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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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時禦好奇地看著從門外進來的蟲,對方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很高,目測應該有兩米左右。
    他的臉被麵具遮擋,看不清容貌,金色的短發在燈光下閃著光芒。
    身上穿著一身黑色、類似軍裝的衣服,腰身收緊,小腿包裹在長靴裏麵,腰間別著一把漆黑的手槍。
    力量、性感、野性,幾乎全在他身上詮釋了一遍。
    簡時禦淺淺看了幾眼就收回了目光,雖然這隻雌蟲外形是不錯,但在他心中,沒有蟲比得上自家老婆。
    “雌父。”看見加雷斯進門,西奧多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喊道。
    加雷斯沒有回答他,而是站在原地,眼睛死死地盯著簡時禦,像是要把他盯出個洞來。
    簡時禦被這雙眼睛盯得直發毛,有種被野獸盯上的不適感,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雌父,你怎麽了?”西奧多見雌父的行為有些不對勁,心裏有些擔心。
    察覺到雌父看向簡時禦的目光,他古怪地看了簡時禦一眼。
    難道雌父認識簡時禦,西奧多心想。
    加雷斯依舊緊緊盯著簡時禦的臉,他的臉雖然被麵具遮擋,但卻能透過那雙眼睛感受到他的情緒。
    裏麵充斥著震驚,懷疑和不解。
    伊賽斯對加雷斯毫不掩飾的目光生起不滿,動了動身體,側身將簡時禦擋在了身後。
    加雷斯這才回神,一步一步朝著三隻蟲走去。
    每走一步,簡時禦都能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斯蘭卡跟你是什麽關係?”
    簡時禦下意識抬頭,正好和加雷斯那雙翻滾著無數情緒的眼神對上。
    在他愣神之際,坐在他旁邊的伊賽斯已然想起了這個名字的由來。
    斯蘭卡,那不就是簡時禦雄父的名字嗎?
    伊賽斯震驚不已,而他表情的變化,則被加雷斯敏銳地捕捉到了。
    加雷斯捏緊拳頭,身體僵硬地站在原地,渾身散發著一股冷冽的氣息。
    簡時禦怔愣過後,狐疑地問道:“你……為什麽這麽問?”
    他也想起來了,似乎他的雄父就叫“斯蘭卡”這個名字。
    就是不知道麵前這隻雌蟲口中的斯蘭卡和自己的雄父是不是同一隻蟲。
    不止簡時禦狐疑,在加雷斯說出“斯蘭卡”這個名字的時候,西奧多也愣在了原地。
    斯蘭卡,那不是失蹤已久的叔叔嗎?
    為什麽雌父要問簡時禦這麽奇怪的問題?
    他疑惑地看向簡時禦,將那張臉仔細打量了一下。
    他已經接近四十年沒見過斯蘭卡叔叔了,叔叔長什麽樣子,說實話,他早就記不太清了,隻記得叔叔有一雙十分好看的眼睛。
    可不知道是他的錯覺,還是他先入為主將簡時禦與叔叔關聯起來,他忽然覺得簡時禦那雙眼睛令他有些熟悉。
    加雷斯找了個位置坐下,但視線卻沒有從簡時禦身上移開。
    “我換一種說法,你和桑塔是什麽關係?”
    這下,簡時禦再也無法假裝淡定下去了。
    他警惕地看著加雷斯,冷冷道:“你到底是誰?”
    金色麵具下,加雷斯那張臉變得格外深沉。
    良久,他才開口道:“我叫加雷斯,如果你真的是我想的那樣,或許你應該喊我一聲叔叔。”
    簡時禦臉色變了變,隻是還不等他說話,就聽加雷斯繼續說:“斯蘭卡跟我關係匪淺,我們雖不是親蟲,卻勝似親蟲。”
    他定定地看著簡時禦,“所以,你現在能告訴我你跟斯蘭卡的關係了嗎?”
    簡時禦將這個事實消化完後,他才愣愣地開口:“你為什麽會覺得我跟你口中的斯蘭卡有什麽關係?”
    加雷斯有一瞬間的恍惚,臉上露出一絲懷念和傷感,“因為你的眉眼跟他很像。”
    因為常常將斯蘭卡的照片拿出來看,斯蘭卡的那張臉幾乎已經被他刻進了骨子裏。
    對方臉上的每一處細節他都知道,所以當看到和斯蘭卡有些相似的臉時,他失態了。
    加雷斯看向簡時禦,認真道:“其實一開始我隻是抱著幾分幻想隨口一問,可見你聽到斯蘭卡和桑塔名字時的表情,我就知道我猜對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斯蘭卡和桑塔的雄子吧?”
    西奧多張大了嘴巴,結結巴巴道:“雌、雌父,時禦閣下怎麽會是叔叔的雄子呢,他什麽時候有蟲崽的,我怎麽不知道?”
    加雷斯淡淡道:“你那時還小,不知道很正常。”
    當年是斯蘭卡親自給他光腦發的報喜消息,因為他被斯蘭卡當作弟弟,所以知道自己馬上要有蟲崽後,立馬給他分享了這個好消息。
    但那時桑塔的月份還很淺,斯蘭卡並沒有大張旗鼓。
    可還沒等他親自去道喜,就收到了斯蘭卡失蹤的消息。
    緊接著,便是桑塔叛逃,被帝國全蟲族通緝的新聞。
    這麽多年,他從未放棄尋找他們夫夫,可他們就像是在蟲族徹底消失了一樣,幾乎找不到任何蹤跡。
    簡時禦已經從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的平靜,可謂接受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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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麵前的雌蟲雖然很冷,看起來也不太好接觸,但既然西奧多喊自己雄父叔叔,想必雄父和麵前的麵具雌蟲關係不錯。
    至少他和伊賽斯的生命有了保障。
    看在雄父的麵上,哪怕伊賽斯不答應對方的要求,對方應該也不會趕盡殺絕。
    或許,他還能因為這層關係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獲。
    於是,他答道:“我的雌父是桑塔,而我雄父也確實叫做斯蘭卡。”
    “那你雌父在哪兒?還有你雄父呢,你們是不是早就已經團聚了?”加雷斯激動道。
    簡時禦的臉色變了變,最後遺憾地搖頭,“沒有,我雌父早在我出生不久就去世了,至於我雄父,除了他的名字和長相,我一無所知。”
    關於在地球的經曆,他一丁點也沒透露。
    聽到這個消息,加雷斯握緊拳頭,整隻蟲像是泄氣的皮球一般,神色萎靡,“桑塔死了,怎麽可能……”
    他承認,他以前確實不是很待見桑塔,甚至在知道簡時禦是桑塔的雄子時,心底還有一股強烈的憤懣。
    埋怨他為什麽不來找他,為什麽將自己的消息瞞得死死的。
    更甚者,他還用惡意揣測過,是不是桑塔將斯蘭卡藏起來了,就為了不讓自己找到斯蘭卡。
    卻不曾想,真相比他想象的還要殘酷。
    桑塔早已死在了他不知道的地方,甚至死得那樣早。
    加雷斯頹然地靠在沙發上,眼神空洞地盯著天花板,一句話也沒有說。
    簡時禦心中也生起陣陣傷痛,不過加雷斯的態度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看來,對方和雌父的關係應該還不錯,不然也不會露出這種大受打擊的表情。
    空氣變得安靜起來,隻剩下幾隻蟲淺淺的呼吸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加雷斯緩過神來,表情也再次恢複成之前那副冷沉的模樣。
    “時禦是吧,能告訴我你雌父是什麽原因去世的嗎?”
    簡時禦想了想,回道:“具體我也不太確定,但大概率是精神力爆體而亡。”
    當年他也問過他爸這個問題,他爸跟他描述了一下雌父死去時的場景。
    伊賽斯那時就推斷過,雌父的症狀跟精神力爆體差不多。
    加雷斯身體一頓,最後歸於沉寂。
    對於這個結果,他意外又不意外。
    畢竟因為精神力暴動死亡,是絕大部分雌蟲的歸宿。
    哪怕是昔日的帝國元帥、蟲族戰神也不例外。
    他不由地想,如果斯蘭卡還活著,知道自己的雌君死得這樣痛苦,怕是會瘋掉。
    想到斯蘭卡,加雷斯眼底的傷感更甚。
    他抬頭,視線先是在伊賽斯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後才看向簡時禦,“你尋找過你雄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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