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行三十三的唐門許新。”
    “唐門與比壑忍幾次大戰中，有一個犧牲的唐門先烈名叫高英才，他的女兒就因為遭遇白鴞梁挺的折磨侵害，精神失常。
    高英才視白鴞梁挺為此生必殺的至仇。
    不過很可惜的是，最後他的確報仇成功了，卻沒報仇成功時的痛快，反倒是白鴞痛快的死去了。”
    白墨講述著昔日發生的事情。
    “為什麽？”
    馬仙洪與諸葛青同時發出了疑惑。
    兩人對於當年老前輩的故事都很感興趣。
    非要說的話，諸葛家雖然沒有八奇技，卻也有半個算是三十六賊的人。
    “這就要牽扯到排行第四，也就是上一代全性的掌門無根生了。”
    白墨話剛落下，正在啃雞腿的馮寶寶動作頓時一停。
    然後就和馬仙洪和諸葛青一樣，期待的盯著白墨，等待著他繼續講故事。
    白墨說到這裏時特地停頓了一下，瞧了一下馮寶寶。
    發現她果然有反應。
    就還是有些反常。
    按照尋常來說，她這時候應該開口來一句“窩老漢”什麽什麽的。
    結果今天一句話沒說，特別安靜。
    總不能之前的“一鍵變乖”效果現在還在吧？
    嗯~
    結合之前馮寶寶打斷了他的話，進行了自我介紹。
    白墨依著馮寶寶腦回路想了一下。
    該不會是因為風莎燕吧？
    風莎燕的輩分和馬仙洪一樣，要叫馮寶寶姑奶奶。
    所以馮寶寶不想再認一個麻煩的“風莎燕”出來？
    “看啥子，說呀？”
    馮寶寶左右看了看，拿起了自己對著嘴吹過的茅台遞給了白墨，“口渴咯？喝點再說。”
    “不用了。”
    白墨回過神，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喝。
    然後繼續講著：
    “無根生作為全性掌門，有著自己的一套掌門準則。
    他的準則就是去渡人，渡化全性裏那些被世人認為是無可救藥的人。
    而想要做到這點，他的做法是徹底了解那個人的所需所求，吃穿都和所渡之人一模一樣。
    就比如渡莫名居士吳曼時，就剃發為僧。
    最後，被他渡的人會明悟自身，修成正果。
    不過在外人看來，被他渡的人最後都是死路一條。
    唯一一個李慕玄，也是半死不活的在海外。
    而且要是沒我幹涉，李慕玄這次回來後醒悟了，估計也得死。
    來保證無根生的‘全擊殺成就’繼續保持。”
    “原來是這樣嗎？”
    諸葛青低頭沉吟。
    他開始有些能理解當家族內長輩的那位發妻為什麽會選擇與無根生結義了。
    如果有人真有渡人之能，那他諸葛青現在對於八奇技的心魔，或許就能解決了。
    “不愧是三十六義中的前輩，所作所為都非同凡響。
    隻可惜，他所想太狹隘。”
    馬仙洪先是稱讚，隨後搖了搖頭，
    “或許是因為那時候還未曾悟出八奇技，能力有限吧。
    不然何必拘泥於自己門人？
    盡自己所能，有教無類，才是真正的大同。”
    馬仙洪所說，就是他的理念。
    碧遊村這名字，也取自封神中截教的碧遊宮。
    而截教的教義，就是與闡教“非至人不傳”相反，主張“有教無類”。
    “所以，拉鍋貓頭鷹跟個精神病似的人沒咯還開心，就是因為窩老……全性掌門把他給渡咯？”
    馮寶寶機智地作出推斷。
    “沒錯，白鴞梁挺追求的其實就是被別人注視的目光，不論目光是出於什麽目的。
    所以他一直作惡，做最大的惡事。
    享受著別人仇恨、驚恐、憤怒等等情緒的注視。
    不過這種情緒多了就麻木了。
    在那個時候，梁挺已經很久沒有痛快過了。”
    “最後，無根生帶他去抗戰，幫唐門擊殺鬼子。
    梁挺想繼續作惡，殺了唐門的人。
    無根生卻一句話點醒了他。
    他說——你這樣做，別人不會有絲毫驚訝，因為你白鴞就是這樣的惡人。
    梁挺醒悟了，如果他不作惡呢？
    如果他這個惡貫滿盈的人非但不去殺唐門，還去救了他們呢？”
    “所以你們明白了吧？為什麽他死了，還覺得痛快。”
    “同樣，白鴞對於那位唐門女子所做的惡事，在他一生為惡的無數件事中，都是一件值得回憶的事情，排得上號的。
    可就是這樣一件可以說是當時異人界最惡之人所做的惡事，卻跟老馬你剛才所說的，一個老實人幹的事情沒什麽區別。
    都是毀了一個本應該波瀾壯闊的人的一生，將她徹底逼瘋。”
    “哦對了。”
    白墨覺得有必要再補充一下，
    “至少梁挺沒有‘好心收留’那位唐門女子十三年，也沒有‘好心’讓那位唐門女子生兒育女。
    這麽看來，全性的這位惡貫滿盈，還是太差了。
    難怪活了一輩子都不痛快，絞盡腦汁去做的惡事還不如一個天賦型選手的老實人隨意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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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這話題太沉重了，我給你們講個笑話吧。”
    白墨看著除了馮寶寶，另外兩人都苦著張臉，改口道。
    “在戰亂時期，白鴞梁挺想著怎麽繼續作惡，意外見到了一個軍閥少帥正在一個賣牛肉麵的店裏大殺四方。
    梁挺興奮的上前幫著殺完了人。
    軍閥少帥覺得梁挺很投緣，問他殺過多少人。
    梁挺說，四百五十個。
    軍閥少帥豎起了拇指，追問——那昨天呢？”
    聽完白墨這有些地獄的笑話，馬仙洪和諸葛青嘴角抽搐。
    ——實際上，白墨講這些，為的是讓馬仙洪明白，有教無類不代表所有人一視同仁。
    絕對的公平就是絕對不公平。
    有教無類講究的是因材施教。
    如果他的修身爐要真正意義上的“有教無類”，萬一讓類似被他殺死的那個“老實人”一樣的家夥變成了異人，那會如何？
    不過白墨並沒有直接說出來。
    畢竟太早了，馬仙洪的爐子一代都還沒出來。
    現在先給馬仙洪把心理預設墊吧墊吧。
    飯吃完。
    馬仙洪帶著諸葛青去了山頂的屋子。
    白墨則是和馮寶寶一同前往了馬仙洪所告知的陳朵住處。
    陳朵住的地方，位於村角落偏遠地區。
    嗯，沒錯。
    雖然碧遊村還隻有一個雛形，但作為理工男，馬仙洪早就已經規劃好了村子的第一層構造。
    讓陳朵住偏遠地區，是因為陳朵並沒有跟馬仙洪說明她身體的情況，隻說了曾經在公司遭遇。
    讓馬仙洪以為陳朵現在依舊可能會出現問題。
    為了村子裏其他人的生命安全著想，他隻能這麽做。
    當然，為此他也做了補償。
    “我去，這偏遠地區馬仙洪哪裏拉來的網線？”
    白墨走進了大門沒關的小屋內，就看見陳朵正坐在電腦桌前，認真地玩著遊戲。
    “嗯？”
    聽到白墨聲音，陳朵立馬停下了手中的遊戲。
    速度之快，能讓喊正在打遊戲的子女“暫停一下，先吃晚飯”的家長淚流滿麵。
    當然，也能讓陳朵現在的隊友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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