的目光,聲音雖低卻異常清晰:“我明白。。。。少爺的意思。”
    那雙不知道曾迷惑過多少人的美麗眼眸裏,此刻隻有認真的眼神流露:“不過。。。我還是想。。。待在少爺身邊。”
    “隨你。”周正青不置可否的撇了下嘴,淡淡地吐出兩個字,踱步繞過辦公桌,坐下後姿態恢複了以往的慵懶。
    “不過,我倒是真心建議你。。。考慮考慮板井雄大。”周正青嘴角重新勾起那抹掌控一切的笑意,仿佛在為她挑選一件稱心的配飾。
    “和他在一起。”周正青的聲音帶著一絲循循善誘的蠱惑:“你能省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更重要的是。。。”
    周正青的目光在南造雲子臉上逡巡,捕捉著她每一絲細微的反應:“板井那家夥,腦子確實沒你好使。”
    輕笑一聲,帶著洞悉一切的殘忍:“而你,南造雲子,想必。。。會很樂意掌控一個對你言聽計從,毫無威脅的“丈夫”吧?
    這難道不是。。。。最完美的歸宿嗎?”
    。。。。。。。
    目送著南造雲子纖弱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那最後投來的一瞥,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幽怨。
    周正青隻覺得那目光像蛛絲般拂過心頭,細微,卻令人莫名煩躁。
    他立即甩開這些無謂的思緒,沒有絲毫猶豫,一把抄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通往山穀正樹的內線。
    “山穀?是我。立刻找到板井雄大,叫他放下手頭所有事,現在,馬上來我辦公室!”他的聲音低沉而急促,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話筒緊貼耳廓,他甚至能聽見線路那端山穀下意識挺直身體時衣物的摩擦聲。
    然而,片刻之後,山穀的回複透過冰冷的電話線傳來,卻讓周正青眉頭緊鎖,板井雄大不在他的辦公區域,據聞去了地下牢房。
    地下牢房?
    周正青心頭掠過一絲疑慮。
    “知道了。”簡短吐出三個字,他果斷切斷了通話。
    不行,必須親自走一趟,去看看板井雄大跑去牢房做什麽!
    剛邁出辦公室那扇厚重的實木門,一抬眼,卻見張小蘭風風火火地抱著卉卉疾步而來。
    周正青的目光瞬間被張小蘭懷裏那小小的身影吸引。
    往常嘰嘰喳喳,像隻歡快小麻雀的卉卉,此刻正像隻受驚的小鹿,整個身子蜷縮在張小蘭懷裏,小臉深深埋著,隻露出毛茸茸的發頂。
    小小的肩膀抑製不住地一聳一聳,無聲地抽噎著,濃密的睫毛完全被淚水濡濕,黏成一簇一簇,晶瑩的淚珠兒如同斷線的珍珠,順著她那如瓷娃娃般粉嫩的腮頰滾落,在張小蘭的衣襟上暈開深色的水痕。
    “將軍,您看卉子這。。。”張小蘭臉上寫滿焦急和無奈。
    幾乎是瞬間切換了模式,周正青身上那股迫人的淩厲氣息瞬間斂去,動作變得輕柔無比,穩穩地從張小蘭臂彎裏接過那團軟軟的小身子。
    “哎呀,我們的卉子這是怎麽了?”
    周正青用溫和的語氣安慰著,手掌帶著一種沉穩的節奏,輕輕拍撫著卉卉單薄的後背,試圖驅散那劇烈的抽噎。
    “不哭了不哭了,告訴哥哥,是誰欺負我們漂亮的卉卉了?說出來,哥哥幫你教訓他,狠狠教訓!”
    周正青低下頭,耐心地用指腹揩去那冰涼的淚痕。
    “嚶。。。嚶。。。嚶。”懷中的小腦袋動了動,發出極其細微,好像帶著巨大委屈的單音節。
    周正青微怔,嚶嚶嚶?
    “卉子?”他微微偏頭,試圖看清她的小臉。
    隨後帶著一點明知不合時宜卻依然忍不住的調侃:“你這小家夥,怎麽突然變成嚶嚶怪了?嗯?”
    這突如其來的稱呼,仿佛按下了暫停鍵。
    卉卉正賣力抽噎的動作猛地一滯。
    她緩緩抬起濕漉漉的小臉,紅得像熟透櫻桃,睫毛上還掛著大顆的淚珠。
    一雙黑白分明,水洗過般的大眼睛,迷茫又帶著點控訴地眨巴眨巴,直直望向周正青含著安撫和一絲無可奈何笑意的臉孔。
    這場無聲的對視隻持續了短短幾秒。
    緊接著,小丫頭似乎更加委屈了,粉嘟嘟的小嘴一癟,重新化身倔強的小鴕鳥。
    整個小腦袋帶著一股決絕的勁兒,用力往周正青寬厚溫暖的懷裏更深地紮去。
    仿佛他胸前的衣料是唯一安全的庇護所,緊緊貼住,再也不肯抬起來。
    所有的委屈,抽噎,都悶悶地藏進了那片衣襟的褶皺裏。
    抱著啜泣不止的卉卉,周正青趕緊低聲安撫。
    一旁的張小蘭見狀,上前一步,語速清晰地解釋道:“先生,卉子剛睡醒,一睜眼沒看見櫻子小姐,就哭了,越哄哭得越凶。”
    張小蘭無奈說道:“櫻子小姐。。。。今天也真是奇了怪了,不知道去哪兒了,人影兒都不見一個。”
    解釋完畢,張小蘭那雙帶著幾分機靈的眼睛裏又閃爍起單純的好奇,忍不住追問:“將軍,您剛才說的那個。。。嚶嚶怪?
    是再說卉子嗎?
    她剛才不是喊嚶嚶嚶呀,她喊得的是櫻子,是要找她櫻子姐姐呢。
    就是抽抽搭搭的,話都說不清楚了。”
    “呃。。。這個嘛。。。”周正青臉上瞬間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
    輕咳一聲,粗糲的指腹無意識地蹭了蹭鼻梁側麵,試圖掩飾自己對卉卉哭聲脫口而出的那個“現代”調侃帶來的不自然。
    “我。。。。隨口打個岔,想逗逗這小家夥罷了,沒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