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豔聽到陸淵的話，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隨即眉頭緊鎖，低聲說道：
    “你瘋了？你剛剛殺了郡王，在紫禁城南門決戰上官金虹？問誰是天下第一？你問的是上官金虹麽？你問的是皇帝！
    你這是要把自己逼上絕路！”
    陸淵卻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目光中透出一股自信與從容：“仙子，你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對了，你可以邀請雲王觀戰！”
    看著他臉上的笑容，驚鴻仙子感覺到一種從腳底板升起的戰栗感！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渾身通紅，呼吸急促，眼神彌蒙，夾緊馬腹：“你連雲王也想殺！瘋了，你真是瘋了！”
    那馬肚子被夾住，以為是得到加速的訊號，嗖的一下子就竄了出去。
    “我不會跟你一起瘋的！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你這個瘋子！”
    “瘋不瘋無所謂，欠我的酒，可一點兒都不能少。哈哈哈哈！”陸淵仰頭一笑：
    “統子，給我加點兒！平均著加！”
    隨著他的話落，一股暖流從體內湧出，一股寒流從腦海中出現，冷熱交替，瞬間遍布全身。
    不斷的淬煉每一寸筋骨，蘊養著每一點的精神。
    他的肌肉微微鼓脹，骨骼發出輕微的劈啪聲，每一寸身體都在經曆著蛻變。
    五感變得更加敏銳，甚至連遠處風吹樹葉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最後的時候了，總得好好的撈一把。”陸淵握了握拳頭，感受到體內澎湃的力量，依舊在不斷的增長，嘴角的笑意更濃。
    ……
    “砰！混賬！叛賊！混賬！”乾清宮中，一個身穿龍袍的男子狠狠地拍了一下案機！
    “他這是在挑釁朕！區區一個江湖散人，螻蟻一般的東西，竟然就敢如此大不敬！”
    “楊玉！”
    “臣在！”錦衣衛指揮使楊玉恭敬的應道：
    “朕給你一天時間，抓住他！他不是想要在朕的南門決鬥麽？三天之後，在南門把他淩遲處死！
    讓那些無法無天的江湖人知道，什麽叫做規矩，什麽叫做大明律！”
    “是，陛下！”楊玉行了一禮，退至門口，轉身大步離去。
    楊玉離開以後，皇上的臉色瞬間平靜，淡淡的說道：“李廣，你說這是誰的意思？是誰想要問問朕，誰是天下第一？是雲王？還是肅王？”
    掌印大太監李廣站在皇帝身側，弓著身子說道：“皇上聖明，一切都瞞不過您的眼睛。”
    “朱家的臉不能丟！”皇上淡淡的說道：“去吧，這京城，也該好好清理一下了！”
    “是！”
    李廣弓著身子退下，出了乾清宮，腰杆瞬間挺得筆直。
    “讓四大檔頭，速速前來見我！”
    “是，幹爹！”在門口自然跟在李廣身後的小太監立即應道。
    “廠公，不知道您召我們過來，有什麽吩咐！”東廠大檔頭孟坤恭敬問道：
    “那幾位鬧出來的事情，皇爺爺很生氣！”李廣用茶杯蓋輕輕的刮著杯裏的茶葉：“他們終究是皇室血脈，他們不動，
    雜家也不能動，免得又有人說皇爺爺刻薄寡恩了！
    他們想動，不妨就給他們一點機會。但是，任何紛亂不能靠近紫禁城半步！”
    “聽懂了麽？”
    “屬下明白！”四位檔頭同時行禮。
    “如果有紛亂靠近皇城半步，雜家就要了你們的腦袋！”
    “是！廠公！”
    悅來客棧。
    李尋歡坐在窗邊，手中握著一杯酒，目光卻透過窗戶，望向遠處的天空，他的神情有些恍恍惚惚。
    “怎麽突然間，這世界就變得他完全不明白了？陸兄弟瘋了嗎？竟然公然挑釁朝廷。”
    “紫禁城南門，他這是光明正大的打皇帝的臉呢。”林詩音坐在一旁，手中捧著一本書，卻始終沒有翻動一頁。
    她的目光時不時地瞥向李尋歡，嘴角微微翹起，帶著一絲說不明的笑意。
    “尋歡，你說這一次他還有活路麽？天要使人滅亡，必先讓人瘋狂。陸淵，真是瘋了。”
    “陸兄弟從來不是個蠢人，他選擇這麽做就一定會有這麽做的理由。
    隻是我想不明，究竟是什麽事情值得他冒這麽大的險，豁出性命去賭？”李尋歡端起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理由？”林詩音冷笑一聲，
    “他的理由就是找死！現在消息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他殺了一位郡王，朝廷絕不會放過他。
    天下沒有他容身之地，他不過是想在死前瘋狂一把。
    挑戰上官金虹，嗬嗬，上官金虹會不會去敢不敢去，我不知道，但是他陸淵未必就能夠有走到紫禁城南門的機會。”
    李尋歡沒有回答，隻是輕輕抿了一口酒，目光再次望向窗外。
    “無論陸兄弟能不能走到紫禁城南門，上官金虹都一定會去的，南門口而已，隻要不進紫禁城，他就不會有事。
    江湖中人，打生打死，為的不就是一個名麽！有名自然就有利！”
    “但現在誰都沒有找到他究竟在哪裏，也沒有人知道他三天後究竟會不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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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詩音看著李尋歡的俊臉：“我猜這世上若還有一個人能夠尋到他的蹤跡，就一定會是你了。”
    “我尋不到！”李尋歡沒有絲毫猶豫的搖搖頭。
    “你已經見過上官金虹了麽！”目光從林詩音臉上掃過，李尋歡心中想著，卻無法問出口：
    “上官金虹是不是已經拿到了憐花寶鑒？”
    ……
    “無法無天，踩著我打皇帝老兒的臉。我無論去還是不去，金錢幫都會被皇帝老兒清算。”
    “這個雜碎，這是逼我上絕路。”上官金虹坐在書房中，臉色陰沉得可怕。
    荊無命站在一旁，依舊麵無表情，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既然如此，那也隻能孤注一擲了。無命，拿我的信去找雲王殿下，告訴他，咱們提前發動，賭一把大的。
    成了則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輸了也不會比皇帝老兒清算更慘。”
    “幫主，此事恐怕有詐。陸淵，並不像是這麽蠢的人。”荊無命淡淡地說道。
    “有詐？”上官金虹冷哼一聲，“我知道其中必有蹊蹺，但是我們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
    那個狗雜碎自己不要命的同時，把我也逼上了絕路。不去，名聲掃地，還會被皇帝老兒清算。
    去了名聲或許會更大，但依然會被皇帝老兒清算，
    既然無論去還是不去都會被皇帝老兒清算，那就不如換一個皇帝老兒。”
    荊無命沒有接話，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
    上官金虹沉思片刻，緩緩說道：“無命，傳消息出去，這個挑戰我應了。
    兩日之後，紫禁城南門，我要讓陸淵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荊無命點了點頭，從上官金虹手中接過信件，轉身離去。
    “雲王殿下，我把一切都壓在你身上了，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上官金虹從桌子下方拿出來一本書，似乎曾經被撕開過，重新縫的很秀氣。
    翻到了易容術所在的那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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