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神秘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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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等我起床的時候已經中午十一點了。可即便是大中午的太陽,也沒法驅散掉宿舍裏邊陰冷的氣息。
我坐在床上,感受著窗外直射進來的陽光,絲毫感受不到陽光的溫暖。明明身在陽光底下,但我卻竟然冷得發抖。
看來這養屍灰沙勁還真挺猛啊!
就在我正想要環顧四周,詢問一下老九和缽缽雞關於宿舍體感溫度的問題時,卻發現宿舍裏麵此時一個人都沒有。
無論是老九、缽缽雞還是婉君,三人已經離開了,看來三人這是已經跑外麵去探查這整個上海哪裏有那種昨天晚上我看到的灰沙。
慢慢悠悠爬下床,我這才發現,原來宿舍還有人。自家女友跟著大哥跑路的王春生,此時正意誌消沉躺在床上睡大覺。
此時的王春生正大被蒙頭背過了身去,我看不清他的臉,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在睡覺。但是,這女友的背叛對於王春生來說,打擊還是蠻大的。
應該都是重情重義的同道中人啊。
有時候,男人受傷了並不需要別人安慰,相反他們需要像隻孤狼一般獨自舔舐傷口,慢慢地就會好了。所以,那時候我並沒有理會躺在床上的王春生。
而且,那時候婉君老九和缽缽雞將我的那份活也扛上了肩膀,留足了時間來給我好好講陸嫂哄回來,我自然不會浪費他們三人辛苦給爭取回來的機會。
然而,想要將陸嫂哄回來,總得知道現在陸嫂人在哪吧。
雖然初一跟別的五猖兵馬不同,對我像是親爹一般信任,但是也總不能夠一直讓人家白幹活不是。
所以我下樓了一趟,給初一買了點燒雞可樂當貢品。本來呢是應該備好酒水的,但是初一還是個孩子,我並不想太早讓它接觸酒精,所以一直以來貢品中的酒水都是用可樂代替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買回來的烤雞實在太香,我拎著裝有烤雞的口袋進門的時候,我明顯能夠看到,王春生的床位上那張被子動了動。
不過也僅僅隻是動了動而已,後續王春生並沒有再多的動作,翻過身用被子將自己的頭蓋得更緊一點。
既然王春生不說話,那我也省點事,反正這烤雞可樂買回來本就不是給人吃得。王春生不問,我也懶得給王春生解釋。
從行李中, 將初一的兵馬罐拿出來。三杯可樂一盤燒雞擺在初一的兵馬罐前麵,點上香燭。想來我那時候才意識到,自從將初一收進兵馬罐以後,還是第一次這樣正兒八經地讓初一做事。
:“中帳兵馬,壇前聽令!犒賞中軍,即刻出發。”
說著。我將手中的紅紙折成馬的形狀,連同寫著陸嫂八字的紅紙一起用初一兵馬罐前麵的香火蠟燭點燃。
:“輕衣快馬,速訓此人。速去速回,必有重賞!”
話音剛落,手中的紅色紙馬和寫著陸嫂八字的紅紙正好燃盡。就在這個時候,窗外一陣風吹過,地上的灰燼紙屑便隨著風吹飄向宿舍門外。
:“哥們,你這樣真的管用嗎?”
沒想到,噴香的烤雞沒能讓躺在床上的王春生有絲毫動容。反倒是我起壇號令初一的動靜,吸引到了王春生。
此時的王春生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饒有興趣地看著我這邊又是焚香又是燒紙的。
:“管用,當然管用了。“
盯著那被風卷起來灰燼紙屑,我並沒有立刻回應王春生。而是等著微風過境,宿舍外麵的灰燼紙屑徹底塵埃落定之後,這才開口回應。
:“你沒看到嗎,那些灰燼都跑外麵了。”
王春生從床上站了起來,目光越過身前的我往宿舍門外看過去,灰燼和紙屑此時沒有了微風的支撐此時已經全部飄落在地上。
:“不過,那些灰燼現在全都飄落地上了,看起來你念念有詞的那些兵馬都停在了咱們宿舍門口偷懶不動了呀。”
我這一聽就知道,眼前這王春生犯了個我們道門之外,甚至入道之初的初學者常常都會犯的錯誤。
觀察事物都太過表麵了。
看到花就是花,看到果就是果,永遠都不會意識到事物的變化和關聯。因為這是咱們道門中人學習算術的基礎,必須要理解這個概念之後才有可能學會各種各樣的算術。
所以,一般有真材實料的道士呢,看事物的角督跟一般人都是不一樣的,這點大家不妨可以用來區別現實中的那些個真假道士。
聽著王春生的質疑,我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跟他去解釋,隻能是輕輕一笑。
:“我也沒說那些灰燼是我的兵馬啊,那些灰燼也僅僅隻是灰燼而已。”
:“所以說,那股微風才是你的兵馬?”
我稍微一愣, 沒想到這大上海的大學生還是有點東西的,稍微點撥一下就能理解到咱們看待事物的角度。
隻是那個時候,王春生靠過來似乎有點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我遲遲沒有肯定他關於兵馬的猜測王春生也並不在意。隻是一味地蹲在一邊,看我收拾初一地兵馬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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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大媽說得是真的嗎,那一遝黃紙真的有用嗎?”
果然,王春生靠過來搭話,其實並不是對我的兵馬感興趣。說到底,這王春生還是想著他那小女朋友。
隻不過,對於這種番邦書法,就是我自己也是一頭霧水,更別說給王春生這個外行人解答了。
:“大概吧。”
我隻能給出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況且這種玄門的事情,讓這樣一個外行人參與進來是非常危險的,所以我隻能岔開話題,盡量不讓王春生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這上麵。
:“所以呢,你就這樣任由你那小女朋友給你戴綠帽?”
但是,陸哥我也實在想不出來有什麽好的話題可以轉移,也隻能掀開王春生的傷疤,讓他盡量不要將主意放在那些黃紙上。
畢竟,普通人要是真用了那些黃紙,下場基本就是非死即傷,劉鶴明姥姥的家的兒媳婦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還以為經我這麽一問,王春生再怎麽說也得黑臉,甚至大哭一場。可沒想到,王春生狀態比我想象的還要闊達。
:“那咋了,女朋友而已,又不是老婆,分手再找一個就成了,又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年輕的國王啊,不要為了一時的失利停滯不前,是時候要站起來了。”
說完,王春生頭也不回地返回到自己的床位,開始收拾自己床鋪。手腳利落地樣子,壓根就看不出來一絲猶豫。要不是我提前知道,從王春生臉上都找不到一點分手之後憂傷。
就在這個時候,宿舍門外吹來一陣微風。幾乎是瞬間,我的腦海裏麵就傳來了初一的聲音,這是初一已經找到了陸嫂的位置了。
連忙收拾東西,我就要往外走。
:“年輕的國王嗎,還真有意思。”
臨了路過宿舍外麵的垃圾桶時,我從自己隨身的包裹中掏出那個裝著黃紙的木盒,直接連黃紙帶木盒扔進了垃圾桶。
按照初一探查的信息,我來到了一間酒店樓下。當我到地方的時候,陸嫂也正好從樓上下來,一下陸嫂被我帶了個正著。
:“聽我說,我能夠解釋的。”
:“解釋,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隻是,陸嫂都還沒有說話,她身邊的小姐妹就開始跳起來尖叫,根本就沒有給陸嫂開口的餘地。不過還好,咱們陸嫂並沒有在她小姐妹的拱火下失去理智。
陸嫂搖了搖手,製止住自家小姐妹亂叫,並且隨便找了個借口支走了她的小姐妹。
:“你還能夠怎麽樣狡辯,說吧,我都聽著。”
聽見還有轉彎的餘地,我心中一喜。可剛想要解釋,先前在教堂門前的那種感覺又來了,千言萬語堵在我的喉嚨裏麵,卻又不知道怎麽說。
:“你知道的,我這種當道士的總是會遇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很多你們看不懂的危險事情,要是說出來了,我怕你也會陷入和我一樣的危險啊。”
但是我知道,我並不能在重蹈教堂門前的覆轍,即便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說,我也隻能硬著頭皮慢慢整理思路。
:“又是這樣。”
然而陸嫂對於我的回答並不滿意。
:“你不說,我又怎麽明白你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呢,即便危險,那我也想跟你一起承擔啊,難不成在你眼中我就這那種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女人嗎?”
那時候我是真的讓陸嫂給問啞火了,看著陸嫂我愣住一句話都不知道要說。看見我愣在了原地,陸嫂也不等我回話接著說道。
:“而且我們以後是要結婚的,如果你依舊這樣對著我瞞東瞞西,我覺得我們真的很難走到最後啊。”
說完,陸嫂轉身就要離開。看著陸嫂的背影,我有一種預感,如果我就這樣放任陸嫂離開的話,我必定會後悔一生的。
可就在我伸手準備抓住陸嫂的手時,一隻大手從旁邊伸了過來,擋在了我手的軌跡中間緊緊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不知道你是她的誰,但是你的出現讓這位小姐很不高興,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她的麵前了。”
我的目光往上移,終於是看清了來人的臉,正是前一天在咖啡廳裏麵跟陸嫂有說有笑地在聊天喝咖啡的男人。
此時,我才終於注意到,旁邊馬路上停著一輛黑白拚色的邁巴赫,車上後座坐著的是陸嫂的小姐妹。那時候,小姐妹正雙眼發光地,這裏摸一下那邊摸一下,恨不得將自己的指紋印遍整輛車。
開玩笑,我陸哥哄老婆什麽時候能讓些阿貓阿狗插嘴了。就在準備發力震開那男人的大手時,我驚訝的發現,無論我怎麽發力,那男人的手就是紋絲不動。
甚至好像是感覺到我在用力,那男人手裏還在暗中用力。一時間,就是我也忍不住在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然而,這男人似乎是鐵了心要讓我出醜一般,即便瞧見了我臉上的表情,手裏的力道還絲毫不減,甚至還隱隱有增加的跡象。
最後,我實在是忍受不了手腕傳來的疼痛,一把推開眼前的男人。可能是手腕上的疼痛作用下,男人鬆開了我的手腕,我卻失去了平衡往後跌去。
結結實實地摔了一個屁股蹲。
:“清微派道士就這水平?”
男人居高臨下開著我,嘴裏麵地每個音節都能聽出來對我的不屑。對於我的摔倒,陸嫂似乎也視而不見,自顧自地拉開了邁巴赫副駕駛的車門。
:“如果你以後還是這個樣子的話,我想我們以後是不用再見麵了。”
這是陸嫂上車前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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