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鏡潭驚瀾·靈脈斷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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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如血浸染鏡湖,阿青跪在寒潭邊的碎冰上,掌心傳來的涼意幾乎要凍結血脈。潭水深處,蘇妄言的靈脈核心泛著幽藍微光,如同墜入水底的月亮。她指尖剛觸到那枚晶體,冰層突然炸裂,數十道黑影破水而出,刃芒在暮色中劃出森冷弧線。
    "玄淵閣餘孽,交出《潮生十一闕》!"為首的黑衣人甩出鎖鏈,鐵蒺藜在半空發出蜂鳴。阿青旋身躍起,腰間軟劍出鞘,劍穗上的銀鈴撞碎冰棱。她記得蘇妄言臨終前咳血的模樣,那時他攥著她的手腕說:"斷生一式...要在潮水最凶時..."
    打鬥聲驚起蘆葦叢中的白鷺,白羽紛飛間,阿青的劍刃擦過黑衣人的麵門。對方招式狠辣,每一擊都直取要害,顯然是受過專門訓練的殺手。寒潭水濺在她後頸,阿青突然想起陸明洲在巨艦資料庫找到的日記——那些關於輪回與剜心之痛的文字,此刻竟化作刀刃在她腦海中翻飛。
    "你們是誰的人?"阿青旋身避開鎖鏈橫掃,軟劍挽出七朵劍花。黑衣人冷笑,腕間機關驟響,無數銀針暴雨般襲來。她腳尖點在冰麵,借力躍上潭邊古柏,卻見更多黑衣人從樹影裏現身,將她團團圍住。
    林間驟然響起清越簫聲,如泣如訴的旋律混著血腥味在空氣中盤旋。阿青瞳孔驟縮——那是秦昭月的《碧海潮生訣》!記憶中暴雨夜的逃亡場景突然湧入腦海,玄淵閣的火光映照著秦昭月額間刺青,玉簫橫陳在少女染血的掌心。
    "原來你也會怕。"為首的黑衣人扯開麵罩,露出半張機械義眼的臉。金屬齒輪在暮色中泛著冷光,與他嘴角的笑意形成詭異反差,"當年玄淵閣被滅,《潮生十一闕》本該隨秦昭月葬身火海。"他抬手召出一柄激光刃,"不過沒關係,你的靈脈核心裏,應該也藏著秘密吧?"
    阿青的軟劍與激光刃相撞,迸發出刺目火花。機械義眼者的招式融合了現代科技與古老武學,每一次攻擊都帶著電流震顫。她後背抵上冰涼的樹幹,突然想起歸墟深處的幽藍結晶——此刻正安靜地蟄伏在她丹田,隨著簫聲共鳴。
    "斷生!"阿青突然暴喝,軟劍劃出玄奧弧線。蘇妄言的靈脈核心在她掌心發燙,潭水突然倒卷而上,形成巨大的水幕。黑衣人被水流衝得身形不穩,阿青趁機掠向湖心。但更多殺手從四麵八方圍來,他們手中的武器閃爍著詭異的紫光,顯然塗了劇毒。
    就在阿青力漸不支時,天空突然傳來轟鳴聲。青銅巨艦劃破雲層,艦身流轉的量子光紋照亮整片鏡湖。甲板上,陸明洲的身影若隱若現,他手中握著秦昭月的玉簫,正在吹奏激昂的戰歌。巨艦主炮充能的藍光中,阿青看到秦昭月站在艦首,額間刺青與歸墟結晶遙相呼應。
    "接住!"陸明洲拋出玉簫,簫身在空中劃出璀璨軌跡。阿青接住的瞬間,歸墟結晶驟然迸發幽藍光芒。她突然明白秦昭月日記裏的深意——所謂輪回,或許就是為了此刻。玉簫橫在唇邊,阿青吹出《碧海潮生訣》的起手式,音波如實質般震碎周圍的暗器。
    機械義眼者的激光刃再度襲來,卻在接觸音波的刹那扭曲變形。阿青的簫聲越來越急,鏡湖之水衝天而起,化作巨大的潮龍虛影。她終於明白"斷生"的真諦——不是斬斷敵人,而是斬斷宿命的枷鎖。
    青銅巨艦的主炮轟然發射,藍光與音波交織成網。阿青在強光中看到秦昭月的微笑,少女的玉簫指向天空,與她的動作形成完美呼應。歸墟深處,十萬冰棺的幻象在量子光紋中若隱若現,每具棺中都躺著一個麵容相同的女子,額間刺青在黑暗中閃爍。
    戰鬥結束得突然。當最後一個黑衣人倒下,阿青踉蹌著扶住巨艦垂下的纜繩。陸明洲躍下甲板,接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遠處,秦昭月的簫聲漸漸平息,卻在空氣中留下悠長的餘韻。
    "初雪要來了。"秦昭月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歸墟的鏡像體...恐怕隻是開始。"她的目光投向遠方,那裏,烏雲正在聚集,仿佛預示著更大的危機。
    阿青握緊手中的玉簫,蘇妄言的靈脈核心在她胸口微微發燙。鏡湖的水麵上,倒映著青銅巨艦的輪廓,量子光紋與月光交織,宛如一幅神秘的星圖。她知道,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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