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玄的嘴角不受控製地上揚，他幾乎要跳起來，又強自按捺住，隻在心裏狂喊：係統啊係統，你可算給力一回了！
    一整天，孫玄都心不在焉，但他滿腦子都是晚上要讓葉菁璿服下那顆丹藥，連老張頭說他\"魂被狐狸精勾走了\"都沒反駁。
    下班鈴一響，孫玄第一個衝出縣政府。八月的夕陽火辣辣地烤著後背，他卻覺得今天的風格外清爽。
    晚飯時孫玄格外殷勤，不停地給葉菁璿夾菜。吳紅梅和孫逸交換了個眼神，都裝作沒看見。
    葉菁璿被丈夫的反常弄得莫名其妙，但在桌下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夜幕終於降臨，孫玄洗漱完回到房間，看見葉菁璿正坐在炕沿梳頭發。
    煤油燈的光暈染在她白色的睡裙上，像是給她鍍了層金邊。孫玄反手鎖上門，從褲兜裏摸出個小布包。
    \"菁璿，\"他坐到妻子身邊，神秘兮兮地打開布包，\"這是我用中藥特製的藥丸，對身體有好處。\"
    葉菁璿接過那顆藥丸，在燈下看了看。藥丸散發著淡淡的草藥香，聞著就讓人心神寧靜。
    她抬頭看向孫玄，丈夫的眼睛亮得驚人，裏麵盛滿她看不懂的期待。
    \"苦嗎？\"她輕聲問。
    孫玄搖頭：\"甜的。\"
    葉菁璿笑了笑，毫不猶豫地把藥丸放進嘴裏。確實有股甜味，像是蜂蜜裹著花香，化在舌尖暖融融的。
    她剛想問這是什麽藥材配的，孫玄已經湊了過來。
    \"怎麽樣？\"他的呼吸噴在她耳畔，帶著薄荷牙膏的清涼。
    \"有點熱...\"葉菁璿突然覺得小腹湧起一股暖流，像是喝了烈酒，卻又沒那麽刺激。
    她下意識抓住孫玄的衣襟，\"你給我吃的到底是什麽？\"
    孫玄的手已經環上她的腰：\"好東西。\"話音未落，吻已經落在她頸間。
    葉菁璿還想說什麽，卻被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感擊中。
    她感覺身體變得異常敏感，孫玄手指經過的地方像是點燃了一串小火苗。窗外，月亮悄悄躲進了雲層。
    \"等等...燈...\"葉菁璿勉強找回一絲理智。
    孫玄低笑著吹滅了煤油燈。
    黑暗中，他附在妻子耳邊說了句什麽，引得葉菁璿驚呼一聲，隨後所有的聲音都化作了纏綿的喘息。
    這一夜，孫家小院的西廂房動靜格外大。
    起夜的吳紅梅紅著臉快步走回主屋，對還沒睡著的孫逸嘀咕：\"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
    而此時房內，孫玄正輕撫著妻子汗濕的背脊，心裏盤算著什麽時候能有好消息。
    葉菁璿累得連手指都抬不起來，卻還是強撐著問：\"今晚怎麽...這麽...\"
    \"噓，\"孫玄吻了吻她的額頭，\"睡吧。說不定明天就有驚喜了。\"
    葉菁璿迷迷糊糊地想問什麽驚喜，卻敵不過倦意，沉沉睡去。
    月光重新探出雲層，透過窗欞在地上畫出斑駁的花紋。孫玄望著妻子恬靜的睡顏，忍不住又在她唇上偷了個吻。
    他知道，從今晚開始，他們的生活將會有一個全新的可能。
    而這個可能，或許會在十個月後，以兩個響亮的啼哭聲宣告到來。
    1968年8月的朝陽剛剛爬過孫家小院的牆頭，孫玄已經第三次偷偷打量正在梳頭的葉菁璿。
    這半個月來，每天早上他都會問同樣的問題：\"菁璿，今天有沒有什麽不一樣？\"
    葉菁璿將烏黑的長發挽成發髻，從鏡子裏瞥見丈夫欲言又止的表情，臉頰微微發熱。
    她以為孫玄還在為那晚的荒唐耿耿於懷，便紅著臉嗔怪道：\"沒有。\"說完就拿起搪瓷盆出去洗漱了。
    孫玄望著妻子離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係統明明說\"一發入魂\"必中，這都半個月了怎麽還沒動靜？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仿佛能從掌紋裏看出答案。\"
    難道是古代人的體質和這年代不一樣？\"他小聲嘀咕著，隨即又搖搖頭，\"係統出品必屬精品，再等等...\"
    晨光透過糊窗紙照進廚房，將八仙桌上的玉米粥映得金黃。
    吳紅梅正在往盤子裏盛剛烙好的餅，蔥花混著芝麻的香氣彌漫整個屋子。
    葉菁璿幫忙擺筷子，突然覺得今天的油味格外衝鼻。
    \"菁璿，快坐下吃。\"孫逸端著醃黃瓜進來，看見弟媳站著發愣，連忙招呼。
    葉菁璿剛拿起一塊烙餅，那股油膩味突然直衝腦門。她猛地捂住嘴，喉嚨不受控製地收縮。
    吳紅梅眼疾手快抄起牆角的痰盂，正好接住葉菁璿幹嘔出的酸水。
    \"菁璿，你是不是有了？\"吳紅梅放下痰盂，一把抓住葉菁璿的手腕，眼睛亮得嚇人。
    葉菁璿茫然地抬頭，嘴唇上還掛著水珠：\"嫂子，我也不知道啊...\"她聲音發虛，\"早上還好好的，剛才一聞到油味就...\"
    話沒說完，又是一陣反胃。
    吳紅梅已經笑得見牙不見眼，轉頭對呆若木雞的孫玄喊道：\"玄子！還愣著幹什麽？今天別去上班了，帶菁璿去醫院看看！\"
    孫玄如夢初醒，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妻子身邊。
    他握住葉菁璿纖細的手腕，指尖輕輕搭在脈搏上。廚房裏突然安靜得可怕，連窗外的麻雀都不叫了。
    那脈搏跳得又快又滑，像是小魚兒在溪流中歡快地擺尾——典型的喜脈。
    孫玄的手指微微發抖，他深吸一口氣，又仔細確認了一遍。沒錯，確實是懷孕了，而且脈象強健有力。
    \"是真的。\"孫玄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發飄，\"菁璿，你真的懷上了。\"
    吳紅梅\"哎呀\"一聲拍了下大腿，孫逸手裏的筷子掉在地上。
    葉菁璿愣愣地看著丈夫，嘴唇顫抖著，突然\"哇\"地哭了出來。
    \"玄哥...真的嗎？真的懷上了？\"她死死攥著孫玄的衣襟，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孫玄重重點頭，把妻子摟進懷裏。
    他能感覺到葉菁璿的肩膀在劇烈抖動，這幾個月來的委屈、焦慮全都化成了滾燙的淚水，浸透了他的襯衫。
    吳紅梅抹著眼角湊過來：\"菁璿，別哭啊，這是天大的好事！\"她輕輕拍著葉菁璿的背，\"以後看誰還敢嚼舌根！\"
    這話讓孫玄心頭一刺，他想起上個月在巷口聽見的閑話——\"孫家媳婦漂亮是漂亮，可惜是個不下蛋的母雞\"。
    當時吳紅梅正好路過，直接跟那群長舌婦吵了起來，最後還動了手。
    孫玄記得嫂子回來時頭發散了，胳膊上留著抓痕，卻還笑著對葉菁璿說是不小心摔的。
    \"好了好了，都別站著了。\"
    孫逸樂嗬嗬地打破沉默，\"這可是咱家頭等大喜事！\"他搓著手，\"下個月秋收，我和玄子回村裏幫兩天忙就行。菁璿和你嫂子就在家好好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