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認識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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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銀是從馬賽克們身上搜刮出來的,酒月身上有些小錢,但畢竟還要為日後的生活做打算,她並沒有大手大腳地花了。
    在小乞丐的介紹下,酒月來到了一家比較樸素的客棧。
    “這裏比較平價,但飯菜味道極好!”小乞丐舔了舔嘴巴說,“我撿過好幾次他們家後廚的垃圾吃呢。”
    他雖衣衫襤褸,但眼睛卻滿是生機,連撿垃圾吃這種話也說得不自卑。
    酒月還挺喜歡這個小孩兒。
    進門後,店小二就迎了上來,目光落在兩個穿著破爛的人身上,他有一瞬間的呆滯。
    但酒月已經提前將碎銀拍在了桌上。
    小二這才回過神來,擺出笑容上前招待。
    “兩位客官,吃點什麽?”
    酒月把菜單遞給了小乞丐,小乞丐受寵若驚,最後一邊觀察酒月的表情,一邊點下了三菜一湯。
    還要了打尖的兩大碗米飯。
    小乞丐熱情推薦,“大哥哥,你快試試看!很好吃的!”
    酒月卻隻是笑眯眯地衝他點頭,“沒事,你自己吃。”
    小乞丐似乎不太敢。
    酒月卻歎息一聲。
    “我是真的想請你吃飯的。”話音落下,她眼神卻變得幽幽,語氣遺憾道,“你怎麽就不領情呢。”
    小乞丐一頓。
    兩人對視片刻,目光移開的一瞬間,桌子四周猛地露出鋒利的尖刃,小乞丐一腳下去,桌子便徑直朝著酒月身前撞去。
    眨眼的功夫,酒月拔出大刀,桌子被一劈為二。
    店中的小二和掌櫃也加入了戰局。
    半個時辰後。
    酒月擦幹淨刀,麵無表情地看著地上三個馬賽克。
    剛進城就被找麻煩,這就是殺手的日常嗎?
    她搖頭歎息一聲,轉身又翻進櫃台後麵,打算看看有沒有值錢的東西,然而一通翻找下,金銀財寶沒看見,卻看到一張肖像。
    像是通緝令一樣。
    酒月將那張紙拿出來,盯著那靈魂畫作看了很久……也沒看出來此人是男是女。
    罷了。
    目光下移,落在下方的小字上:
    此人首級,黃金千兩。
    酒月:“!!!”
    原來殺手掙錢的路子在這裏!
    她又仔細地翻找了一通,實在沒有別的發現,隻好作罷。
    離開客棧後,酒月又在短短三天的時間裏遇上了不同程度的幾次攔殺,她化身無情的打碼機器,來者不拒地統統砍成馬賽克——
    直到最後一個活口反水。
    “大俠饒命,我們無仇無怨的,也隻是想混口飯吃啊。”那人抱住她的腿,哭得稀裏嘩啦。
    “我上有老下有小,入這一行實在非我所願啊大俠!”
    酒月摸著下巴,想了想,說,“那你帶我去你家,我先把你老小砍死,這樣你就死而無憾了吧!”
    那人:“……”
    那人抹了把臉,心情複雜地鬆開了手,看著酒月的眼神變了又變,最後隻說:“慚愧,原來你殺人真的不眨眼啊,我還以為我爹胡說的呢。”
    酒月提著刀,聞言不由來了幾分興趣,“你認識我啊?”
    如今的她對於自己的身份除了係統給的那句話外,沒有半分了解。
    但看對麵這人一臉意外的表情,好像不僅僅認識她,還十分了解她。
    果然,那人開口就滿是錯愕,“你不記得我了?”
    酒月搖頭。
    那人倒吸一口冷氣,又圍著酒月轉了兩圈,“那你也不記得我爹了?”
    酒月還是搖頭。
    那人又抱著她的腿哭得亂七八糟的:“別啊,你什麽都不記得了,那誰去接我爹的那一堆爛攤子啊嗚嗚!你快點想起來啊!!!”
    酒月:“……”
    她瞪大眼睛。
    男子以為她想起來了。
    酒月伸手指著他的牙,“你牙上有菜。”
    男子怒了,“你好意思說!那顆牙就是你打掉的!小爺我尋了上好的玉石鑲上的呢!”
    酒月警惕,“所以你是來找我賠錢的?”
    她作勢拔刀。
    男子:“……”
    男子似乎真的是心累了,說話都有氣無力的,“賠個屁賠!這牙都被你打掉多少年了,我何至於到現在才找你賠。”
    酒月這才放心,最後男子又領著她去了一處平平無奇的小院,他支著下巴,告訴了酒月很多事情。
    酒月終於弄清了這個身份的過去。
    大致就是,她很牛逼!
    在江湖上都牛逼得響當當的那種!
    有個老頭看上她的實力,邀請她去寨子裏當吉祥物,她拒絕了,然後老頭的兒子不服氣,一直找她麻煩,最後被她打服。
    “後來麽……”男子唏噓一聲,“聽說你惹了個大人物,現在滿江湖都在追殺你呢。”
    追殺……
    酒月想了想,忽然從身上摸出那張像通緝令一樣的東西,問他,“是這個嗎?”
    男子一看便樂了,“原來你也看到了啊,那你還敢來京城?”
    酒月認真地指著那畫像問,“這像畫嗎?哪裏跟我像了?”
    男子一臉無語地將她拉到水缸前,“像不像你自己看。”
    酒月低頭,平靜的水麵上倒映出自己現在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樣。
    邋遢程度簡直丐幫之最。
    搞了半天,她以為是抽象風的畫像,原來是寫實派啊!
    酒月沉默了。
    男子哈哈大笑,饒有興致地欣賞她這副吃癟的模樣,最後才大發善心地帶她去了成衣店。
    買了兩身衣服後,酒月回到小院梳洗了一番,時隔大半個月,她終於褪去野人限定,換了一身新皮膚。
    烏發如墨,她趴在小院的石桌上曬太陽,男子回來後就看到她跟個懶貓一樣,無語片刻,他忍不住問她,“你的武功不是還在嗎?為什麽不用內力烘幹?”
    酒月搖頭,“不會。”
    目前她點亮的技能隻有身法和輕功,以及一些對危險的直覺判斷。
    男子:“……”
    男子立刻讓身後的大夫上前,一番把脈後,大夫說,“腦部有淤血,大概是受過重傷。”
    酒月好奇地摸自己腦袋,沒摸到什麽。
    男子又送走了大夫,此刻才是徹徹底底地相信酒月失憶的事實。
    他心情複雜地撩起酒月的一絲烏發,向她演示,“看著,就像……你這裏是什麽?”
    耳後的頭發被撩起,男子卻倏地注意到她耳側泛起的褶皺。
    酒月也是一愣,無意識地摸過去,好像扯到了自己的臉皮。
    額……
    她用力一撕,一張人皮就掉了下來。
    酒月興奮地哇塞一聲,“我的臉皮被撕掉了!”
    男子:“……”
    這哪裏是失憶。
    這他媽分明是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