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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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間,沈寶珠緊緊握住柳木的胳膊,目露擔憂。
    那丫鬟咬死了不說,隻道,“王妃明鑒。奴婢不知道這些藥草會引起什麽癲癇之症,實屬無意。”
    無意?難道一句無意就能掩蓋想要殺人的罪行嗎?如果那小廝沒有及時被救回來的話,他就會溺死在池塘之中。
    “看來,你是不肯說實話了?”
    見不得她這麽咄咄逼人的樣子,人群中不知是哪個善心大發的小姐突然開口,“說不定她真的是誤打誤撞才用了些有毒的藥材...就算這藥材能夠引起癲癇,那池塘裏麵的錦鯉總不能也各個都患有癲癇之病吧?”
    金桂飄香,不少人看這場戲看的興高采烈,隻恨不得抓上兩把瓜子來。
    立在金桂樹下的女子垂眸,不知她有沒有聽見那女子說的話,像是正在沉思該如何解答。
    祁鈺雙臂交疊抱在胸前,冷冷的掃過那方才說話的女子,道,“池塘裏頭的錦鯉為何死了,這話你應該去問郎中。”
    那女子一抬頭,正要反駁過去,但瞧見說話的是個鍾靈淮秀的長公主之女,到嘴的話又默默咽了下去,當今陛下隻有這一個親姐姐,而長公主也隻有這一個女兒,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半晌,沈星月終於抬頭,清渠已經將那刨開的死魚端過來,旁人一見這穢物,全都不約而同的退後幾步,就連大理寺卿夫人也往後挪了一步,這等血腥之物實在不合適當眾呈遞在眾人眼前。
    沈星月像是沒有注意到眾人的反應,淡淡道,“香囊之中全蠍和蜈蚣有毒,這毒細微,但在死水之中也不容意擴散,但魚兒飲水食之,毒素便在身體之中積累,是以,池中水毒素微末,並不能檢測出來,但魚...”
    她將銀針插入那稀裏嘩啦的內髒之中,須臾,銀針的末端烏黑一片。
    方才用銀針試水,才沒有試測出來。
    “竟真的有毒?!”
    祁連微微驚呼一聲,錯開眸子看了沈星月一眼,五味雜陳。
    眾人呆呆的還未回過神來,月門處有侍女的腳步聲傳來,“夫人,醫官來了。”
    醫官在眾目睽睽之下親自試毒,果然如沈星月所說,香囊之中的當歸、全蠍、全麻等過量會引起癲癇之症發作,且池塘之中的錦鯉都是被毒死的。
    這麽一說,眾人自然明白一係列的禍事都是人為,這什麽極陰命格不祥之人的汙蔑自然就做不得數了。
    在場眾人都是人精,大部分人都看得出隻不過是有人想要汙蔑而已。
    畢竟名聲這東西,對女子男子來說,都甚是重要。
    唐夫人惱怒自家金桂宴出了這樣的事,又慶幸這無稽之談的鬼神之說解開謎團,當下就急急忙忙的解釋解釋隻是誤會一場,金桂宴還是繼續。
    至於那侍女,既然不是她府上的人,她又何必插手別家府上的事,倒顯得多管閑事似的。
    隻不過,唐夫人看向柳木的眼神便多了一絲嫌棄與不屑,拿著她府上的名聲開涮,當真是個倀鬼。
    暗中啐了一口,唐夫人才扭頭滿麵春風的招呼別人去了。
    柳木遭了這一回事,在人前終究是掛不住麵子,聲稱要好好處置處置侍女,急急忙忙帶著沈寶珠回府去了。
    瞧那背影,倒像是落荒而逃了似的。
    清渠立在沈星月身邊,輕舒一口氣,“姑娘,這柳木變著法子的想害您,也多虧的您能識破。”
    沈星月淡笑不語。
    前段時日,沈澈方被下獄牢中,之後又輾轉到了莊子上,名聲算是毀了,這時候,若是再讓沈懷良知道自己夫人在外欲構陷殘王妃,恐怕隻會急得怒火燒心吧。
    “清渠,再去幫我辦一件事。”
    ——
    金桂宴上除了這樣一回小插曲之後,眾人都算是盡興而歸。一輛輛寶蓋香車遊走在街上,馬兒吃飽了幹草,正拿著馬蹄刨著路麵。
    馬車上叮鈴鈴的鈴鐺噠噠響起,待回到殘王府,已過酉時。
    從正門進去,前院裏,忽而碰見正在往屋裏收藥材的宋青,後者像是沒想到會在這裏夢見她,茫然了一瞬,才想起來這就是人家的宅邸,於是微微拱手,“王妃。”
    沈星月的目光從他手中那巨大的圓草簸中掠過去,輕而淡的點了下頭,擦身而過。
    宋青見人走遠,才慢吞吞的嘀咕一聲,“這怎麽失憶之後性子冷了許多?”忽然不知想到了什麽,宋青又搖搖頭,一邊收拾草簸上的藥材,一邊道,“何止是冷淡了許多?簡直就是殺人不吭聲的冷麵女閻羅。”
    滿心滿腹的算計,和那位比起來,還真是不遑多讓呢。
    無人聽見他的心聲,就連尚在書房的那位也不知道。
    侍衛匆匆推門進來,靠近男人小聲說了幾句,獨孤辰臉色不曾有什麽變化,隻淡淡道,
    “盯著就好,別插手。”
    “是。”
    同一府內的寢院內,今日參加金桂宴,同小人鬥法已經累了一日,屋內金桂飄香,水聲不斷,清渠和素桃時不時的進去送些帕子,新衣。
    在門外守了一會便聽見屋內人說話,“吩咐人撤下吧。”
    穿好雪白的中衣,頭發攪得半幹,清渠便拿著個放了碳塊的小暖爐,仔細的為她熏蒸頭發,“姑娘,您吩咐的事情,都辦好了。”
    年輕女子闔著眼,似是極累的模樣,隻淡淡嗯了一聲。
    清幽的桂花香氣從她身上傳出來,混著半幹的濕氣,氤氳一室暖秋。清渠都不由得晃了晃心神。側眸瞧見那未拉攏好的肩頭上,還縱橫著一道道的陳年舊疤。有種硬生生的破壞美感的感覺。
    清渠下意識皺了皺眉,道,“姑娘,改日咱們去鋪子裏尋幾個祛疤的藥膏,姑娘這一身傷....”
    傷就舊傷,有的是幾年前,有的是十幾年前,或許更早。
    從沈府的十七年中,她挨過的鞭子數不勝數,有些是下人的謾罵辱打,有些則是沈寶珠夥同其他人對她的單方麵的施暴。
    這些陳年舊疤,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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