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光門雙生潮聲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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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淵閣廢墟的青苔在晨露中泛著微光,秦昭月的分水刺尖挑起半塊殘磚,磚底刻著的星圖與陸明洲羅盤上的空白區域完全重合。三日前歸墟核心的鍾聲還在耳側縈繞,此刻她望著斷牆上"玄淵"二字的焦痕,腕間融合後的雙生刺青突然發燙,齒輪與海浪紋路在皮膚下交織成第十三座祭壇的輪廓。
"當心瓦當!"陸明洲的機械義眼突然發出蜂鳴,齒輪轉動聲中他拽住她的手腕旋身避開。破碎的瓦當擦著發梢墜落,刃口竟泛著時空亂流的幽藍——這是歸墟核心崩塌後,殘留在現世的悖論碎片。更詭異的是,瓦當裂痕裏倒映著另一個場景:戴青銅眼罩的男子正將玉簫刺入少女心口,兩人麵容與他們分毫不差,卻穿著黑鯊幫的服飾。
"是第七道光門的雙生體......"秦昭月握緊融合後的"雙生潮生"玉簫,簫身上的齒輪紋路突然與廢墟地基產生共鳴。她看見斷牆陰影裏浮現出十二道模糊人影,每道都握著不同版本的武器:有的持機械臂鎧,有的握骨製短刀,最中央的女子竟扛著巨艦主炮的微型版,炮口正對準他們的眉心。
第一波攻擊來得毫無征兆。持骨刀的秦昭月殘影從左側突襲,招式竟是玄淵閣禁忌武學"蝕骨潛龍",刀風裏裹著冰棺碎渣的寒氣。秦昭月旋身甩出袖中銀線,施展出改良版"鏡花水月步·織網式",銀線在晨露中凝出十二道水幕,卻被持機械臂鎧的陸明洲殘影用齒輪刃全部絞碎。
"他們能共享我們的武學記憶!"陸明洲的羅盤殘片在掌心爆發出金光,他擋在秦昭月身前,心口舊疤與齒輪刃碰撞時濺出星砂血霧,"看眼睛!真正的雙生體瞳孔有歸墟密鑰的反光......"話未說完,持主炮的少女已鎖定目標,炮口充能時的齒輪轟鳴與巨艦主炮如出一轍。
秦昭月在氣浪中翻滾躲避,分水刺劃出"七星趕月"的軌跡卻被輕易避開。她這才驚覺,這些光門雙生體不僅複製了他們的招式,更融合了歸墟核心的科技力量——持機械臂鎧的陸明洲殘影,竟能調用巨艦甲板的星圖屏障作為護盾。
"用潮生訣的基礎式!"陸明洲突然將她推向廢墟中央的古井,自己則徒手抓住絞來的齒輪刃,"他們還沒適應音波功的共振頻率......"他的聲音被持骨刀的殘影打斷,刀刃正對著他心口舊疤,那裏的歸墟之眼刺青在晨露中格外顯眼。
秦昭月躍入古井的瞬間,玉簫突然與井底共鳴。她看見井壁刻著初代閣主的血字:"吾骨藏於玄淵之下,待雙生歸位啟輪回",而井底淤泥中,赫然躺著一具抱著玉簫的骸骨,腕間刺青正是齒輪與海浪的融合形態——這就是三百年前本該消亡的初代閣主遺骨。
井上的戰鬥已進入白熱化。持主炮的少女正在蓄力,陸明洲的機械義眼齒輪崩裂兩枚,卻仍用羅盤殘片鎖住對方的星圖坐標。秦昭月握緊融合玉簫,終於在雙生體的主炮光束襲來前,吹奏起《碧海潮生訣》中最基礎的"潮起三疊浪"。
音波在廢墟中炸開的瞬間,十二道雙生體殘影同時凝滯。秦昭月看見他們瞳孔裏的歸墟密鑰正在崩解,齒輪與骨刀紛紛落地,顯露出其體內由時空亂流構成的核心。趁此機會,她施展出改良版"潮生鎖",銀線裹挾著星砂纏住所有核心,正是在歸墟核心領悟的共生體束縛術。
"昭月,井底!"陸明洲的呼喊帶著從未有過的顫抖。秦昭月低頭看見,初代閣主的遺骨正在吸收她的音波力量,骸骨手腕突然抬起,指向古井深處的暗門——那裏刻著與第十三座祭壇相同的星圖,門縫裏透出的金光,正是巨艦核心的齒輪轉動聲。
持主炮的少女在此刻突然掙脫束縛。她的炮口已對準秦昭月心口,而陸明洲的羅盤殘片剛剛碎裂,根本來不及阻攔。千鈞一發之際,海平麵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青銅巨艦破水而出的艦首擋住了致命光束,主炮充能的光芒映亮了整個廢墟。
"用巨艦的星圖屏障!"駕駛艙內傳來陌生的女聲,秦昭月看見艦橋處站著一位戴單邊眼鏡的少女,腕間纏著與她相同的雙生刺青——那是來自第十二道光門的"觀測者"版本,曾在冰棺鏡影中短暫出現過。少女指尖在虛擬鍵盤上飛舞,巨艦甲板的星圖頓時化作透明防護罩,將所有雙生體殘影困在其中。
秦昭月趁機將玉簫抵在古井暗門,融合後的雙生刺青與門扉產生劇烈共鳴。暗門轟然開啟的瞬間,初代閣主的骸骨突然化作星砂,在她掌心凝成半卷殘破日記,最後一行字跡被血浸透:"當光門雙生現世,須用吾骨血重鑄歸墟之錨,否則......"
日記內容戛然而止。井上的戰鬥已接近尾聲,巨艦的齒輪炮將雙生體核心逐一擊碎,卻在最後一刻,持機械臂鎧的陸明洲殘影突然撲向秦昭月,指尖閃過的寒芒正是初代閣主的青銅眼罩碎片。
"明洲!"她的呼喊被陸明洲的擁抱打斷,齒輪碎片刺入他後背的瞬間,心口舊疤與秦昭月腕間刺青同時爆發出強光。雙生刺青的融合紋路在劇痛中蔓延,秦昭月看見所有光門突然劇烈波動,每個光門裏都有一個"自己"在望向這邊,眼神裏既有嫉妒也有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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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艦的轟鳴聲漸漸平息,觀測者少女從艦橋躍下,遞出的掌心躺著半枚齒輪:"這是初代閣主留在巨艦核心的密鑰,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她的話被古井深處的震動打斷,暗門後竟浮現出第十三座祭壇的完整投影,上麵懸浮著的,正是秦昭月和陸明洲合二為一的刺青虛影。
歸墟核心的鍾聲再次響起,這次帶著前所未有的清越。秦昭月看著初代閣主的日記殘頁,發現背麵還刻著一幅星圖,中心位置標注著"玄淵閣地宮",而在星圖邊緣,用極小的字寫著:"雙生共鳴時,天地皆可改,但切記——莫信光門中,另一個自己。"
陸明洲的指尖劃過她手背的刺青,齒輪與海浪紋路在此刻完全重合:"剛才在光門倒影裏,我看見另一個版本的我們成功改寫了輪回,可他們的結局......"他突然頓住,望向巨艦甲板上逐漸消散的時空光門,那裏倒映著玄淵閣地宮的入口,而在入口陰影中,有個戴青銅眼罩的男子正背對著他們站立,肩甲上的齒輪紋路與陸明洲的舊疤一模一樣。
"該下去看看了。"秦昭月握緊融合玉簫,簫聲在廢墟中激起陣陣回音,驚起的海鳥掠過巨艦艦身,在齒輪縫隙間留下點點星砂,"初代閣主的遺骨、光門雙生的威脅,還有歸墟核心真正的秘密......"
她的話被陸明洲突然的輕笑打斷,他指著巨艦主炮上的倒影:"你看,我們的刺青在發光。"秦昭月看見,兩人合二為一的歸墟之眼刺青,正將晨光折射成十二道彩虹,每道彩虹裏都映著不同的未來——有的他們站在巨艦艦橋,有的在歸墟核心刻寫新的星圖,而最清晰的畫麵裏,他們手牽手走下古井暗門,初代閣主的日記殘頁在光線下顯露出隱藏的字跡:"所謂雙生,本就是時空最溫柔的悖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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