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困辱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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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人生的道路上,如果我們陷入並非真正困住自己的困境之中,那麽名聲必然會遭受恥辱;如果我們對本不應該懼怕的事物心生恐懼,那麽自身必將麵臨危險。
    當名譽受損與生命受到威脅同時降臨,死亡的期限恐怕也就不遠了。
    很多時候,我們還需要感恩那些完全不顧及我們感受的人。
    因為有些心知肚明的事一旦被揭穿,不僅可能引發不必要的麻煩和衝突,更可能讓彼此之間的關係變得緊張甚至破裂。
    所以,對於他人是否如“狗”一般行事並不重要,關鍵在於我們自己一定要堅守做人的原則和底線,始終保持“人”的尊嚴和品格。
    其實,人的一生中並沒有所謂最好的年齡段,隻有擁有最佳心態的時刻才最為珍貴。
    無論處於青春年少還是暮年白發,隻要能以積極樂觀、寬容豁達的心境麵對生活中的種種挑戰與機遇,便能活出屬於自己的精彩人生。
    米仁義急急匆匆的走著,時而向左拐彎,時而向右轉彎,終於來到了位於二樓的張學峰的古玩店前。
    隻見店內古色古香的裝飾與琳琅滿目的古玩相得益彰,營造出一種濃厚的文化氛圍。
    此時,張學峰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店裏,百無聊賴地打發著時間。
    當他看到米仁義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時,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米仁義也同樣報以微笑,那親切的笑容仿佛春日裏溫暖的陽光,瞬間驅散了店內的沉悶氣息。
    接著,他腳下的步伐不自覺地加快,迅速走到了張學峰身邊。
    “快!趕緊給我倒杯水來,可把我渴壞啦!這天兒真是太熱了!”
    米仁義一邊嚷嚷著,一邊重重地坐到了張學峰身旁的椅子上。
    隨後,他像是發現了救命稻草一般,順手抓起桌上的扇子,拚命地扇動起來,試圖給自己帶來一絲涼意。
    聽到米仁義的呼喊,張學峰不禁笑出聲來。
    他緩緩站起身來,動作優雅地為米仁義倒了一杯水,並小心翼翼地將水杯遞到了米仁義的麵前,略帶調侃地說道:“喲嗬!你這家夥今天又是跑到哪裏撒歡去了?”
    “怎麽熱成這副模樣啊?”
    米仁義一把接過水杯,仰起頭來,咕嚕咕嚕幾下便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甚至連嘴角殘留的水珠都來不及擦拭一下,就迫不及待地把剛才遭遇的那件糟心事一五一十地講給了一旁的張學峰聽。
    張學峰靜靜地聆聽著米仁義的敘述,隨著事情的發展,他原本輕鬆的表情漸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嚴肅。
    待米仁義話音剛落,他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米仁義的肩膀,輕聲安慰道:“別擔心啦,那家夥純粹就是一個無賴!”
    “下次要是再碰到他,記得離得遠遠的就行。”
    米仁義聞聽此言,眉頭不由得緊緊皺了起來,恍然大悟般說道:“哦?原來就是他啊!”
    “今天可真是運氣好,跑得夠快才沒讓他得逞。”
    說罷,他滿懷感激之情地望了張學峰一眼,誠摯地說道:“還好有你這麽一個好朋友在身邊,要不然麵對這種情況,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呢,該往哪跑。”
    張學峰聞言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寬慰道:“咱倆可是鐵哥們呀,這點小事算得了什麽。以後不管遇到啥麻煩事兒,隻管開口告訴我就中。”
    米仁義重重地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兩人相視而笑,眼神交匯之間,盡是對彼此滿滿的信任與關懷之意。
    就在他們談笑風生之際,突然間,店外傳來了一陣喧鬧嘈雜之聲。
    二人循聲望去,但見三炮領著幾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之人,氣勢洶洶地踏進了店內。
    隻見三炮瞪大雙眼,惡狠狠地指著米仁義大聲怒吼道:“臭小子,居然敢從我手裏溜走?”
    “今天這棵搖錢樹你無論如何都得轉讓給我,否則休想踏出這個門口半步!”
    此時的米仁義不慌不忙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目光如炬、堅定不移地直視著三炮,義正言辭地回應道:“哼,憑什麽要轉給你?”
    “這可是我真金白銀花錢買回來的東西!”
    聽到這話,三炮頓時火冒三丈、惱羞成怒,二話不說便舉起拳頭徑直朝米仁義狠狠打去。
    說時遲那時快,米仁義身形一閃,敏捷地側身躲開了這來勢洶洶的一擊,並順勢一把緊緊抓住了三炮的手臂,然後猛地發力一扭。
    三炮吃痛,不由得發出一聲慘叫。
    而他帶來的那些小弟們見此情形,紛紛一擁而上,想要圍攻米仁義。
    麵對眾多對手,米仁義毫無懼色,隻見他飛起一腳,幹淨利落地將衝在最前麵的那個人直接踢翻在地。
    緊接著,他迅速轉身,用手肘使出全力猛擊另一個人的後背。
    盡管米仁義身手不凡,但終究還是雙拳難敵四手,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逐漸開始感到有些力不從心,漸漸難以抵擋對方潮水般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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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直在旁邊觀戰的張學峰突然眼疾手快地抄起放在一旁的熱水瓶,毫不猶豫地重重砸向地麵。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熱水瓶瞬間破碎開來,水花四濺。
    與此同時,張學峰扯開嗓子高聲喊道:“你們要是再這樣胡作非為下去,我可要打電話報警了!”
    三炮聞言先是冷冷一笑,不屑地嘲諷道:“有本事你就報啊!”
    “看看等警察來了到底是誰更占理!”
    話雖如此,不過他嘴上逞強,手上的動作倒是不自覺地緩慢了下來。
    經過一番短暫的猶豫之後,或許是意識到事情可能會鬧大,三炮最終還是選擇帶著自己的那幫小弟灰頭土臉地離開了現場。
    看著三炮等人落荒而逃的背影,米仁義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
    米仁義轉過身,麵帶微笑地向著張學峰投去充滿感激之情的目光,並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感謝,對張學峰的過往,米仁義是略知一二的,以前的無話不談 ,才成就了今日的相知相惜。
    米仁義接著端起水杯喝了起來……
    張學峰看上去大約三十來歲,但他那略顯蒼老的麵容卻與實際年齡極不相稱。
    歲月似乎早早地在他臉上刻下了滄桑的痕跡,每一道皺紋都訴說著生活中的種種無奈。
    他的頭發並不濃密,稀疏的發絲仿佛見證了那些充滿智慧但又艱辛的日子。
    身高約一米七五左右的張學峰,身材微微發胖,不過整個人看起來倒是頗為精神,尤其是那雙慈眉善目的眼睛,總是給人一種親切和善之感。
    這位來自中江省臨京的漢子,在待人接物方麵向來很有分寸,說起話來輕聲細語,做起事來也是和和氣氣的,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早年的時候,張學峰從事著古玩古董鏟地皮的生意。
    憑借著自己的聰明才智和不懈努力,這門生意被他做得風生水起,規模逐漸擴大。
    後來,他更是雄心勃勃地來到首都北京,在著名的潘家園開了一家屬於自己的古玩店。
    至此,他也算是踏入了成功人士的行列。
    然而,別看如今的張學峰事業有成,其實他隻是一名高中畢業生,而且還曾經曆過高考落榜的打擊……
    當時,他的父母親一心希望他能夠留級複讀,爭取在第二年考上大學。
    畢竟對於一個土生土長的農村孩子來說,身處一個“無權、無勢、無財”的家庭,如果不能通過高考這座獨木橋走出農村,未來的人生道路恐怕會異常艱難。
    而考取大學,則成為了父母心中對兒子最大的期望。
    那天,當張學峰再次回到那個熟悉的家裏時,映入眼簾的依然是那座破舊不堪、四麵透風的土牆草屋。
    望著眼前的一切,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那土院牆有些地方已經坍塌得不成樣子了,然而仍有一部分頑強地矗立著,仿佛還在堅守著它原本應盡的那份責任。
    望著眼前這殘破不堪的景象,張學峰的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茫然若失的感覺,憂愁與煩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讓他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哀之感”。
    這裏便是他的家啊,那個曾經給予他溫暖和庇護的地方,如今卻變得這般貧困潦倒。
    張學峰實在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再留一級複讀參加高考會怎樣。
    萬一考不上大學,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一年寶貴的時光嗎?
    且不說在這期間所承受的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折磨,單是想到自己不知何時才能娶到媳婦這件事,就讓他倍感壓力。
    畢竟像他家現在這種狀況,又有哪個姑娘願意心甘情願地嫁進來受苦呢?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張學峰最終決定不再繼續留級參加高考,而是選擇留在家裏務農。
    好在他是個高中畢業生,在農村來說也算得上是一個有知識、有文化的人了。
    而且他人很老實本分,嘴巴又特別甜,隻要一見到村裏的長輩們,比如大叔、二叔還有三嬸等等,都會非常熱情而親切地主動上前打招呼問好。
    正因如此,他在村子裏人緣很好,十分吃得開,可以說是大家眼中那種“情商”頗高的年輕人。
    盡管如此,這些所謂的形式和禮貌,不過隻是表麵現象罷了,或者說是一種“形而上”的存在。
    然而,無論如何,人都需要堅強地活下去,因為生存乃是最為基本且至關重要的準則。
    張學峰留意到,他們村子裏有一個遠房表叔名叫馬振亞,此人常常在各個村落之間遊蕩穿梭,行蹤顯得頗為神秘莫測。
    每天清晨,馬振亞都會早早地跨上那輛老舊的“環球”牌自行車出門,直至夜幕降臨方才歸家。
    看起來,他似乎有著某種穩定的生財之道,可平日裏卻鮮少能在村中見到他的身影。
    這不禁讓張學峰心生疑惑與好奇,迫切想要弄清楚這位表叔究竟從事何種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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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張學峰試圖向周圍的村民打聽情況,希望能夠得到一些確切的消息。
    可惜事與願違,旁人給出的回答大多含糊其辭、模棱兩可,根本無法滿足他的好奇心。
    無奈之下,張學峰隻得轉而求助於自己的父親。
    隻見父親悠然自得地坐在門檻上,嘴裏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袋,過了好一會兒,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要說這個馬振亞啊,他的門道可多著呢!”
    “聽人家講,他老是倒騰那些個古董古玩之類的玩意兒,什麽破舊的瓷碗啦、殘缺不全的瓷器啦,甚至連以前用過的舊錢幣都不放過。”
    說話間,父親的眼神裏流露出些許對馬振亞所作所為的好奇之色。
    “他什麽都幹?這幾年也賺了不少錢。”
    張學峰附和著父親的話,眼中閃爍著對馬振亞成功的羨慕。
    “你看,他家己蓋起二層小洋樓,在村裏是冒尖戶。”父親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似乎在回憶著過去的時光。
    “你爺爺與他父親是老表,但‘一表就不親了’。”父親輕輕歎了口氣,仿佛在感歎著世事的變遷。
    “由於是同村,比較熟,但來往不多。”父親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淡淡的遺憾。
    張學峰靜靜地聽著父親的講述,他能感受到父親對馬振亞的複雜情感。
    父親一口氣說了這麽多,突然問張學峰:“你問他幹啥?”
    張學峰的眼神有些躲閃,他撓了撓頭,笑著說:“不幹啥,隻是好奇。”
    他沒有實說,心中卻暗自想著馬振亞的故事。
    然後,父子倆又閑聊了其他事情,他們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
    父親拍了拍張學峰的肩膀,眼中滿是慈愛。張學峰也回應著父親的目光,兩人之間的默契和親情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最後與父親打聲招呼,說出去轉轉,就往村外大堰走去。
    在村外大堰上有一棵大槐樹,據說有七百多年曆史。
    張學峰來到樹下,倚在樹的軀幹上。
    望著樹冠,也望著天上的雲,看著腳下的地……
    沉默著……這時,一陣微風吹過,大槐樹上的枝葉沙沙作響,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張學峰閉上眼睛,思緒飄回了小時候聽到的關於這棵老槐樹的傳說。
    傳說中,這棵老槐樹曾是神仙休憩之所。
    每當月圓之夜,就會有仙人在樹冠之上飲酒作對,凡人若是有幸目睹,就能沾染仙氣,一生順遂。
    張學峰小時候對此深信不疑,經常在月圓夜跑來樹下等待奇跡發生。
    他還記得有一次,自己偷偷跑來樹下睡著了,夢中似有一位白衣仙人撫摸他的額頭,醒來後發現身上蓋著一件不知哪裏來的衣服。
    自那以後,他每次遇到困難就會來到這棵樹下,尋求內心的寧靜與力量。
    張學峰嘴裏叼著一根草,失神的眼睛裏有種捉摸不透的東西,模樣有點滑稽。
    但內心卻有種膨湃,如“翻江倒海”。
    因為他一路上大腦沒有閑著,在思考,在想,在鬥爭……
    腳下的土地已存在成千上萬年,有著數不清的曆史文物。
    晉國文化文明曾在曆史上,領先時代前進的步伐,無窮的智慧一定伴隨有埋葬在地下的文物。
    為什麽腦袋裏突然“跳”出來這些知識?
    是不是父親剛才講了馬振亞的故事。
    張學峰茫然地搖著頭,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著,嘴角泛起的那絲苦澀而無奈的笑容,仿佛是被生活的重壓扭曲而成。
    “一無所有”這個詞,如同沉甸甸的枷鎖,緊緊地勒住他的脖子,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那種深深的痛苦與絕望感,如影隨形,如蛆附骨,時刻侵蝕著他的心靈,讓他感到無比的沉重。
    然而,就在那一瞬間,年輕人體內那股不屈服於命運的鬥誌,宛如燃燒的火焰一般,驟然升騰而起。
    他的眼神變得堅定而明亮,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絲曙光。
    是啊!雖然現在看似一貧如洗,但他擁有寶貴的知識,那是他在書本中汲取的智慧結晶;他還有健康強壯的體魄,那是他在生活中磨礪出的堅韌力量;更有靈活敏捷的思維,那是他在思考中鍛煉出的銳利武器。
    此時的張學峰靜靜地倚靠在那棵古老而粗壯的大槐樹下,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樹幹,仿佛能感受到歲月的沉澱和力量的傳遞。
    他閉上眼睛,靜靜地聆聽著微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那聲音仿佛是大自然對他的鼓勵和安慰。
    突然間,一道靈光閃過腦海,他原本黯淡無光的麵龐瞬間被希望所照亮。
    他猛地站起身來,用力地揮舞著手臂,大聲喊道:“我看著,我在活著!”他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帶著無比的堅定和決心。
    沒錯,就是這樣!他暗自下定決心,絕對不能像那個整天隻會怨天尤人的“祥林嫂”一樣自暴自棄。
    他要深入挖掘自身的優勢和潛力,用自己的雙手去創造未來。
    道路是人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隻要堅持不懈地拚搏奮鬥,就一定能夠衝破前方所有的阻礙。
    他在心中一遍遍地呐喊著,仿佛要用這堅定的信念去戰勝一切困難。
    因為他深知,人生隻有這短短數十載,如果不能活得勇敢一些、大膽一些,那麽將來必定會留下無盡的悔恨。
    他要讓自己的人生充滿色彩和意義,讓自己的名字在歲月的長河中閃耀光芒。
    哪怕一路上遇到再多的坎坷荊棘,哪怕遭遇他人的欺騙背叛,隻要能夠果斷地選擇放手,及時止損,那也算是一種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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