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白墨知道這機關怎麽打開，以及裏麵有什麽東西，所以才懶得讓其他人在這裏浪費時間猜來猜去。
    “好奇就進去唄，裏麵又沒什麽危險。”
    白墨這一句話，讓從背包裏拿出個蠟燭準備點上的夏柳青停下了動作。
    “真沒危險？”
    夏柳青將信將疑，但為了在金鳳婆婆麵前彰顯男人魅力，還是第一個下去了，走在了最前方。
    樓梯旋轉向下，九曲十八彎。
    最後到了最下方，也不知道是地底多深。
    在人群的後方，馮寶寶早就開啟了手提式強光手電筒，洞內被照的如同白晝。
    “如真……”
    “是紫陽真人張伯端所寫，難道這個地方就是傳說中紫陽真人秦隴傳道時抵達過的地方？”
    夏柳青那邊剛開始看著牆上的字念了個開頭，王也那邊就已經把答案都說出來了。
    甚至還附帶上了典故衍生。
    很顯然，夏柳青是沒有上過學的。
    根據夏柳青的師承，最多算他是個戲曲專業畢業。
    和王也這種學霸比，唯一的優勢是多活了幾十年。
    有著幾十年的經驗和見識。
    可真論到知識，那還真不一定有王也多。
    ——夏柳青就不像是喜歡讀書的樣子。
    學渣剛開始寫解，學霸那邊已經交卷了。
    就是現在這種情況。
    “奇怪了，這地方的字為什麽都被劃去了？是張伯端自己做的，還是……”
    王也沒有理會臉色黑了的夏柳青，繼續看著牆壁上的字分析著。
    話還沒說完，王也就看到了另一麵牆上寫著幾個字。
    九曲盤桓洞。
    “好了，別猜了，根子的意思是張伯端好為人師，這二十四節穀能將普通人轉化為異人，這應該就是他秦隴傳道留下的一個遺址。”
    白墨再次公布了答案。
    “轉化為異人？”
    王也聽到後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麽，“難怪之前走過那個山穀的時候，感覺身體有點奇怪的感覺，那就是改造對吧？”
    “嗯，這個我也知道，之前忘了和你們說了。”
    金鳳婆婆開口了，
    “二十四節穀的確能進行引導，讓普通人成功得炁。
    對於異人來說，行炁路線已經被固定，就像被鍛造成功的刀劍斧頭一樣，不會被山穀這個模具影響，隻會稍微覺得有些不適。”
    “那不是和馬仙洪……”
    王也詫異地看向了白墨。
    話沒說完。
    王也意識到這裏還有全性倆人，以及一個外國人。
    這種事情最好還是別亂說出去。
    “張伯端留下這東西的意思，的確有些像是截教有教無類的想法，也算是截教給天地萬物截取一線生機的做法。
    外麵那些得炁的猴子，也算是他這個教義的受益者。
    不過我們現在都知道。
    不論是闡教的非至人不傳，還是截教的有教無類都是兩個極端。
    因材施教才是關鍵。
    你說外麵那些猴子有了智慧，要是真變成人了，去人類的社會爾虞我詐、每天九九六累的半死，或許還真不如山裏逍遙快活。”
    白墨隨意地說著自己的看法。
    “你的意思是，掌門的做法是對的？”
    金鳳婆婆問。
    “其實我們都是一類人，出發點都是好的，但又都懶得去管。”
    白墨說到這裏的時候，看了一眼王也。
    “看我做什麽？我難道是懶的代名詞嗎？”
    王也無語中。
    “其實張伯端要給眾生後人截取一線天機，又不遭詬病很簡單，隻要在山穀外麵豎一塊碑，告訴他們裏麵的一切。
    告訴來的人，裏麵究竟會遭遇什麽。
    讓他們自己選擇。
    這樣雖然沒有因材施教，但至少沒有涉及坑蒙拐騙。
    當然，對於猴子這些動物來說，那是真沒辦法。”
    白墨覺得二十四節穀正如他所說，本意的確是好的。
    問題就是犯了類似劉振國一樣的錯誤。
    失去了人性。
    認為自己的得道高人，所以給其他人的一切都是施舍，都是別人需要的。
    殊不知，彼之蜜糖，汝之砒霜。
    就算是長生不死，也不是每個人都想要的。
    對於牛馬或者死囚來說，長生不過是一場無止盡的折磨。
    更別提隻是區區得炁。
    所以說，今人未必不如古人。
    張之維在張靜清的教誨下醒悟了。
    左若童最後也明白了通天之路並不是人人向往，甚至可以說是少之又少，連門中弟子也是如此。
    “好了，看也看完了，要不拍個照留念一下，然後回去？”
    白墨出言提議。
    “也行吧，我沒意見。”
    王也倒是無所謂。
    對他來說，旅程長短無所謂，內容才重要。
    ……呃。
    其實長短還是有所謂的，最好越短越好。
    不然太累了。
    就像現在這樣，內容很多，旅程很短，爽。
    隻是王也卻從白墨的言語中聽出了一絲的不耐。
    就好像白墨已經在這場旅行裏待了很久了的樣子，迫不及待要返程了的意思。
    “也罷，回去的路不知道你們記不記得，還是我帶你們走吧，省得你們走錯了。”
    金鳳婆婆微微一歎，對眾人說道。
    這次過來發現無根生的藏品一件不剩，最失望的不是馮寶寶，而是梅金鳳。
    對於她來說，這些東西是她最後的念想。
    這下也全沒了。
    沒了這些東西，可能以後連對無根生的記憶都會慢慢淡化。
    真要想借物念人，那可能隻能來看馮寶寶了。
    但問題是馮寶寶是無根生和另一個女人的孩子。
    一個明戀無根生這麽多年的人，看無根生和另一個女人的孩子去懷念無根生，這也太諷刺了。
    很快，幾人重新回到了山穀炁局外。
    金鳳婆婆在這裏與眾人告別：
    “麻煩你們幾位年輕人，雖說東西還是全沒了，但還是多謝了。
    不管你們本來是抱著什麽目的來幫我的，這個人情我欠下了。”
    幾人分開後。
    白墨一行人當然是準備回碧遊村基地，當然，現在應該改叫宮了。
    以利亞的話，白墨也建議他去一趟。
    按照時間來算，招待外客的地方應該也建立了。
    之前以利亞和哪都通的商談廢了，現在該重新補上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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