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屠伸手將她攔下：“小羽不要衝動，現在還不是時候。”
    南宮徽羽臉色鐵青：“這個王八蛋，前有讓官府通緝我，我就不與他一般見識了，眼下他竟敢派人殺相公，我絕饒不了他！”
    呂屠又將徐涇和雲天的利益關聯說了一遍，兩人很快就弄懂了其中的關節。
    宋雨惜給呂屠將酒滿上，蹙眉道：“這麽說來，雲天既要與徐涇合作，又要用你來壓製徐涇？他這算盤打得可夠響的。”
    她倆都是聰明人，南宮徽羽當然也明白現在不是報仇的時候，但她行走江湖久了，習慣於快意恩仇，這口惡氣讓她憋得難受。
    “相公，雖然我曾是白蓮教聖女，可我剛來武川沒多久，又從來不喜歡管這些，雖然對於這裏的人員數目不甚了解，但我猜測那300死士，應該是徐涇在武川此刻的壓箱底。”
    “你的推測倒是和閆磊說的相近，對了，你可認識閆磊？”
    南宮徽羽皺眉道：“認識，這個家夥是個牆頭草，他是我師父收留的眾多孤兒中的一個，可當我師父死後，他反而是第一個投靠徐涇的，而且我來武川的消息之前隻有他知曉，必然是他告訴徐涇的。”
    呂屠有些意外：“先前讓劉陽將他送回來時，你沒殺了他？”
    南宮徽羽嘟囔道：“我猜他對相公你還有用，所以就沒殺。”
    “進步了啊小羽，都知道替我著想了。”
    “嘻嘻，近墨者黑嘛。”
    宋雨惜莞爾，糾正道：“那叫鳥隨鸞鳳飛騰遠，人伴賢良品自高。”
    “哎呀，姐姐你別笑話我，你知道我最討厭念書了。”
    呂屠點點頭：“從閆磊那逼供出什麽了？”
    “相公你怎麽知道我對他逼供了？”南宮徽羽眨著大眼睛意外道。
    呂屠笑著將她攬進懷裏：“我還能不了解你嗎？”
    “相公你懂我！那閆磊說了，徐涇來武川當然找我都是其次，他主要是為了一個人來的。”
    “誰！？”呂屠來了興趣。
    “叫汪什麽來著？有點拗口，我想想。”
    呂屠脫口而出道：“汪妙菱？”
    這句話一說出口，呂屠就察覺到說漏嘴了，宋雨惜和南宮徽羽齊刷刷地看過來，作為女人強大的第六感告訴她們，這個汪妙菱跟呂屠的關係不簡單。
    “對，就是汪妙菱，光聽名字就知道是個小騷蹄子。”南宮徽羽揶揄道。
    宋雨惜盡管落落大方，可卻對這個未曾謀麵的人沒什麽好感，不過她還是相信呂屠不是那樣的人，繼續問道：“妹妹繼續說啊，徐涇找汪妙菱如何？”
    “為了一個寶藏！汪家祖上的寶藏，但卻不知道在何處，徐涇就是為此而來。”
    呂屠將徐涇的動機想通了，為什麽他要在明知事情敗露之後，還願意繼續留在武川。
    畢竟這是邊關兵荒馬亂的，他作為白蓮教目前最高領袖，完全可以去南方太平富庶之地發展教眾。
    而且他想繼續在武川待下去，必然要付出不菲的代價去買通雲天。
    呂屠冷笑道：“這個王八蛋，還真是無利不起早，不過依我看，那汪妙菱恐怕已經與徐涇有所接觸，今日我去她家首飾鋪...”
    將首飾鋪中與汪妙菱接觸的事簡單說了一遍，兩女瞬間恍然大悟道：“這麽說來那汪妙菱應該是知道徐涇還有個未婚妻，所以才對相公故意漲價。”
    “那相公我們需要阻止他們！”
    “如何阻止？我派人去把汪妙菱殺了？”
    宋雨惜建議道：“相公你去將那汪妙菱搶過來！”
    南宮徽羽點點頭：“我覺得也行，讓她給相公做妾，反正相公把我也搶了。”
    呂屠聽得頭大如鬥，他還是低估了這個時代女兒家對納妾的寬容程度。
    在大虞朝的普遍價值觀裏，小妾就跟物品一樣不值錢，而宋雨惜從小接觸的教育，都是以正房大太太自居。
    而南宮徽羽從小就跟著她師父，在白蓮教當中受萬人敬仰，在她倆的潛意識裏，汪妙菱這種商賈家的小姐，隻能是小妾的人選。
    這樣既惡心了徐涇，破壞了他的好事，也能用汪家的寶藏，來增加自己家族的底牌。
    呂屠見她倆言辭鑿鑿的樣子，擺手道：“我對那女人實在是沒興趣，再想其他辦法，最近事情太多，我們的實力還多有欠缺。”
    宋雨惜拿出賬簿：“相公，這些時日的支出，再給過陣亡和傷員的撫恤金後，咱們銀庫裏還剩8200兩銀子，加上你帶回來的1000兩，總共9200兩。”
    呂屠接過來看了看，隻見上邊字跡娟秀，宋雨惜已經能夠熟練地使用阿拉伯數字了，大大增加了她管理賬簿的效率。
    “娘子你太棒了，有你替我分憂，真是少了好多麻煩。”呂屠將她也攬進懷裏，忍不住吻了過去。
    “相公我也要親親！”
    呂屠笑著將她倆抱起放在床榻之上，隨後便吹滅了桐油燈。
    一時間屋子裏傳來一片歡聲笑語，三人你來我往，好不快活。
    這一覺呂屠睡得很沉，翌日一早，呂屠神清氣爽。
    照例鍛煉身體後，騎著馬來到校場，此時聶雲已經帶人開始訓練。
    “一二一，一二一。”這是呂屠教給他們的口號，此時正在跑操呢。
    聶雲過來匯報道：“大哥，我昨日從流民當中挑選了100人，請大哥過目！”
    呂屠看去，隻見流民們雖然第一次參加訓練，但眼神中多少有些鬥誌，不像曾經的軍奴們剛來時那麽軟弱。
    “不錯，以後每日就帶著他們練，誰偷懶就罰他不許吃飯。”
    呂屠站在旁邊看了半個時辰，糾正了他們的動作要領，有呂屠在旁監督，別說是新晉兵卒了，就連剛加入的流民，也是鬥誌昂揚信心高漲。
    試問誰又不想獲得呂屠的器重，讓他高看一眼呢？
    5公裏的拉練完畢，流民中有幾個婦女挑來了水桶，供大家飲用。
    呂屠這才叫停了眾人道：“現在是休息時間，我宣布個事情！”
    眾人連忙停下，也顧不得去喝水，滿臉期待地看向呂屠。
    “從今日開始，每日最為傑出的10個人，將獲得一日‘悍卒’的稱號，獎勵是有肉吃！”
    就這麽一句話，瞬間點燃了在場所有人的情緒，先前的疲憊一掃而空，在場眾人連忙去喝水，準備繼續訓練。
    “遵命！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