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時空裂隙·溯魂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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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巨艦的甲板上,歸墟的幽藍波光正逐漸被淡金色的晨霧取代。秦昭月倚著泛著潮生紋的艦首圖騰,掌心的海螺印記輕輕貼著冰冷的青銅,能清晰感受到巨艦引擎與她龍血共鳴的頻率——那是曆經十三世輪回後,終於趨於平和的心跳。
    “月姑娘,休眠艙的艙蓋可以打開了。”夜無殤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機械義眼罕見地透著一絲猶豫。他手中捧著從往生井帶回的青銅日誌,封麵刻著的齒輪紋路,正與他鎖骨下方的印記發出微弱共鳴。
    休眠艙靜靜懸浮在引擎核心區,艙體表麵的第十三滴龍血結晶已完全透明,能清晰看見裏麵整齊碼放的羊皮卷。陸明洲的指尖剛觸碰到艙蓋,金屬表麵突然浮現出前十三世齒輪守衛的殘影,每個身影都在最後一刻將背影轉向歸墟深處——那是他們用生命守護的方向。
    “是……前十三世的齒輪守衛日誌。”秦昭月的聲音帶著顫抖,玉簫上的“潮生萬物”紋路突然亮起,“他們每一世都在為第十四世的覺醒鋪路。”
    話音未落,艙內的羊皮卷突然無風自動,最頂層的一張飄出艙外,上麵用朱砂寫著:“第十四世齒輪之主覺醒之日,歸墟時空裂隙將開,前十三世殘影必來相認。”
    警報聲毫無預兆地炸響,整艘巨艦劇烈震顫。秦昭月被甩向艙壁,卻見舷窗外的海水正在霧化,無數半透明的身影從霧中浮現——正是前十三世的“秦昭月”與“陸明洲”,他們的衣飾與招式各不相同,眼中卻都帶著相同的決絕。
    “是時空裂隙中的殘影!”陸明洲的“驚蟄”劍爆發出雷光,卻在觸碰到殘影時如入雲霧,“他們是母核用輪回記憶製造的鏡像,實質是暗魔宗的‘溯魂咒’!”
    第十三世的“自己”率先攻來,手中玉簫使出的,正是秦昭月在逆熵核心之戰中用過的“鯨歌破海·心魂共振”。音波碰撞的刹那,她感覺有無數記憶碎片在腦海中炸開,第十世陸明洲為她擋刀的場景、第七世蘇挽在桃林刻下的誓言,都成了攻擊她的武器。
    “流雲步!”她足尖點在引擎齒輪上騰挪,玉簫先使出玄淵閣基礎招式“碧波三疊”。簫風掃過殘影卻如泥牛入海,反而激起更多鏡像浮現,每個“自己”都在施展不同階段的《碧海潮生訣》,將她的招式軌跡完全封鎖。
    夜無殤的雷霆掌劈向時空裂隙,機械義眼卻映出詭異的畫麵——那些殘影的核心處,竟嵌著與他休眠艙相同的齒輪印記:“它們在吸收引擎能量!昭月,用‘潮生萬物’切斷母核連接!”
    秦昭月的指尖撫過玉簫上全新的紋路,想起往生井中初代閣主的話:“最終章的覺醒,需要用龍血澆灌十三世輪回的記憶。”她深吸一口氣,簫音突然轉為低沉的鯨歌,不再是單一的音波,而是融合了十三世不同音色的共鳴。
    “潮生萬物·萬魂歸寂!”
    音波如實質的金色浪潮席卷整個裂隙,前十三世的殘影在潮水中層層剝落,露出裏麵蜷縮的黑色影子——那是暗魔宗用來操控記憶的“溯魂齒輪”。秦昭月看見每個齒輪上都刻著她前世的名字,齒牙間還卡著未完全消化的記憶碎片。
    陸明洲趁機揮劍,雷光劍精準地劈向齒輪核心:“這些齒輪的弱點在咒文連接處!”他的劍尖劃過“蘇挽”字樣的齒輪,竟引出第七世自己的輕笑,“昭月,記得我們在極北冰原刻的冰簫嗎?”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秦昭月的簫音突然柔和,化作第七世他們共同譜寫的《冰原戀歌》。溯魂齒輪在音波中發出哀鳴,黑色影子紛紛崩解,露出裂隙深處懸浮的十三具冰棺——正是簡介中提到的、每具都躺著“自己”的十萬冰棺殘影。
    “原來,十萬冰棺是母核儲存輪回記憶的容器。”她低聲道,海螺印記與冰棺產生共鳴,竟看見每具棺中都有一道微光匯入她的玉簫,“而我們,不過是齒輪係統中不斷重啟的程序。”
    夜無殤突然指著裂隙最深處,那裏有個與他 identica 的身影正踏齒輪而來,胸口嵌著的,是完全體的母核核心:“那是……第十四世齒輪守衛的殘影,暗魔宗用它來取代真正的我。”
    殘影抬手,裂隙中竟浮現出歸墟之外的景象——那座真正的桃花島正在崩解,桃林深處的初代閣主之墓出現裂痕,而在島嶼上空,漂浮著暗魔宗的終極武器“齒輪母艦”。
    “秦昭月,你以為打破母核就能獲得自由?”殘影的聲音混著機械雜音,“歸墟之外的世界,早已被我們種下了‘無齒輪詛咒’,你的龍血,就是解除詛咒的鑰匙。”
    秦昭月的玉簫突然爆發出太陽般的光輝,“潮生萬物”的紋路終於完全覺醒。這次她吹出的,不再是攻擊或防禦的音波,而是一首充滿希望的新生之曲。音波所過之處,裂隙中的冰棺紛紛化作光點,匯入她的海螺印記,而那艘齒輪母艦的齒輪係統,正在音波中緩緩停轉。
    當最後一個溯魂齒輪崩解時,時空裂隙恢複了平靜。秦昭月踉蹌著倒入陸明洲懷中,看見夜無殤正捧著青銅日誌,目光停留在最後一頁:“第十四世齒輪之主的終極使命,是用龍血重塑歸墟,或徹底摧毀輪回。”
    “你怎麽選?”陸明洲的聲音溫柔,卻藏著一絲緊張,他的指尖劃過她手背的星芒印記,“無論你選哪條路,我都會——”
    “我想試試第三條路。”秦昭月打斷他,望向舷窗外逐漸清晰的桃花島,那裏的桃樹正在抽出新的枝椏,“用《碧海潮生訣》的‘潮生萬物’,創造一個齒輪與心魂共存的世界。”
    海風帶來桃花的香氣,秦昭月聽見玉簫中傳來細碎的共鳴——那是前十三世的自己,是每一世的陸明洲,更是所有為輪回付出的齒輪守衛。他們的聲音匯聚成一句話:“第十四世的路,由你親自書寫。”
    巨艦的汽笛聲響徹歸墟,秦昭月握著玉簫站在艦首,看著休眠艙內的日誌自動翻頁,新出現的文字寫著:“時空裂隙閉合前,最後一位齒輪守衛的殘影,留在了歸墟之外的桃林——”
    而在遠處的霧靄中,真正的桃花島終於完全顯現,島上有個身著玄淵閣服飾的身影正背對著巨艦而立,他的發間別著一朵青銅桃花,與夜無殤的休眠艙影像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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