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餘小七還是有些把握，“我之前就和他說過，幹我們這行的，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還是有一些。他要是真挑釁我們，隻會換來更為瘋狂的報複，我們也是人，這點報複心還是有的。”
    秦峰拿出懷表看了下時間，“行吧，那就給對方半個小時休息，對了重慶衛戍區軍事法庭那邊，讓我們移交克扣軍餉的嫌疑人和證據，明天就由你帶隊前往吧。至於那些漢奸，我已經和瘦猴交待好，挑個日子，也送他們上路。”
    “要不，我和瘦猴換換？”餘小七有些鬱悶地說道“審問覃成雙可是場拉鋸戰，久未見對方招供，都把我弄得有些煩躁，正好用槍斃漢奸來痛快一下。”
    秦峰聽得有些無語，“你和瘦猴搶什麽，你說的理由太荒唐，不會是你明天有事吧？”
    餘小七見秦峰不同意，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認道“組長，明天我是有事，槍斃漢奸那事情用不了多少時間，正好做完就可以做我的事情，但帶隊去移交嫌疑人和證據，因為要對接好，怕是要半天多的時間。”
    秦峰點了點頭，也沒問是什麽事，就答應道“行，有事早說，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了，長時間沒休息好。這樣明天就把槍斃漢奸的事情交給你，完事後你就可以走了，不能給你一整天的休息，但半天應該是沒問題的。”
    餘小七高興應下，很快半個小時過去，兩人來到審訊室，對覃成雙問話。
    “我當過兵，兩個月前因為一次任務的需要，又重新成為部隊的一員。那次任務完成後，因為收尾漂亮，我的身份沒有人懷疑，我便想繼續當兵。在這裏當兵還可以，短時間內不用上戰場，而且如果碰到好的軍官，還有油水。就算沒有軍官帶，隻要你有手段，有眼力，也是有辦法從過路的商人手中刮下些錢來。”
    覃成雙眼睛發著光，“雖然沒我做殺手的傭金多，但勝在不用拚命，我便想在這先過一段日子。”
    “隻是半個月前有人找上門來，問我有沒有興趣接個任務，小黃魚五十根，而且還是定金，隻要任務完成後麵還有餘款。這是我當殺手以來的最大一筆生意，我知道高回報肯定是有高風險，但思考了一天後我還是答應下來。”
    “之後他們開始給我一些安排，據說能方便我完成任務，他們不但提拔我成為某個路卡駐守班的班長，還給錢讓我收買下屬。”
    “等到行動的早上，他們才把目標的照片給我，並再次調換了我執勤路卡的地方。”說完看向秦峰，“不錯，我們的目標就是他。”
    聽完這話的秦峰和餘小七相視一眼，由秦峰開口問道“上門聯係你的人是誰？是你認識的中間人，還是陌生的？”
    “陌生的中間人，不過此人能量不小，兩次調換路卡都是此人安排，顯然在軍方中有人，或者他本身就出自軍方。”
    秦峰想起在衛戍部隊關於調換路卡的調查結果，那人在衛戍部隊的司令部，在秦峰就要確定到具體的人時，對方突然失蹤，目前為止還沒有找到。不過秦峰感覺對方凶多吉少，活著的可能比較低，多半是被某些人滅口。
    “這名中間人你還能認出來嗎？你對他又知道些什麽？”
    覃成雙想了下說道“人如果站在我麵前，我自然是能認出來，不過在我行動的那天早上，他把你的照片給我看後，還說了一句話。他說他下午就走，離開重慶，那時候差不多正是我行動之前。如果我任務完成，他還會回來，任務沒完成，他應該幾年內不會回重慶。”
    秦峰對這中間人的謹慎有些無奈，覃成雙說的話，他也沒全信，而是相互交叉著問。比如某個問題已經問過，覃成雙給了答案，但麵後麵可能會和其他問題一起提起，到時候如果覃成雙答的和之前不一樣，那自然就代表覃成雙在說謊。
    “你殺的人當中，像我這般身份比較敏感的人還有沒有？如有名的商人，政客，或者軍官。”秦峰問這問題，是想知道某些人找覃成雙來對付他，是不是找相對比較專業的殺手。
    搖了搖頭，覃成雙回道“商人我有殺過，但不出名。我想了下，我的任務目標中，除了你身份較為特殊外，其他多是普通人。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麽就選中我來殺你，多半我上次任務完成的好，我的中間人在同行中誇獎了幾句，被有心人聽到。”
    “哦，你說過為了上次任務，才有了現在士兵的身份，你上次殺的是誰？”
    覃成雙聽到這個問題，抬頭與秦峰對視，數秒後才說道“是一位黑幫小頭目，你知道他膽子有多大嗎？放高利貸放到丘八身上，據說這個小頭目在衛戍司令部有關係，所以那些丘八不敢反抗。”
    “那倒是殺得好。”秦峰有些理解對方為什麽與自己對視，國府軍隊中的士兵和軍官，那是兩個階級，軍官們為了賺錢，剝削士兵那是家常便飯，像覃成雙說的這種情況是屢見不鮮。
    秦峰後麵又問了好幾個問題，覃成雙都一一做了回答。最後覃成雙向秦峰說道“我應該是沒有活路了，你們問我的，我隻要知道都已經回答，那麽你們能不能滿足我一個願望。”
    秦峰沒有猶豫就說道“正常的願望，我可以答應。”
    覃成雙聽後有些高興，“自然是正常的願望，我想喝紹興女兒紅，這個應該可以吧？”
    “紹興女兒紅？行啊，我叫人去買，不過你要等一會兒，畢竟我們駐地沒這酒，得去外麵買。”秦峰家裏那邊倒是有這酒，他自己雖然很少喝，但架不住顧先生喝，又有人送來，就隻能埋在院子的泥土下了。
    說來也奇怪，顧先生會喝酒，但他的兩個女兒卻是不能喝。秦峰不是不喝酒，而是很少喝，就算是去酒樓，多半也是品一口就放下。
    用了兩個多小時，女兒紅終於買到送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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