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牛棚治病
    這不是個別事件，而是一個係統性的迫害。
    &34；我們得把這份名單弄到手。&34；孫玄說道。
    王奕點點頭：&34；明天劉德海要去縣裏開會，辦公室沒人。&34；
    “那明天我去他辦公室裏看看有沒有名單，你就幫我望風就行。”
    “玄子，這怎麽能行，還是我去吧，你給我望風，你放心我對劉德海的辦公室比較熟悉。”
    孫玄也沒有推辭，“那行吧，明天去了再說吧。”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孫玄站起身，&34；走吧，去我家吃飯。&34；
    王奕搖搖頭，嘴角掛著那抹熟悉的、略帶羞澀的笑：&34；玄子，就在我這兒吃吧。今天我下廚，給你做點好吃的，吃完飯咱們哥倆再喝點。&34；
    孫玄看著王奕那雙總是帶著憂鬱的眼睛，知道他又在為什麽事情煩心。
    每次這樣，王奕就會想方設法留他喝酒，然後在半醉時吐露心事。
    &34；那行吧，你等會兒，我去拿點東西。&34；孫玄點點頭。
    沒等王奕回應，孫玄已經大步跨出院門。
    他匆匆回到家，跟正在廚房忙活的孫母打了個招呼：&34；娘，我晚上在王奕那兒吃，可能不回來了。&34；
    “知道了，你們兩個晚上少喝點酒。”
    孫母又往他手裏塞了兩個剛出鍋的玉米餅子：&34；帶給小王，那孩子太瘦了。&34；
    孫玄應了一聲，出門後看了看四下沒什麽人，他從空間中取出十斤豬肉、十斤羊肉、兩隻野兔，還有十斤大米，最後又拿了兩瓶茅台酒。
    他把這些東西裝進背簍，上麵蓋了層幹草做掩飾。
    回到王奕的小院，孫玄把沉甸甸的背簍往地上一放，掀開幹草：&34；給，今晚就靠你了。&34；
    王奕瞪大眼睛，看著背簍裏那些奢侈的食材，嘴唇微微發抖：&34；這麽多東西？玄子，我可不能要，你還是帶回家裏去吃吧。&34；
    &34；別廢話了，趕緊做飯，我餓得前胸貼後背了。&34；孫玄打斷他，故意板起臉。
    見王奕還在猶豫，孫玄壓低聲音補充道：&34；多做點，吃完了去牛棚給你爹娘和陳教授他們送些。&34；
    王奕的眼圈一下子紅了。
    他迅速低下頭，拎起背簍轉身進了廚房，肩膀微微顫抖。
    孫玄沒跟進去，他知道王奕不想讓人看見自己脆弱的一麵。
    他坐在屋子裏，聽著廚房裏傳來菜刀與砧板碰撞的聲響，還有豬肉下鍋時&34；滋啦&34；的誘人聲音。
    這聲音讓他想起以前上學的時候，有一次王奕來他們家裏，孫母在廚房忙碌，他和王奕就在院子裏玩耍的日子。
    那時候的王奕還是個愛笑的孩子，父親和母親在縣城也都有工作，家境優渥。
    後來他們一家回京城了，日子過得更好了，但誰能想到一場運動，就讓天之驕子變成了鄉下知青？
    孫玄歎了口氣，從口袋裏摸出一包中華，點燃一支抽了起來。
    &34；玄子，進來搭把手。&34；王奕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廚房裏熱氣騰騰，王奕的額頭上掛著汗珠，但眼神比往日明亮許多。
    他正在翻炒鍋裏的回鍋肉，那香味讓孫玄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34；把兔子處理了，一半紅燒，一半燉湯&34；王奕頭也不回地指揮道。
    孫玄熟練地操刀處理野兔，兩人配合默契。
    孫玄想到那時候他們常常幻想以後要一起做什麽，王奕說要當科學家，孫玄則想當飛行員。
    誰能想到，命運給了他們如此殘酷的玩笑。
    &34；記得咱們第一次偷喝酒嗎？&34；王奕突然問道，聲音裏帶著笑意。
    孫玄咧嘴笑了：&34；怎麽不記得？你偷你爹那瓶五糧液來我們家，咱倆喝了大半瓶，結果醉倒在麥垛裏睡了一夜，全村人找瘋了。&34；
    王奕往鍋裏加了把幹辣椒，香氣頓時更加濃鬱。
    &34；我爹那次差點打斷我的腿。&34；孫玄說道。
    &34；得了吧，你爹哪舍得真打你？&34；
    孫玄把處理好的兔肉遞過去，王奕說道：&34；哪像我爹，皮帶抽下來不帶猶豫的。&34；
    兩人相視一笑，廚房裏的熱氣模糊了他們的輪廓，也暫時模糊了現實的殘酷。
    一個多小時後，四菜一湯擺上了小木桌：回鍋肉、紅燒兔肉、清炒大白菜、辣椒炒雞蛋，主食則是大米飯。
    &34；你小子手藝見長啊。&34；孫玄夾了塊回鍋肉。
    “心裏則在暗暗想著，雖然不錯，但是比我做的還是差遠了。”
    王奕開了瓶茅台，給兩人各倒了一杯。
    酒過三巡，王奕的臉頰泛起紅暈，話也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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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告訴孫玄，前幾天偷偷去看父母時，發現他父親的風濕更嚴重了，膝蓋腫得老高。
    他母親則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視力下降得厲害。
    &34；陳教授咳血了，他們那棚子漏風，晚上冷得像冰窖。&34；王奕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酒杯。
    孫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等會我過去給他們看一看，這種情況我來的時候就料到了，這是我在縣城買的藥。”
    孫玄說完從兩個口袋裏麵掏出了兩包西藥，其實都是他從空間裏麵拿的，他也想拿中藥，但中藥一是體積大，二是燉完藥味道大，不適合在牛棚下放的人。
    “還是你想的周到，現在的這藥可不好買啊。”
    “快吃飯吧，吃完飯咱們收拾一下就過去。”
    飯後，兩人把剩下的飯菜仔細打包，又用瓦罐裝了滿滿一罐湯。
    孫玄上外麵在空間裏取了兩床厚被子，還順手拿了幾件看著破舊的棉襖。
    夜深人靜時，他們像兩個幽靈一樣穿梭在村中，避開偶爾巡邏的民兵。
    牛棚原是生產隊養牛的地方，如今成了&34；黑五類&34；的住所。
    王奕輕車熟路地繞到牛棚後麵，在一塊鬆動的木板處輕輕敲了三下。
    片刻後，木板被移開，露出一張憔悴的中年女人的臉正是王奕的母親。
    孫玄和王奕連忙進到了裏麵。
    &34；媽...&34；王奕的聲音哽咽了，迅速把包裹遞進去，&34；吃的，還有藥。&34；
    孫玄看到王母的手指瘦得皮包骨，接過包裹時不住地顫抖。
    她急切地低聲問：&34；小奕，你沒事吧？沒有人找你麻煩吧？&34；
    &34；娘，我很好，這也是給你們的，是孫玄帶來的。&34；王奕遞過毯子和棉襖說道。
    木板後傳來虛弱的咳嗽聲，接著是王父沙啞的聲音：&34；小奕，小孫，快回去吧，現在經常有公社的人來查。&34；
    孫玄警覺地環顧四周，拉了拉王奕的袖子：&34；有人來了。&34；
    遠處果然有手電筒的光晃過。
    孫玄感覺到了王奕的緊張，拍了拍他道：“沒事，沒往這邊來。”
    果然手電筒的燈光朝著其他方向去了。
    孫玄對陳教授和王奕的爹娘道：“陳教授、王叔、王姨，我給你們針灸一下吧，我看你們的身體都不怎麽好。”
    幾人都非常的相信孫玄，讓孫玄放心的施展。
    孫玄從兜裏掏出針就開始給三人慢慢的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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