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指揮官也曾是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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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古並沒有怎樣醫治梁軒,隻是他漆黑的指甲戳一戳梁軒的肩膀,再陰森森的笑一笑,就足夠對人造成心理傷害。
梁軒也因此記恨上了林聽。
次日,自由分組,3人一組,組成作業小組,完成賀修布置的議題。
議題方向是怎樣破解尋找小星球的常見阻礙。
分組、匯報整個流程由梁軒來主持。
梁軒為人存在一些問題,但是學識是過得去的,不然以賀修性子不會隨隨便便收學生。
分組時,大家都知道林聽和賀修存在矛盾,對林聽避之不及,隻有玉步青笑嘻嘻的坐在林聽身邊:
“聽聽,我剛剛給你搖了銅錢,銅錢說你最近要有好事發生。”
林聽單手托腮,去看玉步青掌心的青綠色硬幣:“有嗎?沒有吧?”
玉步青:“喪喪的,你笑一笑啊,都沒人陪你一組,我來陪你你要興奮一點。”
這時,玉步青身邊的桌子被敲響,她與林聽同時抬頭,隻見盛年站在桌邊:
“你們小組,介意加我一個嗎?”
林聽眉梢輕挑,細不可聞的哼笑一聲。
盛年卻從容不迫的坐了下來,衣袖掃過玉步青的衣袖。
林聽一巴掌打了過去,打在盛年胳膊上:“你幹嘛呢你,有點邊界感。”
盛年皮笑肉不笑:“林聽,你該感謝我,不然你都湊不成一組。”
林聽淡淡道:“你也該感謝我……”說著,林聽看向池禧的方向:“你怎麽不和他一組,你們兩個一起,成績應該很好。”
盛年:“不熟。”
玉步青繼續把玩自己的銅錢:“聽聽,你真的會有好事發生,是那種道路閃閃發亮的好事。”
林聽也笑:“那到時候請你吃小蛋糕。”
盛年:“真摳。”
林聽已經起身,沈舟由到72樓開會,回來路過總研究院,正好接他。
下樓時,沈舟由正站在一棵樹下,百無聊賴的看小鳥築巢。
沈舟由小的時候,大概4、5歲,經常在這棵樹下睡覺,打小鳥,是那種淘氣的孩子,但好在他不哭,所以誰都敢逗他。
長到8、9歲,沈舟由才逐漸穩重下來,有了大孩子的模樣,休息日會穿著幹淨的衣服,在宿齡文那裏認真的看書。
12、3歲,他就很少來總研究院了,他有了自己的朋友,會約著一起騎行、打籃球、玩模擬遊戲。
沈舟由長得越發修長,但樹還是那棵樹,經曆著一年四季,初夏的季節裏依舊枝繁葉茂。
如此夕陽下,好似什麽都沒有變,沈舟由莫名都萌生出些許少年人心性,他也曾在這裏奔跑。
沈舟由轉身,正好林聽從主樓出來,單肩挎著書包,雙手抄著兜,黑色外套顯得臉很白,神色自帶著一種森冷。
有一種不好相與的酷感。
後麵稀稀拉拉,出來了一些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其中就有梁軒。
見狀,沈舟由腳步漂浮,軟綿綿的纏了過去。
他接過林聽背包,大鳥依人的將頭靠在林聽肩膀,手還要挎上林聽的手臂。
張嘴就是:“親愛的,昨天衣服我有洗幹淨,床單我也有洗幹淨。”
林聽皺眉的看了過:“閉嘴,不要胡說八道。”
沈舟由倉皇無措的捂住嘴:“好,我不說了,你不要生氣。”
林聽:“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所以拿他找樂子。
沈舟由置若罔聞,依舊把頭埋在林聽頸窩,好大一隻,林聽肩膀都酸。
梁軒一行經過林聽身邊時,眼神都帶著怪異。
待一行人出了總研究院大門,終於有人忍不住吐槽:
“渣,真渣啊,林聽真是渣的毫不羞愧,坦坦蕩蕩。”
“不是,他那男朋友看著又高又帥,怎麽窩囊廢似的。”
“我是知道嬌夫這個品種,但這麽大一個嬌夫太罕見了。”
梁軒冷聲道:“兩個都不是什麽正經人。”
不正經的沈舟由依舊在門口和林聽膩歪,他手指纏繞林聽衛衣外套的帶子。
林聽垂首看著自己被係成死結的帶子,皺眉道:“我真打你了。”
聞言,沈舟由懶洋洋直起身子,一抬首,就有宿齡文同樓同事下來:
“誒,小沈也在呀,來,快幫叔叔扛桶水。”
那叔叔又打量了林聽兩眼,恍然大悟道:“你,我知道你,林聽嗎,小公主,我今天還想看看你來著。”
林聽禮貌笑道:“叔叔好。”
叔叔拍了拍林聽肩膀:“長大了,長高了,真好,我這腰不好,以後也能找你扛水了。”
林聽禮貌拒絕:“有機器人的。”
叔叔:“那不行,我辦公室特殊,得屏蔽那些玩意。”
一旁沈舟由這會兒已經恢複正常,一邊挽袖口,一邊沒個正形道:
“趙叔,你這是要喝多少水?你臉都水腫了。
5桶水,我一次性都給你扛上去,你可別折騰別人了。
你看他那小細胳膊小細腿,能扛什麽?”
趙叔看了看林聽,又看了眼沈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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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怎麽湊一起了,這不科學。
要說你們兩個小時候啊,小沈你那時候快10歲了,和隻知道哇哇哭的小孩玩不到一起去。
有一次你媽讓你幫忙帶一下林聽,你小孩還沒見到呢,拔腿就跑了,你媽拿著一遝文件追著你打。
沒想到現在你和小公主關係還不錯。”
聞言,林聽抬眼看向沈舟由,略帶審問意味。
沈舟由訕笑:“趙叔,你可別胡說八道,你知道的,我小時候最懂事了,我跑肯定是有事。”
趙叔又開始感歎:“沒胡說,記得清楚著呢。
小沈,你說你,從小到大這個德行,怎麽就當上人模人樣的指揮官了呢。”
沈舟由辯駁:“我現在都這麽大了,在外麵穩重著呢,你可別亂操心了,我去扛水。”
趙叔看著沈舟由離開的背影,繼續對著林聽絮絮叨叨:
“你說他,連個對象都沒有,他媽也不和他著急。”
林聽站在原地,很尷尬,他都不記得這位趙叔是誰。
雖然他小時候的記憶有恢複,但是那些叔叔姨姨都打扮的差不多,但他記得宿齡文,那個時候宿姨姨嚇唬小孩蠻有一套。
趙叔:“對了,林聽,忘了問你,你有對象嗎?哪天給你們這些單身小青年開一個聯誼會。”
林聽終於試探道:“那個趙叔,我可以拒絕嗎?”
趙叔:“那你現在會哭嗎?你要是還會哭想拒絕就拒絕吧。”
沈舟由扛完水下來,長臂一伸,從身後攬住林聽脖頸,勾肩搭背把林聽帶走:
“趙叔,婉拒了,你自己都光棍一條,別總想著給別人介紹對象了。”
沈舟由一邊把林聽勾走,一邊傳授經驗:
“就總研究院這些人,該拒絕就拒絕,你得學著不要臉一點。
不然他們什麽要求都會提,有一天都能讓你穿裙子。”
林聽訥訥:“又不是沒穿過。”
沈舟由笑了:“小時候我真應該幫你爸看孩子,瞧瞧熱鬧。”
林聽:“滾。”
……
沈舟由這幾天閑,每天都過來接林聽,他也不上樓,就坐在樓下的椅子上。
看鳥,偶爾勾一勾難看的圍巾。
是有一天宿齡文看到沈舟由在樓下坐著,她辦公室一團陳年毛線都快發黴了,趕緊丟給沈舟由。
讓他學著勾圍巾,平心靜氣。
究其原因,是因為趙叔告狀告到了宿齡文那裏,說沈舟由罵他是光棍。
其實,在總研究院,哪怕沈舟由,也隻是一個“孩子”。
他是從孩子長到如今這般大。
沈舟由在大人眼裏是孩子,可在同齡人眼裏就不是了。
玉步青在一天課程結束後,終於笑嘻嘻問林聽:
“聽聽,你家沈大壯又在樓下織圍巾,你不管管嗎?怪嚇人的。”
林聽麵無表情:“他媽媽讓他勾的,因為他罵他媽媽同事是光棍。”
盛年一臉莫名其妙從窗邊走了過來,臉上的從容鎮定都偽裝不下去,他不解看向林聽:
“見了鬼了,我竟然看到沈舟由在織毛衣。”
林聽:“你見到的確實是人,隻是強權上麵還有強權。”他爸爸都有點懼宿姨姨,可見一斑。
梁軒回來取文件,嫌棄打量了一眼林聽:
“你男朋友,怎麽進來總研究院的。
他坐在那織毛衣,很影響形象。”
林聽輕言輕語:“他是員工家屬啊,就進來了,你嫌他礙事,叫安保把他抓走吧。”
梁軒皺眉:“是你把你門卡給他了?”
林聽:“沒有。”
林聽像一個機器人,機械的回答梁軒的話,隻要不搭理就不會生氣,這樣就可以忍耐不動手。
在總研究院一定要謹言慎行,他不想被參觀,更不想織圍巾,他的手沒有沈舟由那樣巧。
想著林聽拿起書包,準備出去喝個東西,平複心情。
剛到樓下,沈舟由膝上放著毛線,一手拿著鉤針,另一隻手揮動:“林聽,這……”
林聽悠悠歎息一聲,走了過去。
剛過去,沈舟由就把快勾好的圍巾往林聽脖子上圍:
“我看看,挺好看的,你冬天穿的太薄了,我把圍巾織的長一些。”
林聽:“……”他竟然已經開始畏懼冬天的到來了。
……
林聽、玉步青、盛年三人一個作業小組。
玉步青擅長數據、資料收集、分析,林聽、盛年擅長陰謀詭計,也就是這幾個人智商都很高。
而且林聽、盛年是那種對自己要求比較高的人。
小組作業他們提前2天完成,並且無限趨近於完美。
玉步青上台進行的議題匯報,她還穿了一條新買的白裙子,看著青春又美好。
彎著眼睛,很真誠又自信的分享他們的成果。
一組接著一組匯報完畢後,無疑玉步青這組優秀的很突出。
梁軒沉默的整理匯報結果,準備交給賀修去看。
林聽以及所有人都認為這是一次再尋常不過的匯報。
然而,又過了兩天,在梁軒宣布這次作業積分結果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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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聽他們這一組居然積分最低,簡直是荒謬。
林聽有想到,可能是自己的原因,梁軒做了手腳。
可林聽不想牽連玉步青與盛年。
他豁然站起,提出自己的疑問:“梁助教,這個積分是賀修老師親自評定的嗎?
我覺得我們這組的積分不應該這樣低,匯報的時候大家都有在場。
我們匯報沒有什麽瑕疵,你當時也沒有指出。”
梁軒譏誚的笑了笑:“不要太自以為是,每個人都覺得自己的東西好,可是事實根本就不是那個樣子。
積分已經出來了,你不自己抓緊時間努力,反倒質問我,有點主次倒置了吧。”
語畢,梁軒不理會林聽,抬步離開。
林聽陷入沉思,看不清喜怒。
盛年笑眯眯的安慰玉步青:“沒關係,這次隻是遇到了小人。”
說話間,池禧不知何時走到林聽麵前。
之前,十族聯盟答應了出人、出資源來支持懸浮計劃,於是池禧被派來學習。
這會他站在林聽桌前,雙手撐桌,傾身向下,笑得有些不懷好意的詭譎:
“林聽,賀修的評判沒有錯,但你們作業也確實是最優秀的。
你有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古藍星有一個成語叫張冠李戴。
你們的皇冠可能戴在了我的頭上,改一下小組名字,很簡單的事情。。”
林聽抬眼看池禧,淡淡道:“為什麽把這事告訴我?”
池禧:“無聊想看戲罷了,這總研究院一代又一代,梁軒腦子裏有東西,算是正在被培養的一代。
他們這一代啊,想後麵的人尊敬他們,服從他們。
長幼有序,他們想要權威,享受權利。
從梁軒這一代起,總研究院一代又一代的傳承,悄然發生變化。
而你,正在挑戰梁軒想要建立起的秩序。
這是我觀察到的,很有趣不是嗎?”
林聽:“你很愛觀察人啊?”
聞言,池禧臉色有一瞬的暗淡:“總要活著呢。”在越危險的環境裏活著,就要越警惕。
林聽不知道池禧在說些什麽,但他也有自己關於“活著”的理論。
所謂活著,就是要有股韌勁,要什麽都不怕,一直往前走,哪怕路麵上都是玻璃渣都不要停。
況且總研究院一代又一代傳承,應該是平等、互助,一代又一代傳遞帶光的火把,需要的是信仰與熱愛,而不是所謂等級森嚴。
像林上與付鏡春,是前輩與後輩,也是互薅頭發。
像薑禾與顧燦生,是引路人與小尾巴,於是受到懷念與尊敬。
千千萬萬種形態,但是底色終歸是好的,不存在長幼與壓迫。
於是林聽今天晚走,在紙上寫下舉報信。
以“林聽”之名,以親曆者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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