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藍笑著用胳膊肘了下趙陽，擺手道：“你別鬧了。”
    笑著笑著，卻發現趙陽此刻的表情竟十分認真，看上去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
    戰藍臉上的笑容也瞬間僵在了臉上：“不是，你......認真的？”
    趙陽眉頭一挑：“不然呢？”
    戰藍的瞳孔微微收縮，不可置信般地叨念著：“真是瘋了......”
    葉知秋相比戰藍就要淡定的多，但表情仍然按捺不住擔憂。
    她看向趙陽，認真確認道：“你確定嗎？”
    趙陽抱著肩膀，點了點頭：“反正西南我們誰都沒去過，倒不如直接去西陽。”
    “再說，我們在西陽還有老朋友在呢。”
    戰藍一頓，不敢確定地猜測道：“你不會說的是「獨孤月」吧？”
    “你們就跟他打過一架，怎麽就算老朋友了？”
    戰藍十分不理解。
    但趙陽卻十分篤定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他是怎麽想的，感覺與我們不像是陌路人......”
    “再說，他還欠我一份人情呢。”
    兩個女生站在趙陽身旁，皆都伸手摸著下巴。
    她們看著麵前的地圖，似乎在思考趙陽話裏的合理性。
    過了半晌，戰藍才終於率先答應道：“好吧，聽你的。”
    “戰隊，趙隊......”
    戰藍和趙陽同時轉頭看向葉知秋。
    葉知秋表情凝重，看向二人的目光卻帶有一絲堅毅。
    “既然決定了，那就事不宜遲。”
    “明天我派人送各位離京，各位的通緝令會在幾日後下發。”
    “在此之前，我會盡量拖延，也會在暗處把你們的蹤跡隱藏。”
    “到了西南之後，一切的一切，就隻能靠你們自己了！”
    趙陽和戰藍對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不約而同地衝葉知秋敬了一個軍禮。
    千言萬語匯成了一個簡單的動作。
    一切，也盡在不言中。
    ......
    第二天，京湖高速收費站。
    一輛蔬菜運輸車自京都方向駛來，穩穩停靠在了高速路入口處，大型貨車稱重口。
    貨車停下後，從側方的收費站內，走下了兩個身著警服的交警。
    兩位警官頭上戴著警帽，一前一後走到貨車的駕駛位車門外，同時衝司機敬了一個禮。
    司機緩緩搖下車窗，將腦袋探出車窗外，不解地問道：“咋咧，警官？”
    上身是一件深藍色的棉質工裝襯衫，領口微微敞開，最上麵兩顆扣子未係，露出被曬得黝黑的脖頸。
    頭戴一頂灰色的棒球帽，帽簷微微下彎，上麵印著某知名潤滑油品牌的標誌，已經有些褪色。
    典型一位常年開大車的隨意裝束。
    兩個交警聽到司機口中操著純正的東嶽省方言，互相對視了一眼。
    帶頭的那位交警狐疑地看向司機，問道：“您這車上送的什麽啊？”
    司機一臉無辜地轉頭朝車後看了一眼，隨即解釋道：“菜呀。”
    另一位交警的臉上稍顯稚嫩，他自車門旁邁步繞到了車頭處。
    交警彎下腰，低頭看了眼什麽，隨後對帶頭的交警喊道：“東嶽省的車。”
    帶頭交警點點頭，重新看向司機：“東嶽省拉來的菜？”
    “對啊。”
    “那咋還又拉回去了呢？”
    “害。”司機苦笑了一下，回答道，“俺們這本來是打算給飯店送的，誰知道去了說俺這菜不新鮮，要俺拉走。”
    “恁們這京都也不讓擺攤兒，這一來一回俺這些菜非爛了不可。”
    “警察同誌，您說這是啥理喲！”
    司機做出一副心疼地模樣，看著麵前的交警。
    交警的雙眼像兩柄刺破謊言的刀鋒，緊緊盯著司機的表情。
    看了幾秒似乎沒有發現破綻，但他還是不依不饒地說道：“出示一下駕駛證。”
    司機連忙點點頭，伸手從頭頂上方的隔層拿下來一個黑色的小本子，遞給了交警：“有有有。”
    交警伸出戴著白手套的手接過駕駛證，抬頭看了眼司機，像是在比較駕駛證上照片和司機的相似度。
    “張赫......”
    駕駛位上精心打扮過的張赫笑眯眯地確認道：“是！”
    過了不久，交警便點點頭，將駕駛證重新還給了司機。
    “嗯，沒什麽問題。”
    交警伸手拍了拍車門，有些猶豫地默念道：“但京都最近查的嚴，你這車還是得讓我們檢查檢查。”
    張赫的表情變得有些尷尬，他轉頭看了眼車廂，為難道：“哎呦長官，這菜都在這車裏放了快半個月了，都爛了。”
    “滂臭的，還查呀？”
    交警咂了咂牙花子，默默歎了口氣：“唉，可說是的呢......算了！”
    說著，交警眼看就要放行，張赫懸著的心也剛要落下，卻又出了變故。
    剛才那位年輕的交警本來已經回到了收費站裏，此刻卻又突然探出頭來。
    大喊道：“哎隊長，他這車重量有點問題。”
    站在車門旁的交警皺了皺眉，轉頭大聲問道：“超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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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是！就是重量分布的有點兒不一致！”
    “嘖，這事兒鬧的......”
    交警表情難看地看了眼張赫。
    張赫一臉無辜地問道：“哎，咋會啊，看錯了吧？！”
    交警又敬了個禮，無奈道：“沒辦法，按規定您還是得讓我們查一查。”
    說著，交警伸手便握住車把手。
    千鈞一發之際，張赫暗暗用手肘敲了下身後的車廂。
    “砰，砰砰。”
    這是幾人決定采用b計劃時發出的信號。
    張赫剛一敲完，車門正好被拉開，車外的交警並沒有注意到張赫這一細小的動作。
    他朝張赫招了招手：“來，下來。”
    “哎哎！”張赫連連點頭，起身正欲下車。
    就在這時，幾人的左側不遠的方向突然傳來了一聲巨大的爆炸！
    “砰！”地一聲，交警瞬間戒備。
    他握住警棍，繞過張赫的車朝旁邊看去。
    眾人發現，竟是距離他們不遠的一輛灑水車發生了爆炸。
    灑水車上的水灑了一地，瞬間堵塞了左右幾個路口。
    張赫微不可察地揚起嘴角，順勢關上車門。
    操著一口方言大喊道：“哎，長官，那俺們呢？”
    交警不耐煩地轉頭大喊道：“害，放行放行，別在這兒堵著路！”
    “哎哎哎！”
    張赫一擰鑰匙，重重踩下油門，運輸車引擎瞬間出一聲轟鳴，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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